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胖个子说完后,一把拨开正在扫地的清瘦老者,挥舞着硕大的拳头,如大锤一般径直攻向谢禹的头颅,整个过程中未见丝毫武技,看样子是纯力量型。
见胖个子丝毫不顾及无辜的清瘦老者,谢禹怒不可遏,想要援救却是来不及,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迎着对方的拳头就是一拳。
“轰轰轰。”
一胖一瘦两个拳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随着巨响结束,胖个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噌噌噌”的朝后退去,后退了十余步方才站稳身形,脸上气血翻涌,在夕阳的衬映下,鲜红欲滴。
反观谢禹,只后退了一步,就稳住了身形,稍稍调剂了一下气息,就若无其事了。
就一拳,唯一的一拳,纯力量的对撞,毫无花哨可言,不一样的结局,高下立判。
胖个子眼中闪过一抹惊俱,狠狠的瞪了一眼谢禹,丢下一句“你给老子等着”的话语,拉起斜白眼快速逃离了现场。
谢禹嘴角闪过一抹冷嘲,快步来到清瘦老者身旁,一把扶起后者,关切的问道:“老爷爷,您没事吧?”
入目之处,但见清瘦老者皱褶的薄唇处溢出一抹污血,眼皮无力地耷拉着,脸色潮红,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
听谢禹问起,清瘦老者费力地睁开双眼,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谢少侠,老朽没事。”
“还说没事呢!看你嘴角嘴角的血迹。”谢禹说着,一手往老者臀下一抄,试图将老者抱起,却没想到碰到黏糊糊的东西,缩手一瞧,却是满手的血迹。
医生的本能告诉他,这清瘦老者定然被摔骨折了,而且伤势严重,如果不赶快处理,极有可能脂肪栓塞,甚至流血过多死亡。
当下不管老者愿意与否,谢禹着急的一把抱起他,急冲冲的朝莫药师家跑去。
待谢禹离去后,藏经阁的某处房间里,三长老郑重其事地一捋八字胡,满是书卷气的方圆脸庞浮现震惊,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炼药天赋果然非同一般,竟然在短时间内服药修炼到二层以上,值得家族大力培养,只是心地太善,容易被人利用。”
谢禹可不知道还有人在一旁偷窥,他只知道想要救回老者,必须分秒必争。
快步来到莫药师住处后,但见莫药师刚好在研究制药。
见谢禹火急火撩的抱来一伤者,莫药师不禁眉头一皱道:“他这是……?”
谢禹当即将藏经阁门口所发生之事一口气说了出来。
莫药师听完后大惊,尖瘦脸庞上满是愤慨:“牛力发这小子越来越不像样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找你麻烦,也不怕影响两个月后的炼药大比,你可是我们邬家唯一取胜的希望。唉,要是邬家主及五长老在,他们便不敢放肆。”
“莫师,快别说这些了,先救人吧。”此刻谢禹顾不上尊师重教,忍不住催促道。
“好好好,就你急。”莫药师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清瘦老者的手上,片刻后猛地一惊道:“谢禹,这人只怕不妙,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莫师,还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他是你什么人?”
“素不相识之人。”
“那你因何救他?”
“我不伤他,他却因我而伤。这就是我要救他的理由。”
“好吧!救他之事暂且交给老夫,你且回去练习炼制丹丸,为两个月后的炼药大比做准备,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败了。”说完莫药师深深地叹了口气,面色凝重无比,转身离开准备抢救一事去了。
谢禹凝神望着莫药师的背影,重重的点了点头。
正欲再看一眼清瘦老者,却见莫药师手拿一盒子,已然回转头来,当看见尚未离去的谢禹,花白眉头深皱:“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
“不要东想西想,如果你再不走,老夫将拒绝为他疗伤,这事你自己选择吧。”说完,莫药师一把将盒子放在桌上,生起闷气来。
谢禹无奈,只得答应对方的要求,怏怏的转身离去。
就在谢禹出门时,莫药师闪身过来,塞给他一张银票,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死了,任谢禹如何敲打就是不开。
待谢禹走后,莫药师看着受伤严重的清瘦老者自言自语道:“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连凡人也不放过,也不怕遭天谴。唉,凡人可是修者的根基,滥杀凡人是自掘坟墓,人人得而诛之。”
谢禹打开银票一瞧,竟然是五百两纹银!莫药师跟自己非亲带故,出手却毫不吝啬,他虞城的鞠了一躬,转身朝灵药阁走去,花了二百两纹银购买了三份茱萸丸材料。
就在谢禹购置灵药时,胖个子及斜白眼狼狈跑回牛总管住处,贴油加醋的将事情前后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到谢禹一拳却将胖个子轰飞,牛总管脸露凝重之色,摆了摆手将二人挥退后,他扫帚眉紧蹙,肥掌置于后背,在房间里渡起步来。
良久,牛总管停步窗户边,驻足凝望远处的苍穹,缓缓道:“这小子能轻松打败胖个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背后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老夫禁闭于此,不能一探究竟。”
沉默了片刻,牛总管脸带遗憾道:“如果再放任其成长,势必会威胁到我们父子的性命,炼药大比后必须得有个了结,否则夜长梦多。这事必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否则好处就要被邬家那几个老鬼抢了去。”
说完,牛总管回转头来,朝里间喊道:“力发,你过来一下。”
“父亲,怎么啦?”
牛总管不疾不徐的从兜里掏出一沓银票,交到牛力发手中,语重心长道:“这些银票你且拿去,给老子办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在两个月内,将修为提升到炼体期五层,第二件事嘛……。”
说着说着,牛总管示意后者附耳过来,轻语了几句。
牛力发听完,扫帚眉如花蕾般舒展开来,脸上笑意盎然,胸有成竹的一拍胸脯道:“老爹,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绝对做的滴水不漏。”
……
购了灵药后,谢禹径直回了住处。炼制丹丸对于现如今的谢禹来说,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他用其中两份练了练手,余下两份则按照自己方法炼制,成丹率为百分之百,一共是六十颗茱萸丸。
谢禹可不敢马上去找莫药师,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妖孽般的速度,不知作何感想。虽然莫药师不似坏人,但终归还是保留点好。
拿起无名功法,谢禹按照之前的推断:肺属金,在味为辛,主皮;心属火,在味为苦,主脉;肝属木,在味为酸,主筋;脾属土,在味为甘,主肉;肾属水,在味为咸,主骨。
淬皮期是将药力引入肺,然后经过手太阴肺经及手阳明大肠经到达皮肤,以此类推,那炼肌期应该是将药力引入脾,经过足太阴脾经及足阳明胃经到达肌肉各处。
一念至此,谢禹掏出一颗桑菊丸,一边默念法决,一边按照自己所设计之路线,将药力引入脾脏,然后循着两条经络将药力引入全身肌肉。
在这整个修炼过程中,谢禹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但到最后一步时,突觉有一股辛辣味涌遍全身,如同千万条虫到处乱串。
谢禹顿觉不妙,疯狂的运转功法,意欲将这股辛辣味压制下去,没想到却事与愿违,辛辣味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