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梁蓝吓一大跳,但这群人已经被饥饿逼迫的丧失了胆怯的感知能力,他们仅仅后退了一两步,又满脸丧病的朝梁蓝围了过去,有 一个人居然还拿着从摄像机支架拆卸下来的残肢。
梁蓝再厉害,也抵不过十几个人的围攻,我和匡施立马朝天开了数枪,那些人再怎么凶恶,听见枪声也吓得够呛,看来是饿晕了头,都没有 考虑过我们到底有多少个人。
匡施二话不说冲着领头的人胸口就是两枪,那人到死都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敢持枪杀人,但也不想想,他们怎么有胆子吃人的!
剩下的人全都跪地求饶,结果被已经清醒过来的大毛球几巴掌拍死在了雪地里,我以前都不知道雪人居然也吃人,我看见它发狂一般的提起 来一个人,连半秒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那人的一条腿。
一阵恶寒从后脑勺直串心脏,梁蓝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匡施端起枪,时刻注意着雪人,我相信只要雪人再稍有过分 的动作,匡施一定会一枪爆了它的头。
“毛球!冷静一点!”我站起来朝它大喊,这几天一直喊他毛球,它到后来听见我们叫它这个名字也会哼哧哼哧的扭扭屁股或者摇摇头。
毛球愣了一下,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然后两行亮晶晶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卧槽!老娘的少女心哎!
这群家伙对我家毛球都做了什么!
我朝它招招手,毛球就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扑通扑通的跑了回来,还哼唧哼唧的哭个不停,我嫌弃的踹掉它捉在手里的人的残肢,吃了这 种脏东西,也不怕消化不良!
人不怕贪心,是人都会有欲望,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将别人的生死当成自己的‘食物’,不管到哪里这种人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我们回去的时候王铮远远的站在一个雪丘眺望,一脸忧郁的,小媳妇样差点没笑死我们,我相信,如果我们也像这些人一样到了弹尽粮绝的 地步,我们一定会把自己贡献给伙伴,而不是谋算彼此!
何玉一脸的羞愧,说他连累了我们,被毒蛇的匡施呛了一声后就不再说什么了,毛球应该是睡着的时候被他们用钢管穿透的胸口,它自从跟 了我们以后就极少隐身了,更重要的是平和了许多,那群人估计是发现毛球没有他们想象中凶狠就下了歹心,但再温顺的毛球,那也是一头 东北雪原上最凶狠的雪人!
毛球的恢复能力强的出奇,两三天又能抱着夏迪扛着绿江呼哧呼哧的跑了,而两个偷懒的人估计早就康复了,‘宿夜人’的多啦爱梦包裹里 面的药物比医院里面的还齐全,如果是普通人到这里探险,肯定会落得和那个纪录片摄制组一个下场。
到了第十八天,我们终于出了雪谷,地图上标注的这里是无名区,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到了一个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地方,这里不再有几尺 厚的积雪和厚重的冰,都成了巨大的山石组成的合璧,但是这里比雪山上更冷,一条巨大的冰川横穿了整个谷底,凛冽的风里面夹杂着湿气 ,还有阵阵咸腥。
“这里应该有个活水湖泊!”领头的还是匡施,他似乎从来都不知道疲倦。“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个小时再出发!”
现在是凌晨三点,何玉的脸色蜡黄,但整个人精神倒是不错,看来是适应了我们的生活节奏,王铮连着几天总是给我灌输所谓的‘磁场’知 识,渐渐地我居然还能明白一点。
首先,电磁和永磁是有质的区别的,而王铮使用的,却是和这两个都不太相同的东西,他把这个叫‘法王磁’。
简单来说,永磁就像是我们常见的磁石,地球的南北极,这个对‘法王磁’的影响也很大,所以受到地球磁场的干扰,王铮的‘法王磁’是 肉体的磁场,遇到磁场强烈的地方他会下意识的感受到磁场,然后两种磁场相互碰撞,对磁场的过度敏感让他十分痛苦。
“苏皖呐,你还要明白一点,这个以后说不定你考试也会用到啊!”王玄奘又来了!一顿饭都叫人吃不好!
“苏皖呐,我告诉你,磁场的运动相对性是指与场源同速运动的观察者及其检测仪器都不能测到运动中的场源所产生的磁场,而与场源不同 速时则可测到场源的磁场。例如在地球表面参考系中,我们测定静止于地球表面的电子不产生磁场,但是这个静止于地球表面的电子却在不 停地随同地表进行自转并围绕太阳公转。”
“说人话!”
