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铮话音刚落,雪人就不断的只重复一句话,“‘法陀’呢?”
我们面面相觑,现在天渐渐亮了,我才真正的看清楚这家伙的全部样子,除了那双血红的眼睛有点恐怖以外,全身毛茸茸的,我居然看出来 了可爱,估计是恐怖的东西见多了,雪人简直就是个活体超大人偶一样,现在受了伤,满脸的眼泪,哼哼唧唧的只会一句话,看着还蛮可怜 的。
“这东西怎么办?杀掉?”梁蓝站起来问匡施,匡施连犹豫都没有就抽出了匕首,被王铮连忙拦住,“別!他是被控制了心神,我可以给他 洗脑,就像清洗磁盘一样,给他输入新的程序就可以了,我们需要劳力!”
我们回头看远处一脸疲惫的绿江和还躺在地上的夏迪,唯一任劳任怨的已经成了焦炭的马尔西,只能默认王铮的说法。
不过王铮的所谓‘洗脑’也够玄乎的,他叫我过去,然后有模有样的拿出自己的竹筒子,然后又让我拿出玉脖子,“苏皖你看好,磁场这东 西其实很简单,你要先学会感受身边的磁场。”
“啥是磁场?”王铮一愣,然后一脸挫败,这货肯定忘了老娘还是个高中生!
“磁场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物质,磁场不是由原子或分子组成的,但磁场是客观存在的。磁场具有波粒的辐射特性。”
“那你让本元宝怎么感受?!”
王铮一愣,然后费力的吞口口水,苦口婆心的继续说,“你先不要着急,我给你先讲讲原理啊!”
然后真的就开始滔滔不绝了,“磁场具有波粒的辐射特性。磁体周围存在磁场,磁体间的相互作用就是以磁场作为媒介的,所以两磁体不用 接触就能发生作用。电流、运动电荷、磁体或变化电场周围空间存在的一种特殊形态的物质。由于磁体的磁性来源于电流,电流是电荷的运 动,因而概括地说,磁场是由运动电荷或电场的变化而产生的。”
“啥!啥!啥!你究竟在说啥?”
连我们对面的雪人都不哭了,一脸呆滞的看着王铮,王铮挫败的不再打算对牛弹琴,“这样吧,等会我用全力控制雪人的脑磁场微波,你记 得把玉脖子放在雪人的脑袋附近,竹筒也放在他的鼻子下面,他要是乱动你也不能抽回手,不然绝对前功尽弃!”
我点点头,王铮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跪坐在雪地上,我按照他刚才的吩咐,把玉脖子抵在雪人的后脑勺上,果然雪人一受惊又是踢腿又是吼叫 ,好几次我感觉他都要挣开安全绳,最后还是梁蓝和匡施过来把它稳住,我才敢把两样东西杵在它面前。
王铮念念叨叨,又是满头大汗,这次是他‘作法’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等到最后雪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时候,王铮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
我和梁蓝连忙把雪人丢给匡施,慌手慌脚的撑起备用帐篷,抱王铮进去,他果然又开始发低烧了,梁蓝接过以前马尔西的活计,出去给我们 烧饭,等到王铮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天又黑了。
“雪人呢?”他一醒来就问。
“喏!”我掀开帐篷,远处一个三米高的巨大毛球,一边兴奋的上蹿下跳,一边抢梁蓝手里的压缩饼干,梁蓝就像逗小狗一样惹它。
王铮如释重负的一笑又躺会了帐篷,“苏皖,你必须得学着怎么控制玉脖子了,这东西的磁场太强了,再来一次我真的会废掉!”
我不好意思的笑,“我高中物理连力的作用都没有学完,化学考四十分,怎么学?”
王铮无奈的摇头,不再说什么,我们一行人又休整了一天,夜里的时候梁蓝和匡施埋了马尔西,没有了马尔西我们就失去了一个活体GPS,剩 下的路都要自己去走,但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但一直到到第三天,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你们快过来看!”远处匡施给我们招手,这才消停三天,又怎么了?
我们加紧步伐往前走,雪人左手抱着软绵绵的夏迪,肩上坐着一边抽烟一边涂指甲油的绿江,吭哧吭哧的也跟着跑,可怜的大毛球完全成了 俩个妹子的人肉座驾。
“怎么了?”
