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寂静和房间外的嘈杂,绝望地令人窒息。霍去病紧紧地抱住关汉月失去生气的身体,等待着所有的事情最终做个了结。
“你们在干什么?!”李敢的声音像一颗火种点亮了关汉月眼中的希望。
“他终于来了!”关汉月再次奋起挣扎出霍去病的怀抱,丢下这个残忍至极的男人,风一般地拉开厚重的木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奔向那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男人。
庭院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李敢在四处奔跑的侍卫中将李子君和常云青护在身旁,焦急地抓住赵磐的衣领,愤怒地嚷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在滥杀无辜!”
“我也不知道啊!”赵磐焦躁不安地四处张望,一边摆脱李敢的拉扯,一边解释说:“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马上就有可能抓到杀死舞女的凶手了,可是霍去病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派侍卫来杀所有的舞女……”
“你说什么?!霍去病是不是疯了?!”李敢的心猛得收拢,他记忆中那个冷酷的将军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残忍孤僻了,他本能地用眼睛搜索关汉月的身影,紧张地问身旁的两个女人:“汉月呢?她怎么了?!”
“她?!”李子君有着超乎寻常的镇定,轻轻挑起一条眉毛,酸溜溜地说:“霍将军怎么舍得杀她呢?自然是被留在将军的卧房里了!”
这一句话逼得李敢满心悲凉:我又失去了吗?为什么上天总是眷恋霍去病,而忽视我的企求?为什么每当我有一点点希望的时候,总要安排这个已经拥有太多东西的人来跟我抢夺?为什么连原本喜欢我的汉月都成了他的女人?为什么我总是输?!
“李敢!”关汉月不顾霍去病的呼唤,直奔向她唯一的希望,她不去理会别人的目光,更不管身边早已出鞘的冷冷刀锋,只是蓬乱着挣扎之后的发丝和衣衫,用尽全力抓住李敢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问:“你救了她们吧?……她们都没有死吧?……”
望着狼狈而绝望的关汉月,李敢只想展开双臂,把眼前这个恐惧到发抖的女人温柔地抱在怀里,整理她凌乱的发丝,安慰她内心的伤痛。
“不准碰她!”霍去病的吼声雷鸣般震撼着庭院里每个人的心,乱成一团的众人忘记了手边该做的事,愣愣地看这位愤怒的将军大步流星地冲到李敢面前,坚决地将关汉月从对方的怀中拉扯出来,咬牙切齿地宣布:“她是我的!”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两个男人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赵磐一看形式不对,立刻**他们中间,借着汇报情况的机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舞女们都没死,霍将军这一招虽然我没看出什么门道,但是还是非常奏效的。除了常云青和李子君留下来被李将军救了,另外两个居然身怀绝技,杀出一条血路逃跑了!”
“这么说匈奴奸细和东方云舒就是逃跑的林文妤和方小七了?”关汉月的智慧被赵磐的话激发出了活力,振奋起精神推开霍去病,走向躲在李敢身后的常云青,瞪着眼睛说:“我还是觉得你最像凶手!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杀景儿的根本不是什么匈奴奸细或者东方云舒,只不过是个爱慕霍将军的普通女人!”
关汉月牢牢抓住常云青颤抖的手臂,胸有成竹地说:“你是公主的心腹,应该早就知道东方云舒的事,我问过其他人,巫蛊之术只要是有悟性的人都能学会!你完全可以用这种手段杀死景儿,嫁祸给东方云舒!”
“你胡说!我就是东方云舒!”常云青暴怒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向关汉月刺去。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神情,似乎她还没杀死关汉月之前,就已经把自己杀死了。
“汉月,小心!”霍去病不假思索地推开挡在身前的赵磐和李敢,直接用手迎向寒光四射的刀刃,刀锋停止的瞬间,他的手掌流出殷红的血水,常云青慌乱的眼神中透露着她隐藏了太久的爱慕。
当霍去病的手掌劈向她胸膛的时候,她毫无躲闪和抵抗,像一片飘零的叶子落在院墙之下,只有枝头凋零的桂花星星点点的落下,嘲笑她渺茫的爱情。
她看见自己喷出的血水淹没了地上那些寂寞的花朵,惨笑着对关汉月说:“我好羡慕你啊,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丫头……不争可以吗?不争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