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我将四处查看的目光,再移到那两鬼身上时,不禁心下‘咯噔’一声。
却是大小两双鬼火四溢的眼睛齐齐的朝我怒视过来,我被那如同实质般的注视目光吓得往后一退,心里的火气也立即被灭了大半,当意识到自己没出息的动作时,我又立即站直身子,暗自在心底给自己鼓着气,立刻回瞪过去,一手插着腰,兀自镇定的冲着两鬼喝道:
“看什么看,这是我家,再不收敛,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噗嗤!”
我刚说完,就见男人一手揪住小鬼的脖颈一下子就将怀里的小鬼提溜起来,站起身一边用另一手整理着衣服,一边把我从头看到脚扫视了一遍,嘴里啧啧两声,话语中似乎很不可思议的对我嗤笑道:“就你!还不客气。”
尽管心里很没底气,但我依旧被他脸上的讥讽表情给激起了几分火气,只是我趋吉避凶的本能下,所说出的话依旧还是那么不痛不痒:“这里是我家,要管教儿子就请出去,我这里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说完,我对着他冷哼一声,走到窗前,掀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侧身做了个请势,用淡漠的表情注视着他,心里却为自己紧紧的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这只阴晴不定的老鬼再次发怒耍横,把我弄死当场。
“额!那么后会有期~”男人晃了晃手里抓着的一直张牙舞爪的小鬼,似乎心情很不错,很爽快的抬脚大步的向我走来,只是路过我身侧时,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诡异莫测的神情看的我心里一颤,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剧烈的狂风给吹得七荤八素。
扶着窗沿,在两鬼浓烈的气息散去之后,我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我大大的叹了口气,扫视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模样,心里恨得要死,可也无法,只能认命的起身简略的将完整的东西放作一堆,在看着地上迸溅到到处都是的瓷器碎片,抓抓头皮,我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决定将爷爷的朋友找来,让他帮忙整理的了。
“倒霉事常有,今年特别多。”锁好这个房间的门窗,我揉揉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闹腾了这么一下,我都觉得精疲力尽,却依旧去了楼下自己的书房中,拉出一个老旧的红木箱,在里面翻找起来。
“捻符红线,铜镜,平安牌...!”清点着面前的一大包东西,我又将背包里的那几根紫竹也给拿了过来,用手掂着一根胳膊粗的紫竹,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我心里喜滋滋的,这可是好东西,面上虽然只是普通的百年紫竹,但里面可是被专门种植这紫竹的人塞满了朱砂和带帽以及其他好多好多辟邪的东西,这个东西可是很贵的。
紫竹本就有辟邪的作用,在紫竹生长的时期,那时候种植人就会在新竹节间开一个小口,然后不停的往里面塞一些朱砂玳瑁等等好多驱邪避鬼的东西,而成长中的紫竹生命力强大,轻微的一点破损会很快的随着不停地生长以及种植人的精心呵护而恢复如初,如此日积月累,直到新竹成了老竹,开始往粗处长时,就停止了塞东西,而这时紫竹也能起大作用了,种植人就会小心的将紫竹从竹节处均匀分开,然后就可以直接拿来插在门窗上,用来阻拦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进入家里了。
就那一下子,我就得了有九节紫竹,顿时心里也平衡了,将那些紫竹收捡好,我就开始动手把楼上楼下,所有的门窗之上,都至少摆了两样东西,再由用驱鬼符捻成的线将他们串绑在一起。
如此忙下来,天边也蒙蒙亮了,我抱着一捆从屋后花园里偷砍的柳枝,正要翻墙回自己的院子时,却感觉右腰边一阵灼热,我一惊,赶紧扭头朝身旁望去,只见一簇火焰迅速从从外衣兜内蹿出,瞬间就将挂在墙桩上的那半边衣角化为灰烬。
眼见火苗越来越盛,我一把脱下外套丢在砖墙上,跃身就跳到了地面,看着那火舌中心那一簇黑色,我不禁心下一寒,居然是‘魂踪’,专门给自己所用之物打上自己烙印的一种秘法。
“是纸符!”是那个在坟场要捉小鬼的男人!而最先起火的地方就是我揣着纸符的外衣兜。一想到如果我还在沉睡,那我必定不能逃过这必死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