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锦言住在一起,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熬,但是顾行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叶锦言,她就不由自主地进入戒备状态。
这种状态在她跟着叶锦言去老宅的路上,几乎达到了巅峰,几乎每隔几分钟,顾行歌都要考虑一下跳车逃跑的可能性。
看着她抓耳挠腮的模样,叶锦言虽然装作面无表情,事实上却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把车停在路边:“我跟你说件事啊。”
顾行歌明显还在考虑跳车的计划,心不在焉的应道:“你说。”
“我们家一切都是我妈说了算,我爸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叶锦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认真地叮嘱她。
顾行歌眨眨眼睛:“那万一我信了呢?”
“那我爸会像过年一样开心,真的。”叶锦言从兜里掏出个绒布盒子扔到了她怀里,“试试合不合适。”
顾行歌打开盒子,面无表情地评价:“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叶锦言眼皮都没掀一下,反倒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然后被一巴掌拍开。
“啧,什么脾气。”叶锦言吃痛,甩了甩手继续道,“我昨天量了你的手,试试看合不合适。”
顾行歌也不推辞,直接就把戒指给带到了手上,可是她动作了几下,抬头认真地说:“我拿不下来了。”
叶锦言重新发动了车:“怎么,你还想拿下来?”
“我!要!验!尸!”顾行歌卯足了劲跟戒指搏斗,“你见过谁家法医戴着戒指工作的啊?!”
“别费劲了,回头哥给你用肥皂水试试。”叶锦言在她面前也越发的放松,“你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你手得磨破皮。”
顾行歌闷着头努力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问:“那个什么,叶锦言啊……这戒指你花了多少钱?”
“嗯?”叶锦言语气自然,完全不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大概五十多万吧,以这个牌子来说,还算公道。”
顾行歌顿了顿,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弄下来。”
叶锦言斜了她一眼:“怎么突然这么坚定?”
“没什么,”顾行歌面带微笑,似乎突然得道升仙,“因为我不想整个人加起来,还不如手上的一圈金属值钱。”
叶锦言父母的住处和叶家老宅都在军区大院,叶锦言显然和门口的两个哨兵很熟,打个招呼便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先去我家,”叶锦言在一个独门小院前停下车,然后解释道,“然后再过去老宅。”
顾行歌应了声好,因为心情太过复杂,少见的安静地跟在叶锦言身后进了门。
“老伴啊你说我这个表情是不是太有亲和力了?面对儿媳妇我是不是应该严肃点?不对不对,兔崽子好不容易有人要了我要是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怎么办?老伴你别光顾着拖鞋,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刚刚打开防盗门,两个人就听到屋里传来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顾行歌诧异/地看向了叶锦言,男人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松,然后习以为常地扬声道:“我要是兔崽子的话,你不就是老兔子了?我是不在意,可是没有谁想要自己的爸是个大老兔子。”
原本热闹的屋里,一瞬间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