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么?快到了吧……呵呵,一千万年了啊。”
声音低沉,带着一缕入了骨的伤,媚人心魄。
时间飞过,眨眼半日光景逝,漓烟终于是进了天耀国的境界之内。
凤鸾极大,色彩又极为的绚丽,若不是今日恰好天空多云,定然要是被看得清清楚楚。
“让凤鸾停在那处山脉,不要惊动别人。”
对着依旧盘着腿的朱雀道了一句,漓烟便是闭了眼,本是通身的淡漠,开始渐渐的收敛,一点点的凌厉,开始张扬。
这天耀国的各方,定然已经注意到她,她已是想好了该如何应对,只是也凤鸾,定然不能被人发现。
她无人可信,那便以杀制杀!
“这是主人交代给你的天蚕丝,皆为极品。”
朱雀却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亮黄色的眸中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手指轻扬,四根极细的蚕丝便是向着漓烟呼啸旋转而去,一股迫人的气势缠绕而上。
瞳孔微缩,嘴角轻勾,漓烟此刻只觉得骨子里隐隐的热血沸腾。
哈哈,这朱雀,想要试她的实力么!这梵香竟是多给了她一根,那她便收了!
身子微侧,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手腕顺着呼啸而过的其中一根天蚕丝轻转,一个微翻,缠绕而上。
扭头避开,淡淡的内力交织成网,向着剩余的三根天蚕丝便是包裹而去,以柔克刚,天蚕丝速度极快,而漓烟内力交织成的网弹力却极好,五六缕内力缠绕着一根天蚕丝,死不松口,天蚕丝依旧向前,内力所凝成的网被拉到了极限,却是未断,速度渐慢,内力一个回缩,三根天蚕丝,到手!
这也倒多亏了朱雀没有下杀手,否则她定然不会拿的如此轻松。
“哈哈,替我谢了梵香!”
笑声清琅,穿云之上,带出一片张狂。
朱雀挑了眉,眸间一抹欣赏,这女子若是成了主人的妻,她倒能接受!
……
凤家偏院,一片肃然,紧张弥漫。
“步非烟,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的女儿你不知去哪了?”
声音微怒,带着一丝逼迫不已的味道,欺势凌人。
来人自然是凤双,这步非烟的丈夫,凤漓烟的父亲。
他自是在家族中听了父亲的话,震惊之余却也是兴奋无比。
若是他能够寻到这凤漓烟,那岂不是能够以功代过,免了去这暗黑森林?
所以,他便自动向父亲请了这任务,他定要好好的完成,让父亲免了惩罚!
这凤漓烟对他想必是恨之入骨,可是这步非烟,想必该是对他还有几分情意的,他得好好把握。
“凤双,我是真的不知,烟儿她向来如此,去哪从不和我说,我哪里会知道?莫不提烟儿去哪之事,发生的事情我已听说,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就不曾为她担心过?若不是家主要寻她,你就不曾记得她过?这些年,你又可曾尽过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凤双,你狼心狗肺!”
声声暗哑,字字悲怆。
烟儿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可曾有半点为她担心?
这几日,他日日来这,却没有一日是专门来看她,张口便是逼问烟儿之事,又可知她心中的苦?
她守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呵呵……她当初,真是瞎了眼!
“凤双,你走吧,我这儿,不欢迎你。”
终究是心死,入了骨的悲凉。
罢了罢了,她不强求,过了这段时日,她是得做出选择了。
“步非烟,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你若……”
“不识抬举!”
凤双皱了眉,恼羞成怒的话还未说完,却是被门外一声清冷至极的喝声打断,杀气,凌厉至极。
“烟儿!”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步非烟,一声刚落,院门被推开,一身黑发黑眸,杀气腾腾。
不是漓烟又是谁!
“呵,你竟然是回来了,倒也省去了我一番功夫,随我去见家主!”
凤双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清喝声吓了一跳,不过待得看清了来人是漓烟后,深红色的眸中瞬间布满狂喜。
她回来了便好!
父亲给了他十日之期,明日恰是最后一日!
今日,她回来了便好,他终于是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见凤绝羽?我为何要去?”
一步步的踏来,一点点的杀气开始弥漫,冷酷的颜,铁血至极。
“放肆!家主的名讳可是你能叫的?无法无天!”
声音中满是震惊,带着一抹不可抑制的怒火!
这凤漓烟怎能如此没大没小?父亲的名讳,即便是他也从未叫过,如今她竟然是无丝毫尊敬的直呼父亲名讳,当真是狂妄无礼!
“我无法无天?呵呵……凤双,你凭什么教训我?”
话一出口,连带着一旁的步非烟都是怔了一怔,淡红色的眸中,一抹异色闪过。
如今的烟儿,到底是变了么?这一切,都是躲不过的劫啊……
她是该做出决定了!
而凤双,当下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海,瞬间爆炸,席卷而开。
一双深红色的眸子,火光冲天。
“凤,凤漓烟,你简直无法无天!我凭什么管你,就凭你身上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你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无药可救!”
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凤双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他名义上的女儿嚣张至极!
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明白,何为身为一个女儿应尽的孝道!
“我无可救药?凤双,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凤漓烟虽是留着和你一样的血,可你扪心自问,你又尽过多少责任?教训我?你莫不是忘了那个黄袍老者!”
一句句陈述的话语,一字字不似质问却胜过质问的逼迫,语调越发的紧张,最后一句音落,铮然杀意凛然!
那日的黄袍老者,她猜的八九不离十,定是这凤双所派!
果不其然,漓烟的话音刚落,凤双的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