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霞拽着齐冰儿来到火神爷面前,齐冰儿很有礼貌的接过锦盒,没等齐御霞说话,齐冰儿就急不可耐的将锦盒打了开来。刚才火神爷说“火枣三枚”的时候,众人根本就没听懂,等到齐冰儿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本来兴奋的表情慢慢转变,就见她把嘴一噘,老大的不高兴。
齐御霞本想批评齐冰儿几句:这么大了还真么毛躁,哪有当众人的面拆礼物的道理。可是当她见到锦盒里的东西后,先是错愕,之后也是不悦。不过,齐御霞毕竟修养甚好,喜怒不形于色,她看了看锦盒,笑着说道:“大师真是客气了,不远万里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也不怕折煞了这孩子。”
吴一看到,在锦盒里装着三枚枣子,这枣子比一般的枣子大了不少,一颗颗的像核桃大小,颜色是火红色,吴一下意识的就用神识对三枚枣子探查了一番,吴一发现,这三枚火枣可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枣子散发出的生机似乎可以补充元气,甚至有益寿延年的功效。
除了吴一之外,在座的还有不少领导及师生看到了锦盒里的枣子,就听有人窃窃私语道:“这老头摆的谱倒是不小,架子也挺大,锦盒也蛮漂亮,不过里面的礼物着实不怎么样,原来就是仨枣子,这不是打齐家的脸嘛!”
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我看齐家得罪的人不少,这个老头儿很可能是来砸场子的。看着吧,说不定一会儿会出什么乱子呢。”
坐着的几位府院机关领导,有的面露诧异,有的幸灾乐祸,而齐家和张子江的人都面现忿怒之色。这些人的表情,吴一尽收眼底,这些人的表现,多少都可以理解。倒是有一人的表现出乎吴一的意料之外,这人就是站在火神爷旁边的张子江。
张子江看到三枚火枣后,眼睛一亮,表现的十分高兴和兴奋。他对火神爷说道:“大师,您怎能送如此贵重的礼物,这三枚枣子乃是重宝,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消受不起。”看到张子江如此神情,齐御霞也知道,老头儿送的这三枚枣子绝对不简单。她对火神爷的看法也就有了改观,不过这都是她内心的转变,别人在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火神爷客气了几句,就转身下台,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在转身之时,他有意无意的朝着吴一望去,四目相对,吴一就觉得双眼一阵刺痛,好像是被火燎了一下,吴一赶紧将脸转向一边,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就着了火神爷的道。
好在伤势不重,吴一使劲揉了揉双眼,泪水将二目冲刷了一遍,这才渐渐止住疼痛。就在此时,吴一脑海里忽然出现李昂说话的声音:“什么火神爷,明明就是‘七煞’中的‘炎煞’,你要多加小心,此人功力虽然不及血煞,但是极好面子,而且凶残异常。”
吴一“听”到李昂的声音,真是惊喜万分,他急忙说道:“昂哥,你也来了吗?你藏在哪儿了?刚才那个火神爷暗算我,现在双眼还疼呢。”
李昂:“你以为为师的会让你独闯虎穴吗?我在一个隐蔽之所,只要你没有生命危险我就不会现身。刚才你用神识查探火枣的时候,被炎煞察觉了,他这才出手试探你,他要是真想伤你,刚才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你早就瞎了,你还是暗自庆幸吧。”
吴一:“那三枚火枣是什么宝物?我看张子江对它们喜欢得很呐。”
李昂:“火枣树生长在东印度的一处火山口处,你想啊,能在火山口生长的植物必定不一般。火枣本身有极强的生机,常人食之,可益寿延年,增长阳寿。修行人食之,可增强心念之力,甚至是修行三昧真火的至宝。如果拿来炼药,可以制成许多种修行良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大本归元丹’,对你也有好处,可以加快你易筋洗髓的进程。”
吴一:“齐冰儿等人不是修行人,难怪不识货,不过看张子江的样子,似乎早就认识火枣,甚至知道其妙用。”
李昂:“张子江可没有他看上去那么简单,你知道‘狼狈为奸’这个词语的来历吗?”
吴一:“你什么意思?谁是狼,哪个又是狈啊?”
李昂:“我看,死去的那个柴亮是狼,活着的这个张子江就是狈。不过,这只狈让那只狼做了替死鬼,张子江这是来了个丢卒保车。”
吴一:“怎么,你认为杀死柴亮的人会是张子江?难道张子江就是血煞?”
李昂:“我观张子江周身的气场,他也是有修行在身的,不过还比不上炎煞,血煞的功力在炎煞之上,所以,张子江并不是血煞,不过,很可能与血煞有某种关系。好了,先不说了,万一被炎煞看出我藏身的端倪就麻烦了。”
炎煞回归座位后,正式开席。吴一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各色菜式,基本上自己都没有见过。以前和父母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当画面中出现各种美食时,吴一母亲总是说:“这些菜看上去漂亮,实际上不一定多好吃,而且这么大盘子里只有这么点菜,真不划算。”
吴一就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口里一尝,好悬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在他印象里,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的素食是在黄龙宫,可最好的肉食,就是在这儿吃的这顿了。什么叫珍馐、哪个叫佳肴,这些词语似乎都不能形容桌子上的这些菜品。
吃的正欢,吴一忽然意识到,在座的学生里应该有清真贵教的人,别人不说,马达就是实实在在的回族,他爷爷还是阿訇。这些桌子上的菜虽然也有素菜,不过,主要还是以汉族日常食物为主,难道马达不讲究这些忌讳吗?
