云溪摇头笑笑。
“取笔。”
小厮听了,取来了笔和纸。
只见云溪仅拿了笔并未在小厮送来的纸上落字。他抬手……
“公子且慢,除非是三娘满意的胜出者才能在画中下厥空位留字。”有个书生出言,其他书生也同样惊了,纷纷想阻止。
“公子怎知我的下厥不是三娘想要的呢?”他望了一眼那书生,然后对上上厥……
上厥写的是:夕阳西下赤云舞,平滩广阔绿河湍。
极其简单的上厥也难怪那些书生对不出后皆不满了。
意外瞧见刘子京对的是:喜雀回巢声未尽,顽鱼只敢戏浅沙。
对上三娘的上厥的确乃绝妙了,怎知却不是三娘想要的。
看来如果他不来,三娘的确谁也不见了,三娘在等他。
想到三娘,他便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众人见他顿了一顿,先是轻笑的。
“看你是写不出来了吧……”绿衣男子这会窝的火总算散了。
云溪没有作声,只见他的笔尖触到了下厥的空白处:娇奴赶驹岂轻骑,数马奔腾狂卷沙。
“牛头不对马嘴。”青衣男子冷哼,众才子更是嗤嗤笑来。
“哎呀,好好一副诗画教这冒失的毁了……”
可是笑声再多云溪都不愿放下笔,而是向左移了两步,左下角,正是作画的各种工具……
只见他取了墨,然后抬手在画上疾舞狂弄……
书生们这会真忍不住了,纷纷要上前阻止他,他回头猛地一瞪,那阴寒的目光扫在众人身上,众人不知怎么,个个觉得他的目光凌利,就像是刀子刮在了他们身上一般,皆不动了。
刘子京更是惊叹,此人的眼神,如地狱般森冷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真的不是乏乏之辈,他应该得罪不起……
他甚至觉得这人的性格像极了刚回萧国不久的五王……总是冷冰冰的五王,不喜表露情绪,一旦惹得他不悦,他便用如此阴鸷的眼神看别人。
有次皇上赏给了他一个侍妾,五王甚不喜,侍妾见五王从不到她房中宠幸她仗着自己的娘家有周妃撑腰,于是主动献身……
五王当即赏了她一个比恶鬼还令人森寒的刀眼,结果这名侍妾吓得不轻,几日之后,因着害怕自尽了……
现下云溪的眼神可不比五王的令人胆寒。
就在刘子京分神之时,云溪落笔……
“麻烦小姐姐将画拿给三娘过目。”云溪刚才还是阴毒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是柔善了,小丫环一直没有阻止她,接这画后行了个礼便匆匆而去……
“爷,那男子,怎么那么清楚那天的事?”一个闭着门的屋内,又是坐着个气宇转轩昂的男子,小厮小心地替他洗着脚。
小厮早前经过湖廊中,看见了苏三娘出的诗画,便觉得似曾眼熟,想起了六七天前,他跟着主子西行回京,因为怕其他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便不留宿于客栈,在某处高山上欣赏日落的他们便是看到了苏三娘画中的景致。
男子眯眼,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是她。”
小厮听了一头雾水,爷说的,是谁?
廊上的气愤很僵。
那些书生们纷纷等着瞧云溪笑话所以还未离去,而刘子京却出声了,“云溪公子的确有才,我们不能以一句下厥定论说公子如何如何。”
云溪早就拔开众人站在亭子边上,观月赏荷,听到这话他不可觉察的一嗤,刘子京也是个怕硬的,不然不会跟楚益风设计害楚若菲,他这话是在讨好云溪也在在众人之中立个宽容待人的美名,这种人,简直够恶心的。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小丫环跑着回来了。
“我看,云溪公子还是走吧,省得一会尴尬……”青衣男子是在场书生中最看不惯云溪的。
只见小丫环直直走到了云溪边,众人以为她说苏三娘对云溪行为生气时,只见小丫环向云溪行了个礼,“云公子,我家姑娘有请公子到内庭一聚。”
话落,众书生哗然。
“怎么他就行了呢?”
“要知道我也朝诗画上写下厥并烦乱涂画一番了……”
书生们有羡慕的,有忌妒的,有不甘的,有悻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