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马车华盖,大队侍卫随后保护。
关汉月摸着马成上漆黑的龙纹,兴奋地说:“我从宫里嫁出来,不就成公主了?!”
霍去病郁闷地小声嘟囔道:“明明在我的将军府里住得好好的,偏偏要大老远跑去皇宫,再从皇宫嫁过来,真是浪费时间……”
“我就想做一回公主,不行啊?!”关汉月故意大声嚷嚷:“霍猪头!小气鬼!……”
那些站在一旁神情严肃的士兵们,各个想笑却都强忍着,结果表情一个比一个古怪,弄得霍去病只好尴尬地捂住关汉月的嘴巴,赶紧小声说:“算我怕你了,去吧去吧,汉月公主请上车!子君,快点把她带走……”
李子君忍着笑,把越来越张牙舞爪的关汉月拉上马车,待马车渐渐走远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对关汉月说:“你今天去见李将军别把话说得太绝了,我怕他……”
“我不把话说绝了,他怎么会死心?他不死心,你又怎么能有机会呢?”关汉月气恼地说:“你就是对他太好了,他才不把你放在心上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管!”
子君安静下来,不再多言。
但愿汉月这一去,能让李敢死心,能让我有一次走进他心里的机会。
但愿从今以后,大家都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
车轮一路向皇宫的方向驶去,李子君指着不远处隐秘的树林,附在关汉月耳边小声说:“李将军就在前面树林等你,怕霍将军知道了误会,我们还是不要带人为好。”
关汉月点点头,叫停车马,吩咐其他人不得跟从,便借口下车透气,拉着子君的手向树林深处走去。
茂密的树林行至深处,才现出一派豁然开朗的景象,可谓别有洞天。
李敢的马匹被拴在一旁的树干上,无聊地踢着四蹄。
他不言不语地端坐一旁,在木雕的桌子上温酒,几碟色泽清亮的小菜摆放在旁,仿佛已经看淡了一切,只等佳人如期而至。
望着他抬眼看关汉月的温柔眼神,李子君满脸的神采瞬间黯淡下来,轻轻推了关汉月一把,落寞地说:“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知道她的无奈和痛苦,关汉月也不强求,伸手拍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便故意摆出一张尖酸刻薄的面孔转身而去,她要让李敢彻底死心!
李敢看着款款而来的关汉月,惊叹于多日未见的她,又越发美丽了许多。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喝酒。”关汉月觉得自己演得很像肥皂剧里的三流大反派,夸张地扭曲着脸上的肌肉,摆出超级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说:“有话快说,我还要赶去皇宫做公主呢!”
“汉月……”李敢诧异地望着关汉月厌恶的神情,心中满满的期盼瞬间被打落在地,失望和迷茫占据了他的心灵,为什么汉月会如此待他?!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只有霍去病才能叫我汉月,你以后只准叫我霍夫人!”关汉月狠下心来,傲慢地嚷嚷道:“我可从来都没喜欢过你的,千万别弄错了我的意思。”
“不会的!”李敢震惊于这样的回答,他激动地抓住关汉月的肩膀,语无伦次地说:“从一开始你就对我最好,最喜欢和我在一起,你是喜欢我的……你这么说是在骗我对不对?是不是霍去病欺负你了?是不是他威胁你这么说的?……”
望着李敢痛苦难当的眼神,关汉月不断地告戒自己:再忍一忍,他对我绝望了,才能给子君机会。只要将来他和子君过得幸福快乐,这点误会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能心软,长痛不如短痛,他和子君还有一辈子要走呢!
想到此处,关汉月奋力推开李敢纠缠的双手,冷着脸说:“我对你好还不是为了刺激霍去病?!你以为天下还会有第二个像李子君那么傻的女人吗?笨蛋!谁会喜欢你这没权势没地位的男人?当我是傻瓜啊!”
又是权势!没有这东西,我注定要一无所有!
李敢绝望地仰天大笑起来,泪水凝结着心底难掩的痛楚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近处的关汉月和远处的李子君静静地看着他疯狂发泄的举动,她们期盼这场痛苦快点结束,李敢能够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是不是想让我别缠着你?是不是想把我丢给李子君?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其实跟垃圾一样没有任何价值,对吧?”李敢在关汉月转身准备离去的瞬间收住了笑声。
他的脸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散去温柔的男人全身放射出危险的杀气。
关汉月默默地转过身来,望着他阴沉的脸,叹一口气说:“子君有什么不好?她比我漂亮,而且对你也真心真意……”
“你喝掉这些酒!我就去找子君,从今往后再也不缠着你!”李敢阴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伸手将桌上的一大桶酒水推到关汉月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全部喝掉!”
硕大的酒桶里盛满了琥珀般清透诱人的酒水,可现在即便香飘四溢也让人觉得难以下喉。这么大一桶酒,别说关汉月根本不会喝酒,就是会喝也不胜酒力。
他在拿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折磨她,一切只因为伤得太过深重。
“汉月……”李子君听到李敢的咆哮声传递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心中满是担心。
关汉月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子君,看到她眼中的焦虑,横下一条心来,大不了一醉,豁出去了!她扭头对李敢斩钉截铁地说:“为了子君,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