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以洛携带凌年昔在记者会上说明了两人的身份关系事件,结束距离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月,后天就是川大开学,然而凌年昔遇到了个难题。
在被狗仔队查出了秦以洛的住处后,沈经纪人另外找了栋隐秘的别墅,而填写表格时必须写上现居住地址。
这几日秦以洛到国外取景去了,凌年昔打过秦以洛的电话对方一直未接通。她看着桌上的表格,纠结的叹了口气。
沈大哥曾经说过,不能对任何人说出秦以洛的住址。
可学校领导人总不会那么八卦吧?学生的档案不应该会被公之于众,凌年昔犹豫了几秒,最终持笔写上了地址。
将表格塞入背包中,凌年昔关了灯,回床上歇息去了。
翌日,阴雨绵绵,空气中泛着浑浊的雾气,凌年昔从公交车上下来,撑着小花伞慢慢向川大教导室走去。
路上来交档案的学生不少,有几位看到凌年昔后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柔声问着秦以洛最近的动向,以及前段日子开的某电影发表会目前拍摄的进度等等问题。
凌年昔浅笑含糊回答了对方,沈大哥说过,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秦以洛的真实情况。
这样的话题一直延续到进了教导室,直到上交了档案,凌年昔以家中还有事必须先回去的借口才摆脱了那群忠实狂热粉丝。
川大附近的道路整修,最近的站牌离学校有几百米。凌年昔没想到去往站牌的路上,被几个忽然冒出的记者拦住了。
“凌小姐你好,听说你是川大的新生,请问你报的是影视科吗?”
“你知道秦以洛近段时间开拍的电影进度如何了吗?”
“请问秦以洛私下是个怎样的人?麻烦凌小姐你透露点。”
“凌小姐……”
接连不断的问题个个砸来,凌年昔努力保持着笑容,握着伞兵的五指却已泛的青白。她看着眼前的人不断张合嘴巴,漆黑的眼珠里冒着邪光的模样像是一群要将她吞入腹中的野兽,听力逐渐消散,景象被雾气氤氲开。
喉咙干涩到发烫,凌年昔丢下一句:“很抱歉,我不清楚。”
后,旋身拼命跑开。
“凌小姐,你等等,我们还有问题没问完——”
在这个世上最八卦体力又最赞的非莫过于记者了,追着凌年昔的几名记者中有两个肥脑满肥的,跑起来的速度不亚于常人。
她捂着胸口往前奔跑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分心的凌年昔脚下趔趄狠狠摔到了地上。痛楚在膝盖处蔓延火辣辣的疼,白色连衣裙被浸湿黑一块白一块。
“凌小姐——”
声音近了。
凌年昔支撑起身子急促的呼吸,这样继续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还没做出决定,耳边响起一阵男音:“跟我来。”
话毕,男人牵过凌年昔的手进了一个巷子中。
“人呢?刚刚还见着在这,怎么不见了?”
“分开找找吧。”
躲在巷口目送记者远去的凌年昔松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些喘息声,凌年昔转过身向男人道谢:“很感谢你帮了我,日后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逆着光的男人五官被雾气笼罩的模糊,陈黎睫羽轻眨,轻笑一声:“你刚刚说遇到困难可以找你?正好我有一件急事只有你才能解决。”
“哎?”
凌年昔眨了眨眼。
陈黎住的地方是套两室一厅一厨房的公寓,凌年昔被陈黎领回了公寓,在接过对方递来的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
陈黎的T恤太大,穿在凌年昔的身上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调皮孩子,将右腰的衣摆打了个结,凌年昔拉了拉衣领走出了浴室。
凌年昔走进大厅里时陈黎在看电影,男人修长的身体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懒懒的嗑着眼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咪。
听到脚步声,陈黎抬眸扫了眼凌年昔,然后说道:“洗好了,那就去做饭吧。”
“做饭?”
他拉她来就是为了做饭?
凌年昔摇了摇头不去想有的没的,转身进了厨房准备起了午餐。
解决了午饭,陈黎快凌年昔一步进了厨房洗掉了几个晚。
吃的太撑的凌年昔倚在沙发里,窗外的天色依旧灰蒙蒙,午后的时光最适合睡觉了。她打了个呵欠,听着厨房传出的水流声渐渐睡了过去。
陈黎从厨房出来时凌年昔已经睡死了过去,他站在凌年昔面前,呢喃着:“过了那么多年,我们又见面了,小年……”
他轻柔的唤着凌年昔,漆黑的双瞳内蓄满的叫做眷恋的情绪快要涌出般,在瞥到凌年昔白皙的膝盖上的伤痕,他脸色一沉,恨不得将那些害她受伤的人千刀万剐。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沈经纪人急匆匆的快步走到了躺在沙发上小憩的身旁,报告起了秦以洛之前让他去调查的事:“以洛,小年在回别墅的路上被记者截住,随后消失了。”
时间沉寂了半响,秦以洛开了口:“明天动身回去。”
“我去订机票。”
在沈经纪人离开后,秦以洛平淡的脸色上浮现出焦急的情绪,今天是电影杀青的日子,他从庆功宴回来后被沈经纪人告知凌年昔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过来。
他算了算,离川大开学的日子就这两天了,凌年昔打来应该为了大学的事。回拨电话过去一直未接通,让沈经纪人派人去查了下,果不然,凌年昔出事了。
他来到落地窗前望着天幕,忽然回想起了那天在他怀里哭的跟个孩子似得的小女人。只认得回别墅一条路线的她会不会正躲在那个角落哭泣呢?
想到这儿,心隐隐的撕痛了分,秦以洛抬手抚上胸膛,仿佛还残留着凌年昔留下的泪水。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