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一先认识的是小魔女,或许他会爱上小魔女而不会对杨婕动心,吴一不是个贪婪之人,只要他对一名女子动心,就不会爱上其他人。感情这种东西是玄而又玄的,谁又说得准呢。
众人玩笑了一番,智粟脸色一肃,说道:“小师叔,此番前来我们不但要从您口中打探昨晚在宝隐寺的惨案,顺便还带来掌教师祖的一个口信。”
一听说青莲上师拖智粟带来的口信,吴一赶紧收了笑容,端端正正的站起来,如同聆听长辈的教诲一般。智果一看,笑道:“小师叔不必如此,师祖只是让我俩来带个信儿。师祖说,等到‘卫道者’组织的人走后,小师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还请到黄龙宫一叙,师祖想要向您借一样东西。”
吴一:“上师太客气了,还说什么借不借的,只要我有的,上师只要有用,尽管拿去就是了。那上师想要借用的是什么东西呢?”
智果:“那我们俩就不知道了。小师叔,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了,那就跟我们一块儿回黄龙宫面见师祖吧。”
吴一:“在此之前,我们要不要先去宝隐寺看看情况?也不知道智谷、不动大师他们俩怎么样了。”
智果:“我们来京南县之前就跟智谷师兄联络过了,他跟不动师兄昨晚就被请到京南县的县公安局里了。宝隐寺如今已经被封了,据说昨晚警察得到报案,到了宝隐寺看到眼前的场景,好几个警察都吐了,还有一位女刑警当场就晕菜了。
两位师兄昨晚被带到公安局,还被当做行凶者审讯了一番,那些警察连哄带吓的,结果啥都没问出来。当然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毕竟不是他俩干的。”
智粟:“释真师伯也已经到京南县公安局了,他老人家现在是人大代表的候选人之一,公安局的人也不敢得罪,有释真师伯前去周旋,要不了多久就能领两位师兄出来。”
智果:“其实智谷、不动两位师兄是报案人,就算警察可能有所怀疑,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让他俩久在警局里待着,我师父前去一方面防止两位师兄吃亏,另一方面他老人家也是奉了掌教祖师之命,看能不能查出血煞的下落。”
吴一:“咱们别耽搁了,吃点早饭,咱们就动身去黄龙宫。”四个人退了房,来到一家小面馆,智粟、智果各自点了一碗素面,吴一和尤慕龙各自一碗牛肉面,四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吴一忽然神识一动,不自觉的扭头朝着街道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即逝,吴一虽然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但是那人在看吴一的时候,带来的那种精神威压感,吴一很熟悉,虽然已经猜到此人是谁,吴一并没有声张。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真要是动起手来,肯定会伤害到不少百姓和店铺。何况那人虽然已经看到吴一,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许那人不知道尤慕龙的底细,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尤慕龙小声说道:“那人气息隐藏的挺好,要不是最后露出破绽,我竟然也没有发觉他在一直监视着咱们,此人装束古怪,你认得他吗?”
吴一点点头,道:“我以为他不敢进京南县,没想到他的胆子竟这么大。”
智果、智粟不明所以,俩人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会儿,智果问道:“你们在说谁啊,谁在监视着咱们?”
吴一:“炎煞!”
智果、智粟一听,“噌”的一声站起,好在这二位今天没有带法器和兵器,否则早就把兵器抄在手里了。要说“七煞”里面,跟黄龙宫仇最深的就属炎煞了,炎煞杀了智稷、智麦二人,目前可是黄龙宫头号敌人。
吴一看两人既气愤又紧张,赶紧小声说道:“他早就走了,你俩赶紧坐下吧。你们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别人都吓着了。”智果、智粟向四周一看,好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既然炎煞已经走了,俩人也就又坐回到位子上。
尤慕龙:“他就是炎煞?果然有两下子,居然能避过我的神识监视咱们。你说他不敢来京南县?他有什么好忌惮的?”
吴一:“等会儿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小心隔墙有耳。”四个人匆忙吃过早饭,由智粟领着,四人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这轿车是智粟、智果从黄龙宫开出来专门来接吴一的。
智粟开车,智果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四人一路出了京南县,向着京城方向驶去。在路上,吴一这才说道:“数月前炎煞吃过大亏,曾经被迫立誓离开京南县,不久前他又遭遇到贝尔,斗法又是惨败,还把他成名的法器给丢了。炎煞跟黄龙宫有血仇,京南县距离京城不远,他却也不畏惧青莲上师的威名,还敢来京南县招摇。”
尤慕龙:“炎煞这老小子专挑软柿子捏,盯住师弟你不放了这是。他再敢露面,看师兄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也替黄龙宫出出气,替死去的两位大师报仇!”
智果道:“血煞、炎煞同时在京南县现身,恐怕又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不久之后师祖还要去昆仑山一趟,到时候黄龙宫只有我师尊释真和师叔释文两位高人坐镇,还不知道能不能镇得住!”
