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三天三夜,让萧国北方干旱一时的土地得到了滋润并且水域高涨……
街道上,人迹稀少,不少为生活奔波的人们行迹匆匆。
各家的船已经绑紧了,并且派出了看管的船童,生怕雨水大将自己家的船冲跑了。
方尚书家的船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坐在河廊上看着水面上的水珠子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深深叹了口气,雨水珠子蹦得再高,也蹦不出河面,最终还是得回来的。
就像自己,一个下人的孩子,不管他再努力,最终还是个下人……
一个配不起她的下人。
他有点怨恨自己的出身,可是一想到对自己好得不得了的母亲,他恨不起来了。
不远处,一个红衣女子倚在柱子后偷望。
那女子十二三岁,生得十分可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心地善良温婉娇柔的女子,她的脸色微红,娇羞而期盼。
她想走向前去,去问问啊生怎么不和她玩了。
啊生哥自小就很聪明,总是能给她讲很多好听的故事。
啊生哥好高,能让他抱着,肯定很温暖吧?
女子想到这脸更红了。
她向前迈了几步,走到了河廊上。河廊边上种着一棵三角梅,正好挡住了她的小身子。
“我要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生自叹。
原来啊生不高兴了。
女子小心奕奕地伸出头,想看看他的表情。
只是突然一阵风吹来,“啪”的一声,女子身后的长廊护栏断了,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掉到了河里。
“三小姐!”这时发现了她的啊生高呼一下便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水中,不远处周府的船童看到了这一幕,为了领赏钱他便大呼起来。
“来人啊,方府三小姐入水了,来人啊……”
当人们赶到方三小姐落水之处哪还有那二人的身影,捞了二天都没能将那二人的尸体捞着,第三天一早,人们在河面上发现了两具紧拥在一起的浮尸……
而奇怪的是,过了一天后,又在另一处水里发现了两具浮尸,同样一男一女……
、
李念的人顺藤摸瓜终于将事情查了个清楚,茅头却指向了楚妃。
御书房。
“居然是你这个毒妇要下手害我儿。”
萧晋大怒,将手里的奏折狠狠地砸到楚妃身上。
“皇上,肯定是哪个贱人想污蔑臣妾,臣妾与五王无隙,岂会下手害五王,定是哪些人看到臣妾不喜那个不争气的侄女,所以借题加害臣妾。”楚妃想躲,可是又不敢躲,此时的她一阵不服,她何时下过药了?
到底是谁想害她?
“明明你宫里的玲儿已经承认,药是你吩咐她交给参宴服侍的太监小高子,让他在备酒之际将药放入五王的酒中,若不是五王不喝酒,早给你毒死了,现今已经三天了,你那不走运的侄女还躺在林妃宫里的床上,若不是她喝得少加上林妃会点解毒之术,怕早就给你害死了。”萧晋的确怀疑过事情如她所说,可是那二名宫奴所说的又如何解释?玲儿入宫多年,一直是楚妃的心腹,而那太监的供词绝对足以作证。
“皇上,您告诉臣妾,害了五王于臣妾有何好处?让皇上与臣妾有隙又是何人得益?
萧晋眉目一冷,对,楚馨儿淫浸后宫多年,不会没脑子到在宴会上为难了云若菲再下毒,那是因为……
“你的确不会傻到想加害云若菲,可是你别忘了,那酒原本就是呈给我儿的。而且人证确凿,你辩无可辩。”
楚妃不甘,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做的事也不少了,一直没有过任何损失,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却翻了船,她如何能甘心?
“原来皇上只因臣妾辩无可辩便定臣妾的罪,皇上,难道这么多年的情分就没能让皇上动容?就不能说服皇上听臣妾一言?”
“馨儿,这么些年,你敢说朕没有纵容过你么?可是朕纵容你不能说明朕没底线。”萧晋动容了,对的他有底线,那就是不能让任何人侵犯他的龙威,可是楚馨儿敢这么做,她在那孩子面前提他不想提的人算了,还恐吓那孩子,连一个三岁孩童都要伤害的毒妇他不想忍了。
是计谋又如何?是陷害又如何?
国师说了,有人在那孩子身上下了毒咒,如果那孩子有死于非命,食其母血者不得好死。
虽然国师不知道萧国皇宫里的辛秘之事,但是知道这事的人多了,万一泄露出去,难保有人拿这把柄要胁他。
而那云若菲现在如何也是死不得的。
她与境湖二蛟立了血契,在那二蛟修成正果之前别死在这萧国境内才好,看,国师说这些天京城雨水不断,与蛟王的血契者命格有关,怕是那二蛟已经感应到云若菲命悬一线。
所以他才由着她活着。
等那二蛟修成正果,他便不忌惮她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小小的被左相遂出家门的庶女竟然有如此能耐,看来,左相又赌错了。
“李念,先打楚妃二十大板,再送回悦馨宫,严加看守,不准楚妃与她的奴才踏出宫门一步,违令者,斩!”
二十大板?楚妃面色一冷,“皇上开恩,求皇上看在四王的面上开恩。”她爬向前,希望能让萧晋改口。打了那二十大板别说她会好几个月下不了床,作为后宫众妃之首的她以后如何服众?
“那你是宁愿死在天牢了是么?”要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楚妃听了忙重重地磕下头,“谢皇上不杀之恩。”
她知道,软禁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状况了,只要不杀她,她有的是机会翻身。
可是谁来告诉她,到底是何人陷害她?
而李念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何,皇上要将楚妃扒出来,明明,他已经查清楚这事是谁做的了,为何皇上却没采取行动?
“李念,好好干,朕做事自有自己的主张。”萧晋安抚李念。
李念听了心一紧,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