吴一朝着马达和庄树人那桌看去,这才发现,他们席面上的菜式和其他桌子上的菜式并不完全相同,马达他们桌子上的菜是一色的牛羊肉。算上马达和庄树人在内,那张桌子上只坐了六个人。
齐家果然想的周到,京南县有很多回民,师生中也不乏****的人,这次宴会,齐家专门安排了一桌清真宴席,就是为了照顾到那些回族师生。吴一没想到的是庄树人居然也坐到了回民宴席的那一桌,没听说庄主任是回民啊。
师生群体坐的席面上没有酒,只有各种饮料,可是在宴会上,晚辈或下属向长辈或上司敬酒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宴会进行到一半,就有学生三五成群的拿着饮料向其他桌老师敬酒,吴一与十二班的任课老师并不熟悉,除了和同桌的老师客气了几句外,并没有去其他桌敬酒。
有些学生敬完了老师酒,就撺掇着和其他人一起去靠里间的几张桌子上敬酒,有些人就说到:“这样不好吧,咱们自己人互相喝点就行了,没必要去拍那些人的马屁,咱们去了也是白去,人家也不会记得咱们啊。再说,咱们手中拿的不是酒,而是饮料,这样去敬酒也不符合规矩。”
那些主张去敬酒的学生就说:“这有什么,咱们就是去聊表心意,再说,一次记不住,如果见面的场合多了,不就记住了?多和这些人打打交道,对咱们将来的发展有好处。没听说这么一句话吗:‘跟领导喝酒,升职是早晚的;跟有钱人喝酒,发财是早晚的。’”正在几个人叽叽咕咕商量的时候,齐御霞、齐冰儿和张子江居然带着那些领导向众人走来。
首先来的是教育局的领导,由校长黄茂才陪同。黄茂才只认得吴一、马达、王皓三个学生,主要还是靠齐冰儿对在座的师生作介绍。等介绍完毕后,黄茂才说道:“这些学生都是高一年级实验班的才俊,成绩都很不错,将来都是我们京南县的栋梁之才。”
转脸,黄茂才看到了吴一,稍微有点意外:“这不是吴一吗,怎么你也来了?”齐冰儿说道:“吴一参加过在京城举办的物理知识竞赛,是我们学校的小名人了,这次晚宴张叔叔就安排人也邀请了他。”
黄茂才点了点头,他知道那次比赛的真实内情:按理说,轮不到吴一去参赛,但是,为了缓和十一班和十二班的矛盾,迫于无奈才听从了李昂的意见,这才让吴一也搭了个顺风车。
正在此时,刑侦队的那个代理队长杨子江带着副队长吴克用也走了过来,杨子江一手拿着扇子,一手端着酒,走到教育队长面前:“我说老钱,怎么下来敬酒一去就不回头啊,你是害怕和我喝酒,要拿你的这群学生们做挡箭牌吧。”
教育局的钱队长刚要开口说话,吴克用一眼就望见吴一,惊讶的说道:“小一?你怎么也来了?”
吴一:“我是被齐冰儿同学邀请来的,叔,刚才没找你去见礼,你可别怪罪啊,你们那面全都是领导,我不好意思过去。”
黄茂才一听吴一和吴克用之间的一问一答,惊讶的张了张嘴:“怎么,吴队长,吴一是您亲戚?”
吴克用点点头:“黄校长,我还没来得及说,吴一是我侄子,以后还请黄校长您多多照顾啊。当然,如果他犯了什么错,您也不用姑息。”
一听这话,本来对吴一前来有点不满意的黄茂才,瞬间来了个大转变,用肥手拍着吴一的肩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吴一这孩子我本来就喜欢,而且他人也聪明,学习成绩又好,要不然上次,我怎么会力排众议,让他代表学校去京城参加竞赛呢!呵呵,呵呵。”
吴克用:“那就多谢黄校长了,等会儿我好好敬您一杯。对了,您刚才说这些学生都是实验班的?吴一,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考到实验班里面去了。”最后那句话,吴克用对着吴一说道。
吴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叔,这里除了我之外,所有学生都是实验班的……”
没等吴一说完,黄茂才赶紧接过话茬儿说道:“没关系,吴一刚考进京南高中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很理想,不过经过一个多学期的努力,已经有资格进入到实验班了,等这学期过后要分文理班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他进入到实验班。”
吴一对黄茂才这种人十分鄙夷,他更不想让吴克用欠黄茂才什么人情,于是说道:“黄校长,这样安排会坏了学校的纪律,而且在普通班里,成绩比我好的学生大有人在,如果只把我安排进去,恐怕会有学生不服,我看还是算了吧,只要努力,在哪儿都能学好。”
吴克用点了点头:“不错,黄校长,这次就先不劳烦您了,吴某人感谢您的好意。”见自己的“一番诚意”被拒绝,黄茂才也不好再强求,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跟着教育局的领导以及杨子江等人回归了座位。
不一会儿,张子江和齐冰儿又领着火神爷前来,与一众师生见面。火神爷看上去倒是挺和蔼可亲,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要不是李昂提醒,吴一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的这个红头发、红眼眉的老头儿与杀人不眨眼的“炎煞”联系到一起。
炎煞是修行界的“七煞”之一,吴一曾经听李昂说起过。修行人不一定都是好人,绝大多数人修行的目的是超脱,也就是成仙了道,也有人为的是追求强大的神通法力和在人间享受、满足自己的种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