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家时,张佳佳的婆婆不在。直到一个小时后,眼瞅着晌午了,她才姗姗归来。
“妈,你上哪儿去了?”任军有点生气。他下午有课,他妈居然到现在还没作饭。看样儿,他又得出去对付一口了。
任母用挑衅地眼神横了林俐一眼,“打麻将去了!”
他们所住的小区不远,有家隐蔽式经营的麻将馆,通宵营业。任母既不认字也不爱看电视,闲来无事到外乱逛,不知怎么就逛到这家麻将馆里去了。开始,她只是看热闹,看着看着就加入了战斗。不久,便迅速成长为一名铁杆麻友。
因为她打麻将上了瘾,没黑天没白天地打,屋子也不收拾了,饭也不作了。以至张佳佳和任军在教学科研之余,不得不担负起繁琐的家事。
任军虽是寒门子,但因为是老儿子,从小被他妈娇生惯养,养成了他横草不拿,竖草不动的恶习。他妈迷上麻将后,家事说是他和张佳佳共同分担,其实大部分都是张佳佳在作。
张佳佳是独生女,还是家庭生活优越的独生女。一出生,家里就有保姆伺候。她想雇个保姆或者请个钟点工,结果惹来了任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责骂。
骂她不会过日子,骂她败家。由着不会过日子和败家,进而又扯到了怀孕问题。
“我养只鸡,过一年还会下蛋呢。你连个鸡都不如!”正是这句话,深深激怒了张佳佳,导致她和任母发生口角、撕打,以至最后受伤,死亡。
“妈,回来了。”林俐上前,温声跟任母打招呼。按说,她刚出院,而且还是因为任母住的院,本该任母跟她打招呼才对。退一步讲,任母不跟她打招呼,换作以前的张佳佳,可以一甩脸子,回自己的房间了事。
但是,现在这副躯壳的主人不再是张佳佳,而是她林俐。林俐自有林俐的打算。她要跟这对母子搞好关系,她要麻痹他们,她要他们对她放松警惕。然后,她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任母的表情跟她儿子差不多,也是一副地球打西边出来的表情,“嗯,回来了。”
重重“嗯”过一声后,她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林俐受伤的太阳穴,然后收回目光,耷拉下眼皮,拉着脸开始脱鞋。
林俐极有眼色地蹲下身,从鞋架上给她拿出一副拖鞋,放在她的脚前。等她换上拖鞋后,又把她脱下来的鞋放到鞋架上。
任母更诧异了,默默地和任军交换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媳妇脑子让茶几撞坏了?任军用眼神外带一个轻微的耸肩回复他妈,我也不知道。
因为受伤,林俐请了两个月的事假,对外就说腿骨折了。在这一个月里,林俐用精湛的演技彻底征服了任军母子,取得了母子二人的完全信任与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