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女子点燃划炮的时候脑子浑浑噩噩的,她是被李昂用法力暂时控制了,粪水及体,法力自销,这女子瞬间就清醒了。原本她距离沼气池太近,即使不会被炸死也得重伤,也是李昂及时施法将她护住,她才没有受伤。
沼气池爆炸,瞬间将整座东配殿的玻璃门窗尽皆震碎,也把门口以及附近的人吓了一跳。守护东配殿的两个道士吓得脸色苍白,俩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一股浓烈的臭味儿就飘了过来,臭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布满整座天师宫。
此时才有人反应过来,冲着孙导游喊道:“韩式真还在院里面的厕所呢,不是厕所爆炸了吧,韩式真会不会有危险?”一听这话,孙导游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两条腿发软,差一点儿坐到地上。他赶紧跟两名道士说明了情况,俩道士没敢耽搁,赶忙推门进入第三层院落。
一进院子,俩道士被臭气呛得直流眼泪,赶忙闭住气息,要是再多闻几口,非得中毒不可。那群新罗人躲出东配殿远远的,一个个以手掩鼻,朝着东配殿的大门口处观望。
两个道士到了爆炸现场,整个院子都铺满了黑色的污物,一间厕所已经被震塌了,在院落的一个墙角,地面还算干净,这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浑身秽物,站在那儿瑟瑟发抖,嘴角铁青,呜呜呜的发出呜咽之声,另外一个乃是位青衣道士。
两个道士见到青衣老道,赶紧下跪:“师伯,是我等疏忽,才造成大祸,请师伯降罪责罚。”青袍老道正是守正真人,他原本待在西边的八仙殿,一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马上飞身赶了过来,也没走正门儿,直接翻墙而入。
守正真人一挥衣袖,一股大力将两人扶起,沉着脸说道:“时值多事之秋,你俩的罪过先记着吧,等到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交由你们师傅以及观主处置。”然后,守正指了指旁边的新罗女人:“你们先将她扶出去,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先莫要放她出庙,等她冷静下来后,我亲自问她事情经过。”
守正又说道:“传我的话,天师宫闭门三天,这三天时间内不得放一个外人进入。现在观里面的游客也赶紧疏散,不得留一人在此逗留。我给你们一小时的时间去疏散游客,一小时后,天师宫所有道士到老君殿集合,我来安排清理事宜。”
两个道士领命,扶着新罗女人走出东配殿。这俩人皱着眉,说是扶着,其实谁也没伸手,这女人身上根本没有干净的地方,从头到尾都是粪水。等出了东配殿大门,孙导游远远望见,赶紧跑了过来,一跑到三个人的近前,孙导游差点没吐了。孙导游嘴里骂道:“上个厕所居然厕所都能爆炸,你们天师宫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你们得负责,你们道观谁说了算,你知不知道人家是外国人,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负不起责任的!”
这两名道士现在还不知道沼气池为啥就爆炸了呢,他俩只能唯唯诺诺的说道:“施主不必生气,我们先带着女施主洗澡更衣,有什么话等下跟我们的守正师伯说,他老人家向来公正不阿,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此时天师宫几乎所有留守观中的道士都赶过来了,自然也包括彩云、彩月。只有四名年轻道士在东配殿守卫,他们四个有特殊使命,天师宫就算是着了大火,没有观主或其他尊长的命令,他们也是不得离开东配殿半步的。
天师宫的道士们怎样疏导游客暂且不提,单说李昂,他暂时控制那个叫韩式真的新罗女人的神志,将沼气池燃爆之后,飞身形出了东配殿,隐住身形等着守正真人,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守正真人施展神行之法,身子化作一道虚影,也没走东配殿的正门,直接翻墙而入。
李昂心中窃喜,也化作一道虚影来到西配殿,刚到西配殿李昂就吃了一惊:原本西配殿第一层的八仙殿上有四名道士守护通往后院的大门,可是现在这四个人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每人都紧闭双眼,李昂探了探四人的鼻息,好在他们都只是昏睡,并没有性命之忧。
李昂心里这个骂呀,自己忙乎了半天原来都是给别人作嫁衣裳。他急忙闪身进了第二层院落,一进来就看到炼丹房的房门大开,房间正中的四面神旗也已经落下,但是却没有发动五行阵,李昂定睛观看,原来每一展神旗上都贴了一道黄色的符咒,不但大旗上面有符咒,就连炼丹炉上面也贴了一张。
这五张符咒似乎正是克制五行阵的法宝,四面神旗和八卦炉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动攻击。在房间里还有一人,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李昂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自己在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太岳峰真武宫的全真道士。只见他穿着一袭高领风衣,脚下穿着登山鞋,头发下半截遮挡在衣领之内,正在匆匆的翻看着每一个瓶瓶罐罐,时不时地还将瓷瓶的塞子打开,用鼻子闻一闻气味。
不用说也知道,前面的那四个道士肯定是被这人弄昏的,李昂怕此人把有用的丹药搜刮了去,一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锦囊,这锦囊非常小巧,上面还绣着云龙纹,锦囊的口用金红相间的如意绳捆着,这是李昂法宝之一……八宝如意锦囊。李昂将锦囊祭起在空中,这锦囊的口自动解开,锦囊迎风便长,瞬间变成海碗大小,口对着炼丹房,产生极大的吸力,将炼丹房内的瓶瓶罐罐一股脑的全吸了进去。
在炼丹房里面的这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低声喝到:“什么人?”可是他回头观看,只是看到悬在空中的一个锦囊,却看不到半个人影,此时的李昂还施展隐身法呢,就凭这人的道行又怎么能看破李昂这个地仙的行踪!