“所有同行的电子都具有同等磁化而无法感受到其它电子磁场的存在”,王铮脸部红心不跳的继续说。
算了,我对他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一点点的靠自己悟了,其实我也明白一点,磁场这种东西就更内力一样,你要用自己的身体感知,再多的 理论知识都没有用,但首先你得要告诉我,怎么去感知它!
何玉终于找到了他存在的意义,他居然能把毫无味道的东西,在锅里也不知道怎么搅搅拌拌的,就做出来五星级的美食,连拼盘都不用,就 用我们的大铁碗整一大碗!倍儿香!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打起精神,后面就没有退路了,上次我从新疆出发,到了这儿”,匡施给我们指着一个黑洞洞的,没有任何标示的地方 ,“我们整个队伍就毁了”。
我们都是一凛,这个‘毁了’不言而喻,当时活下来的人究竟有多少我们问都不敢问,估计都是凶多吉少,何玉除了毛球还什么都没有见识 过,而且还都是毛球温顺的时候,但愿他后面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还能保护好自己的胆。
我们废话不多说,全部都拿上枪,组成一个三角形的队形出发,还是匡施打头阵,梁蓝,王铮,我三个人断后,将毛球何玉绿江夏迪护在中 间,没想到如今潜移默化,老娘都成了中坚力量了。
一直走了三个小时,凌晨六点的山谷除了风的呼啸声什么都没有,没有鸟鸣,没有蛙鸣,只有一篇死寂,和我们几个人浓重的喘气声。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有细微的流水声,然后当灯打到正前方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没路了?
山谷居然被拦腰截断,巨石稀土和着许多砂石,将深谷齐顶堵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又一条细弱的溪流,从最顶端歪歪扭扭的流了下来,那就 说明……这他妈是个堰塞湖啊!如果这个堵住水的山石被冲开了,我们几个哪里还有活路可走!正想着,我们就感觉脚下嗡嗡嗡的开始震动,小一点 的石头都要跳起来,匡施大吼一声,“往山上跑!!!”我们就没命发疯一般的往一侧的山上狂奔。
震动越来越大,堵住水的山石也开始渐渐的滑落,那条细微的小溪立刻变大,不过三分钟就有了决堤之势。
“毛球!背上苏皖先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毛球一把提了起来,然后它迈开长腿,从山坡上飞驰而上,我被甩的晕头转向,勉强抬 起头来,看见梁蓝王铮和匡施何玉他们四个,已经被冲下来的水淹到了大腿根上。
不!不!!!
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挣扎着想从毛球手里挣脱出来,下去拉他们三个一把,然后就被毛球肩上的绿江一把扯住,我鼻涕还没有收回去 ,就见夏迪从毛球怀里跳了下来,拿了一个机枪一样的小标枪,‘咻’一声带着安全绳钉在了匡施手边。
匡施轻轻一用力,就飞身上了山顶,接着王铮,梁蓝扯着何玉,也都上来了。
妈个鸡!真特么丢死人了!
我赶紧在毛球身上蹭干净眼泪和鼻涕,一抬头就看见了震慑人心的撼人的一幕!
一片接天蔽日的巨大湖泊赫然就在我们的脚下,没有一丝波澜,深幽寂静,一股子死气从湖里升腾而起,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被梁蓝撑着 后背才没有从山巅上滚落下去。
“这……这他娘的是哪?!”
没有人能回答我,这么大的湖泊我们居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根本就不在我们所学的地理范畴里面,匡施卸下包裹,向下走了一点蹲在湖边 观察,然后不确定的说,“这不是个湖!”
啊?那还是海不成?我学问少你别骗我!
“这是近几天才突然形成的,因为如果是这么大的湖泊,刚才用来堵水的山隘就太薄弱了,用不了三四天就会被湖水侵蚀,然后湖水会瞬间 倒灌山谷,而我们一路走来,山谷的石头上没有一点水流过的痕迹,都是山石滚落而成的。”
我们都有点懵,还是绿江反应快,“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人工湖?!”
人工湖?!这他妈也太扯了吧!刘家峡水库都没有这么夸张的蓄水量,没有政府工程,怎么可能弄起来这么夸张的巨湖出来?!况且政府也 不可能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么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