“你们看!这是烧过火的木炭灰,还有食物残留。”当然还有很多凌乱的脚印,这些人肯定是来旅游跑偏路线的,因为被遗弃在地上的垃圾 全是超市常见的东西,这些人也真是没有素质。
“火炭的余温还没有过,他们应该刚走不久。”匡施拍拍手站起来,“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我们接下来要小心!”
我们点头,都默契的将袖筒里面的军刀抽了出来,梁蓝更是吃一堑长一智,干脆把枪端在手里,也不怕累得慌。
没走半小时我们就听见前面有人声,一个男人大声的哭嚎,我们都放低身子悄悄的潜伏过去。
雪人干脆把自己弄透明了,绿江还是一副吊样,翘着二郎腿坐在雪人肩膀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们搞魔法飘在半空呢。
我这嘴简直就是开了光的!我刚给王铮笑着说完这句,雪人就扛着绿江扑通扑通的走向了那些人,我们都来不及叫住它,这货自从被王铮洗 脑以后就冲着萌蠢类直奔而去再也回不了头了。
“啊!!!!妖怪啊!!!”
正点着篝火吃东西的一群人被绿江吓得魂飞魄散,你想想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却没有半面头皮,还飘在空中。
“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知道这里是本仙儿的地盘吗?”卧槽!绿江这货入戏也太快了吧!
结果不知绿江犯二,雪人抱在怀里的夏迪也扭着小屁股坐了起来,笑的阴测测的说,“我们在这雪山里面待了三百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 么多活人呢,这次能吃个饱了!”
我去!!!
那群人已经吓成了一群死狗,尖叫着也四散逃开,有个小伙子居然朝着我和梁蓝王铮的方向飞奔而来,结果被梁蓝一脚给铲飞,扑倒雪里嚎 得跟死了娘一样。
“行了!别嚎了!”梁蓝一把提起来趴在地上号丧的小伙子,这娃哭的满脸鼻涕,转过来眼睛都不敢挣开,跪在地上死命的喊饶命,王铮无 奈的扭头嘴里嘟囔了一句,绿江和夏迪就被雪人果断的扔了下来。
“成了!再闹就自己回去!”还是匡施霸气,骂了一声所有人都乖了,刚才哭喊的小伙子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但还是不敢看绿江,小 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说吧,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可不是旅游线路!”天也快亮了,我们都放下东西,然后干脆利落的搭起了帐篷,刚才屁滚尿流的几个 人都一脸羡慕的看着我们热腾腾的炒面糊糊,还是老娘我心地善良,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杯。
“我们是华帝影视集团的,是到这里来拍个纪录片,上面给的意思是不能走旅游路线,要搞一些世人没有见过的东西,谁知道这山太怪了, 我们进来以后指南针和无线电都没有办法用了,我们迷路了,你们是我们这十几天见到的第一批人,对了你们是做什么的?”
领头的人是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刚才被梁蓝绊倒的小年轻是他们公司今年新培养起来的新星,想走坚毅男人路线,另辟蹊径做纪录片出 道,我说呢长得还人模狗样的。
匡施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以后就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搭理过这些人,倒是梁蓝对这个摄影团队很有兴趣,要了他们的路线图,早晨八点的时候我 们都有点困,他还兴致勃勃的琢磨地图。
地图?!对了!地图!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赶紧推醒已经睡着的王铮,“王铮!梁蓝!你们忘了咱们在张佳别墅的时候拿出来的那个平板电脑了吗?里面不是只有一张地图吗?那东 西说不定就是去西漠的地图啊!”
“卧槽!这么重要的东西咱们居然忘了!”王铮跳起来从背包里面找出来平板电脑,电已经快要耗光了。
“是这个!就是这个!咱们走过的路都是正确的!”我们激动万分,这简直就像闯关开外挂一样,这东西难道是张佳特意留给我们的?
梁蓝出去叫来匡施,这家伙艳福不浅,和夏迪绿江住在一起,不像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算了,匡施来了以后我们就赶紧把地图的事情告诉他,他也很激动,连忙给自己的手机拷贝上这幅地图,“如果如果地图上的终点就是西漠 的话,咱们就已经走过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路了,再有两个月,咱们一定能到!”
两个月听起来虽然很恐怖,但这总比毫无目的的在这片雪山里面乱转强多了,一时大家的情绪都有些高涨,浓浓的睡意也淡了很多,不远处 剧组的人都是正常白天活动的人,不像我们‘宿夜人’,鬼魅一样。
这时我突然那惊觉,我已经把自己自动当成了‘宿夜人’,没有任何的别扭,甚至有了一丝归属感和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