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阿喜依然跪着,似乎还委屈抽搭着,屏风内也静悄悄的。
室内点点煦阳温和的洒落,直到阿喜从这不能接受白雪被烤着吃的事实中缓过来时,屏风内传来了放置茶杯的声音。
“起来吧,还跪着干嘛,嫌这地上不够干净吗!”温润的声音带着命令响起。
“是,主子”阿喜闻言瘪瘪嘴,站了起来,还不忘把鼻子抽了抽。虽然已经接受了白雪被烤的事实,但他还是好难过,好伤心。
“进来吧”屏风内的声音已经移至到内室的窗前,唤阿喜进去。
阿喜立马抬脚,扫扫衣袖饶过屏风小心的走了进去,入眼宽敞的内室,一长长桌岸置于屏风后,桌上放着一幅画,似刚画完最后一笔,墨迹还是湿的,鸿鸳笔尖墨汁轻轻滴下,搭放在砚台上。一边放着一盏茶,圆润碧绿的胭脂壶,悠悠飘着浓浓茶香。
窗前立于一人,一拢银白长袍拽地,散发着盈盈白光,宽广云袖及腰,点点金线玄文绣于袖口,衣料丝丝光滑纹理分明,月光白色的内袍层层交叠,露出颈项处金丝云翔镶边交错在胸前,一淡蓝色绣有祥云的玉带环腰系上,在惨淡的月光白色的袍子上泛着悠悠蓝光,右手放于身前露出手指在宽广的云袖外,大拇指一瞬一瞬的抚摸着中指上一冰绿色玉脂指环,露出的手指肌肤赛雪,细腻无暇,手指骨节分明。左手自然放于身侧,云袖落下遮盖住雪白肌肤。身形高挑,笔直的站着,及腰的长发用一墨红绳松散的系着披在后背,黑亮顺滑,如同一匹华丽绸缎。散落在脸侧的发随意掉在肩下,随着窗户飘入的春风晃动着,遮住了他的脸,投下一片阴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光环,似乎所有人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不能触碰与靠近。
只这么一个背部和侧面,只这样简单的站立着,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不知不觉间都会让人被吸引,虽然此时屋里并无他人,但依然令人不得不把视线都投到他身上,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人群中,谁能和他争辉?就他随意站着所散发的悠然娴静之态,都堪堪无人比拟。
造物主真是伟大和不公平啊,如果一个人的相貌可以造就,但是一个人的气质也能被造就吗?
阿喜站在他身后不远,却也与他保持着距离,看到这样的主子,虽然天天都能看到,但还是看呆了眼,主子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了,可是就是…唉!
“阿喜,你跟着我多少时日了?”
前方的主子突然问出这句话,有点让阿喜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快速的回答道:“回主子,十年了”!
他当然记得跟了主子多久了,这是他从来不会忘也不敢忘的。
“嗯,是啊,十年了啊!”似感慨,似轻叹,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原来已经十年之久了!
“去将那副画收起来吧!”随即他又吩咐道。阿喜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转身就要去收那副桌岸上刚完成的画。
刚在阿喜走了两步的时候,他又嘱咐道:“仔细些。”
阿喜看着桌岸上那副画瘪瘪嘴回答道:“是,主子,阿喜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