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她能帮他什么?
如梦痕再次睁大眼睛,看着青龙的眼神带了一百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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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青龙没有再说帮忙的事,倒问起她的饮食问题来了。这个青龙,说话怎么老是转弯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当初无上天师给她的印象完全不同。那时候她觉得他冷冰冰没什么温度,现在看来倒是十分的富有生活气息。
如梦痕心里计较着无上天师到青龙的变化,虽然觉得不太适应,但是一想这或许就是他的真实模样后,反倒觉得被关心也是一种好运,刚好肚子也作空城计了,就不再矜持,直接说饿了。
青龙温和地笑了笑,这一笑就仿佛冬天里冰雪融化的瞬间,是触目惊心又安详的美。有说美人一笑倾人国,如梦痕诧异一个男子的笑竟也有如此魅力,怪不得要用黑纱蒙了脸,不然,这样的笑被人看了去,多半是要惹出什么祸患的吧。想着这些,人已经被青龙带到了一个似圆顶帐篷的处所。
如梦痕好奇地打量自身所在——泥灰砌的墙壁虽平淡无奇,但在上面嵌入五颜六色的花样花纹,便使得整个地方显得颇有生气和充满韵味。里边的家具摆设均是用泥灰做成,只是外层涂了象是木色漆一样的东西,就显得干净和坚固了。桌椅橱柜摆放得错落有致,桌上、橱顶还有一两盆她叫不上名字的花草,红的温婉,绿得娇羞,教她说不出来的喜欢。不由得充满惊奇地看看青龙,她真没想到,刚冷的无上天师竟如此居家有道!
然而青龙看她看他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赶忙摆摆手,解释道:“玄女,你可千万别误会,这些都是我妹妹小满的杰作。”说着扭头看一看落在身后的精灵,眼光依然是那般宠昵,那眼神甚至连如梦痕都有一丝妒忌,她真希望有人也这么看她,这使她想起了在人间的姐姐,顿时一股落寞情绪袭了上来。
那叫小满的精灵却极是聪颖,虽不会说话,却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随即也不怕生,扑楞楞地就飞到了如梦痕的肩膀上,两对小翅轻轻地拍打起她的脖颈来。如梦痕先是惊讶,既而便喜欢上了这可爱的小东西。心想,好个伶俐的女孩儿,如果变回人形,不知有多少善解人意呢。随即将她托在手掌上,抬头对青龙说:“我喜欢你妹妹。不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不过,我想,至少现在我不会拒绝。”
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妹妹,做哥哥的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这就是如梦痕的逻辑。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公关来说,这样轻易的判断似乎太过小孩子气了,然而有时候,她十分愿意相信直觉。
这顿吃的应该算晚饭吧,外边的天已经黑了。透过屋顶的天窗,可以看见无数的星光璀璨,如梦痕不禁在心里将这里当成了世外桃园,而自己就是迷途误入此境的旅客,此地虽不是归宿,却依然教她陶醉不已。
晚饭吃得简单,却十分对味。也不知是不是独自生活多年的缘故,青龙竟能做得一手好菜,并且像极了人间的口味,这不由让她有如归故里之感。本来无意去主动探究青龙此次“请”她回来的目的,但见他并不主动细说明,反倒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时,一旁的小满喝着青龙为她采集的甘露,不时转过头来看她,这让如梦痕觉得大大的有趣。如果小满够大,她一定会上去狠狠地抱她,这么可爱的精灵让她有些“爱不释手”,恨不得时时捧在手心里逗弄。如梦痕心想,要是让青龙知道她把他的妹妹当成宠物一定不会轻饶她,当下吐吐小舌,打消了抱小满的念头。不过这么一思量倒让她想起一样东西,当下掏出一件她视为宝贝的东西,准备与小满游戏一番。
道这东西是什么?原来是竹屋那把丝帛芭蕉!好个如梦痕,几时也才学会了顺手牵羊。
她敢情是想让小满在这上面跳舞呢,她想透薄红纱衬着小满红影婆娑一定分外好看的。要是小满喜欢,她倒愿意天天欣赏小美人的扇上芭蕾。哎,真是天才的创意啊。
而这时小满也停下了喝的动作,欢喜莫名得跳到如梦痕的芭蕉上来,一张小脸贴着扇面打死也不愿离开了,时而笑得灿烂时而又眼睛巴眨似要哭泣一般,如梦痕看得莫名其妙,再看看一旁的青龙正举着烧火棍往炉子里添柴,丝毫未注意到这边小满的异常,正考虑要不要叫他过来看看,这边小满却自己起身飞了过去,小手扯了青龙的衣襟示意他过去看。
如梦痕看着小满一个人来回地飞,迷惑地看向青龙,这扇子有什么问题吗?她只是觉得它顺手可亲,甚欢喜它,便贪了小便宜将它顺手带了来,难道这扇还有什么古怪或是历史问题不成?
青龙的反应马上回答了她。只见青龙盯了这把丝帛芭蕉一会儿,随后又看了看如梦痕,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任谁都看得出他此刻异常激动,一双桃花眼秋水汪汪,似要满出来一般。
如梦痕暗暗叫苦,这样的表情很像是在求她怜惜,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表情能比女人还漂亮。天呐,这无声的话语要逼疯她了,好歹也有个人说句话呀。当然,这个时候青龙不说,就只有她说了。无奈开口想问个原委,对面的青龙却不分青白地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搂了满怀,那样紧得抱着她,仿佛生生要把她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如梦痕终于知道被人莫名拥抱是怎样的无奈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满啊小满,我没有抱你是我良心发现啊。当下越过青龙肩头,朝一旁的小满看了看,却瞧见她一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宽慰表情,搞得如梦痕更是一头雾水。
然而,青龙的体温却提醒着她,她确实在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不管是什么原因促成了这一切,事实却证明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温暖感觉。青龙的身上隐约还有龙蜒香的味道,一时间竟让她产生了在那人怀里的错觉,如果青龙将她当成了他爱慕的人,那她是否可以纵容自己,将他也当成他呢?哪怕是一小会儿也行。
如梦痕没能回答自己,但她的双手却先于她的意识,悄悄地合在了青龙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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