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根本不敢前去叩门,他冷哼一声便下马来到门前。
“将军!”前锋大惊连忙冲在他面前,“当心有诈!”
他微眯双目,铿锵有声:“前锋难道想将士们赶一夜的路不成!”
“属下不敢!”前锋施礼请求,“就让属下来叫门吧。”
“也好。”他点头。
“请问有人吗?打扰了!”前锋抬手轻轻叩门,连喊数声却未见有人回应。陵蓝生紧紧皱眉,无人回应,难道是座空府不成?
这时,府里顿时一片明亮,紧接着门里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音逼近,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大概十六七的小女孩好奇地探出了脑袋:“你们是谁?有事吗?”
前锋立即站在一旁,陵蓝生上前一礼:“姑娘打扰了!你不必害怕,我们是从边关打仗回来的将士,如今夜色已深,外面又多狼群,不知姑娘可否提供一些歇脚之地?”
小女孩连忙打开府门:“没关系,将军请进。”
人马走进府邸,每个人都膛目结舌,没想到这座住宅如此大,容下他们这个营简直绰绰有余。
安顿好将士们,小女孩来到陵蓝生的身前:“将军随我来。”说完便自顾地向前走,他迟疑一下便挥退前锋跟了过去。
一路走来,路越来越宽,而后他惊奇地发现这里后面还有一处大殿。
“将军请进。”
他微微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防备之心,抬脚进去,突然殿门“砰”地关上,他一脸惊愕地看着富丽堂皇的殿内:厅内亮着琉璃水晶灯,桌椅摆设极为讲究,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小女孩带领着他上楼并推开一间房,只见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细看之下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如此穷工极丽,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将军,对房间是否满意?”清澈声音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来,小女孩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一名女子含笑而立。
她一身青衣束身,白色腰带称出她纤细的腰身,袖中微微呈喇叭形,十字架坠在上面,一头青丝挽成简单发髻并斜插流苏簪。额间轻点莲花,纤长柳眉下,猫儿眼美丽迷人,象牙般的鼻子下,樱唇不点而红,这名女子静静站在那里,就像一处风景,美不胜收。
女子轻踩脚步走过去,腰带飘舞,她来到陵蓝生眼前摇晃了一下玉手:“将军为何盯着小女子,是不是有些失礼?”
他竟再次着迷,听到她的调笑连忙后退几步一脸歉意:“姑娘莫怪,恕在下直言,姑娘生的太美,在下有些失神了。”
“呵呵呵呵…。”她捂嘴笑出声,之后随意地摆了摆手,“我只是和将军开个玩笑而已,将军不必在意。”说着她挥袖坐下,随意而自在。
他上前一步道:“姑娘,在下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将军请坐,随意即可。”她倒了两杯茶,“将军但说无妨。”
他坐下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听说大约两年前田丰县传入疫情,多处村庄房屋被烧,至今荒无人烟,不知为何姑娘却留了下来?”
女子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杯子,她盯着他良久,而后微微一笑:“将军认为我的住所如何?”她答非所问问着奇怪的问题,表情平静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