尤慕龙拍着胸脯说道:“不是还有我呢吗,放心好了,你们黄龙宫对我小师弟够意思,我尤慕龙也绝对对得起你们,有什么难处,给我通个信儿,我立马就到。”
智果喜道:“要是如此的话,那就多谢前辈了。”智果知道眼前这位尤慕龙不但是吴一的师兄,而且修为出奇的高,恐怕也不亚于自己的师祖青莲上师,师祖离寺远游,如果真有这位高人坐镇黄龙宫,那自己的心里也就有底了。
四人一行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来到黄龙宫。智粟、智果领着,径直来到方丈室的门口。一到门前,就听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来访,释文,替为师出门迎客!”释文道了一声“是”,紧接着方丈室的房门开启,释文走了出来。
吴一赶紧上前行礼,释文将吴一拉起,说道:“小师弟别来无恙吧。”说罢,释文转向尤慕龙,单掌立于胸前,行礼道:“高人来访,未能远迎望求海涵,小僧释文,替我家恩师青莲上师迎接高人!”原来,释文出来迎接的不是吴一,而是尤慕龙。
尤慕龙听说过释文,赶紧回礼道:“大师何必多礼,咱们关系这么铁,大家都不是外人,干吗搞这么多礼节,礼节多了反而显得见外。”尤慕龙是个自来熟,嘻嘻哈哈的随着释文就进了方丈室,还回头朝着吴一得意的一笑。
吴一、智果、智粟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方丈室。房间里面的摆设与数月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动。正中的床榻之上放着一个蒲团,青莲上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眼看着众人进来,青莲上师面带微笑,指了指地上的蒲团:“尤道友、吴一,快请坐吧。释文、智粟、智果,你们也不必站着,也一起坐下吧。”
尤慕龙早就听闻过青莲上师的大名,还以为他是个长相庄严的出家人,今天一见,原来就是个很普通的小老头儿,而且皮肤粗黑,就像个下地干了大半辈子农活儿的庄稼汉。尤慕龙可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而且他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越是修为高超的人就越是接近于返璞归真之境,看上去也就越是普通。
吴一以面见长辈的礼节对青莲上师行礼,老上师也没阻拦,就看着吴一给自己磕头。尤慕龙看着吴一磕头,皱了皱眉,他可不愿意给青莲上师磕头。尤慕龙活到现在只给两人磕过头,一个是曾经救助过自己的金鼎真人,另外一个就是收留自己的李昂。别看青莲上师百十来岁了,尤慕龙可是一个活了将近千年的妖修,修为上也不次于老上师,不管是论年纪还是论修为,尤慕龙都没必要给青莲上师磕头。
尤慕龙一抱拳:“在下是吴一的师兄,见过青莲上师。”
青莲上师微微一笑,点头道:“昨天我就听说了,老僧还听说你修为高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施主快快请坐,吴一,你也入座吧。”吴一很听话的坐到蒲团上,尤慕龙却慢吞吞的,他在往蒲团上坐下去的时候,暗中将自己的神气朝着青莲上师逼了过去,他这是想显示显示自己的高超修为,也是在示意自己没有必要跪拜你青莲上师。
忽然,青莲上师床榻旁边放着的一根紫金降魔杵发出嗡鸣之声,伴随着声响,降魔杵产生一圈耀眼的辉光,青莲上师神色一变,手指紫金降魔杵,口里轻声喊了一声“咄”,降魔杵辉光散尽,同时停止了颤动。
在座的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青莲上师抱歉道:“这根紫金降魔杵是我早些年随身的法器,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曾动用了,最近才从库房之中将其取出,不想惊动了你们。”吴一心道:“没有人催动,这降魔杵居然自己发光,这不是要成精了么!”吴一斜眼一看尤慕龙,不觉吃了一惊,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似乎受到了惊吓。
吴一用手肘捅了下尤慕龙,小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难不成还害怕一根金杵?”吴一哪里知道,这紫金降魔杵乃是伏魔至宝,但凡是妖魔精怪皆难逃宝杵的威能。尤慕龙已经是化境妖修,如果收敛神气,谁也看不出他是妖修出身,就算是妖魔克星的降魔杵也不能辨识出来,但是刚才尤慕龙为了显示自己的修为,故意将神气外放,这才引起降魔杵的震动。别人倒是没感觉出什么,身为妖修的尤慕龙瞬间被降魔宝杵的法力逼迫,不禁使得他心惊肉战。此时尤慕龙才知道青莲上师名不虚传,这黄龙宫称为北方密宗第一,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真有那实力。别的不说,单是这降魔杵就厉害非常,哪怕使用此宝的是吴一,尤慕龙要是与之对敌,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众人落座之后,吴一先将宝隐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同时将早上琼恩艾琳、小魔女、爱德华等人到访京南宾馆,琼恩艾林断定凶案是血煞所为的事情也讲了一遍。青莲上师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吴一讲完之后,青莲才说道:“老僧未曾与血煞见过面,但是他的煞名却闻名已久。他在半个时辰之内残杀宝隐寺十一条性命,料想此事与乌煞有关。”
吴一:“乌煞?难道他要给乌煞报仇?那也应该找我们啊,与宝隐寺僧众有何关系?”
释文道:“这种煞神最喜欢迁怒于他人,斩灭乌煞的那天我虽然没有在场,但是也知道事情的经过,乌煞带着一伙黑衣人到宝隐寺夺宝,最终夺宝不成,反遭杀身之祸,此事除了参与战斗的人知道外,也就是宝隐寺的几个僧众知情。血煞要想报仇,首先就是去宝隐寺问明当天的情况,起码他要搞清楚是谁杀了乌煞。估计血煞在问明白当天都有谁之后,就先杀了宝隐寺僧人泄愤,小师弟,以后你就要小心了,血煞现在十之八九已经知道那天参与斩灭乌煞的都有谁了。他要真的是为乌煞报仇的话,小师弟你恐怕也是他加害的对象之一。”
吴一苦笑道:“血煞本来就不会放过我,他的两个弟子的死我都有幸参与,这梁子已经结下,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智果道:“要不然小师叔先在我们黄龙宫躲避一时,等到除了血煞再出寺。”
吴一摇头道:“不必了吧,那血煞就算神通广大,也没那么容易查出我的身份,再说我还得上学呢,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诛杀了血煞,耽搁的时间久了,我的学业也就废了。”
智果:“血煞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别忘了炎煞对你很了解,谁知道他俩是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