那人也不傻,知道碰上了高人,他招呼也不打一声,出了房门一提气就纵到房顶,打算从房顶逃跑。李昂岂能就这么放他跑了,以李昂的神通境界,对付这么一个人,就像老叟戏婴孩一般,只见李昂双手做合十状,那人就感觉四面八方都有一股劲风向自己吹来,牢牢地被困在当场,李昂一招手,就将此人凌空摄了回来。
其实不管是御器还是御物,都不可能摄的动有灵众生,李昂却不知用了什么法门或者是用了什么法宝,活生生的将那人给摄了回来。那人被摄回院中,离地还有一丈高的时候,李昂法力一收,此人从空中直接摔了下来,结果那人哼了一声,差一点背过气去。
其实,以此人的轻身功夫而言,一丈来高并不算什么,就算是普通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不会摔着,只要腰眼一使劲就能稳稳当当的落地,但是李昂在收了摄身法术的同时,另外使了一道法力,把这人的真气和法力都给封住了,再加上此人又被摔了个措手不及,他这才稳稳当当的摔了一跤。
李昂并没有现身,也没有说话,而是一伸手先将锦囊收了回来,锦囊又化作巴掌大小,李昂将之收入囊中,这下可好,那人眼前啥也看不见了,但是他知道肯定有高人在看着他,这人赶紧跪倒行礼,磕头如鸡啄碎米一般,嘴里告饶道:“不知是冲撞了天师教的哪位上仙,小道,哦不,我多有得罪之处,罪该万死,还请原谅我这一回吧。”
李昂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直接用神识将要说的内容印到此人的脑子里,这样一来,那人听不到李昂的声音,却能理解李昂的意思,也只有对修行人才能施展这种法术,李昂就不止一次对吴一使用过这招,可是如果对方是普通人的话,脑子里“无缘无故”的多出了些内容,非得被吓的发疯不可。
李昂“说”道:“你是太岳峰真武宫的门人,怎么跑到此处做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是用什么方法将前面的四人迷倒的,就凭你的修为,想要无声无息的将那四个道士击倒,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吧。”
那人被李昂的话吓得冒了一身冷汗,李昂张嘴就道破了他的师承来历,他今天来天师宫盗取宝物,是背着本门尊长行事的,真要是被天师宫的人将其带回到真武宫对峙,按照他的所作所为,非得被逐出师门不可。
那人赶紧摆手说道:“什么真武宫,我不知道上仙所讲的是什么意思,我本是一介散修,修行到了紧要关头,需要灵药补益神气,天师宫炼药乃是一绝,这才斗胆到此地盗取灵丹。前面的那四位道士,我是出其不意将他们放倒的,刚才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他们四人一时走了神,我才有机可趁。”
李昂冷冷说道:“满嘴胡说八道,那声巨响是本仙人引起的,当时守正真人还在前面的八仙殿,他岂能坐视你留在八仙殿不管!你定然是看到守正离开后才偷袭的四人,在我这儿还敢狡辩!本来本仙人与太岳峰的掌教天残子还有些交情,念在你是故人弟子,我可能还会放你一马,既然你不是太岳峰的人,那我只有将你交给天师宫发落了。”
那人脑子飞速的转动,他哪里知道李昂说的是不是诈语啊,他依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就是一介散修,不知道什么太岳峰,也不认识什么天残子。我是第一次行此勾当,上仙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李昂冷哼一声:“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出手惩治你,毕竟这天师宫不是我家开的,你偷什么东西与我无关。你的来历我也不强迫你承认了,我只是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五行大旗以及八卦仙炉给制住的,那五道神符乃是至宝,也应该不是出自你的师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人一听李昂原来不是天师宫的人,暗暗松了一空气,可是李昂一问道那五道神符,此人的脸色又紧张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启禀上仙,这神符的确不是出自我的师门,是,是一位朋友送的。”
李昂从这人的神气之中感觉的到,他这话真假参半。这神符的确非他师门所传,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朋友相赠,因为他一想到给他神符之人,从心往外的透出一股恐惧之意。以李昂的神通,当然有本事让对方说出实情,但是如果强行让对方开口的话,那这人估计最后只能剩下半条命了,李昂并没有用强,而是一招手,将那五道神符凌空摄走。
那人本来跪在地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神符在他眼前一丈外消失,他心里面就有了打算。就听李昂冷笑道:“既然你不说实话,我也不强迫你,毕竟这与我无关,我犯不上为了天师宫去得罪太岳峰真武宫,干脆就将你交给天师宫的人自行发落吧。”
那人垂头丧气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刚说道此处,那人忽然从风衣内侧掏出一物,就见他迅速将此物展开,原来是一把麈尾拂尘,他将拂尘冲着身前一甩,一道白色的烟尘向着李昂扑到。
原来,就在李昂收了神符的时候,此人根据神符消失的地方就确定了李昂的位置,他这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出手向李昂发难。此人的神通法力和真气都已经被制住了,一般的法器他现在根本就用不了,而这把麈尾拂尘并非法器,而是非常阴毒、下流的暗器,施展此物,根本不用法力,只要一按拂尘柄上的弹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