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一整桶的水从天而降,将黎亚骆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水幕里,良久,伴随着冰块敲击桌面的清脆响声,黎亚骆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脑袋上还夹杂着细小的冰块。
程东和秦昊松了口气,略感庆幸。
安以诺和陈惟南离着远,俩人始终坐在黎亚骆的正对面,好好欣赏了一处帅总裁变落汤鸡的大戏。
“啧啧啧啧,大鸭梨,我是想帮你的,可惜你不让,白白浪费了南哥的好心,记住了,下次对南哥客气点儿,南哥看着黎叔叔的面子多少会照顾你的”,陈惟南语气沉痛,仿佛对黎亚骆的不受教深表遗憾。
安以诺站起身,一个利落踩踏就上了椅子,一边摘着黎亚骆头顶的冰块,一边于心不忍地说,“大鸭梨,你这家伙,你说你傻不傻,这么一大桶水浇下来,可是浇了好一会儿呢,你功夫差我知道,可是躲不开最初你好歹也躲得过大半呀,就这么硬生生的受着,啧啧,黎妈妈该心疼了,啧啧,我干爹肯定会拍手叫好的,我到底是孝顺还是不孝顺呢,真伤脑筋!”
程东和秦昊面容扭曲,想笑又觉得不地道,只好死死地憋着,可是他们喜欢憋着是他们的事儿,吴双和苏晓月没想过要憋着,俩姑娘听着自家队长厚颜无耻的调调儿,早就乐得前俯后仰,朝着屋顶的余然竖起了大拇指。
“靠,死丫头,我要杀了你了”,黎亚骆终于缓过神儿来,朝着安以诺就扑过去。
安以诺左跳一下,右躲一躲,不正面迎战,也不让自己受委屈,众人看得跟耍猴戏似的,为黎亚骆的智商深深的捉急,这家伙,被安以诺欺负了无数次了,次次都上钩,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其实大家这次真的冤枉黎亚骆了,他是真想躲来着,可是那么一大桶冰水,他被浇得狠了,浑身上下都麻木了,别说躲了,就现在还有些发抖呢,他打闹着安以诺也不过是为了好玩,谁还能和安以诺真生气啊,不过是胡闹罢了。
黎亚骆跑累了,也没有摸到安以诺的衣角,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安以诺看着有些心疼,将余然丢下来的毯子披在黎亚骆身上,拿毛巾替他擦拭着头发,嘴硬心软地说,“这浑身都湿透了,你不去洗洗热水澡,还追着我打,你看看,这会儿更冷了吧,你说你是不是傻?”
黎亚骆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说,“你不让人浇我,我至于这样吗?”
“那你不像个火药桶似的,对着我喷火,我能让人浇你吗?”安以诺反唇相讥。
“靠,你要不讽刺我,我能喷你吗?”黎亚骆说。
安以诺和黎亚骆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起来,众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小孩过家家,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
“得了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你们再这么没营养地吵下去,我们可就先去睡了啊”,南哥被吵得脑袋仁儿疼,忍不住抬手制止。
安以诺和黎亚骆相视一眼,突然爆笑,安以诺将毛巾丢在黎亚骆头上,黎亚骆灵活地接起,继续擦拭着头发,这一幕太过熟悉,仿佛在儿时发生过很多次。
余然见事态平息,蹦蹦跳跳地从楼顶蹿了下来,凑到安以诺近旁谄媚地说,“队长,我的枪什么时候给我?”
安以诺抬了抬眼皮,“什么枪,上次的狙击枪你不是领了吗?”
“对啊对啊,余然已经领了,队长,我也想要一支,她们都有了”,苏晓月凑过去,略带委屈地说。
余然将苏晓月拨到旁边,“边儿去,边儿去,先说我的事儿!”
苏晓月还来不及发火,余然的后脖颈已经被程东捏住了,“让谁边儿去呢,她是你的上级,懂吗?”
余然欲哭无泪,他被梦寐以求的枪即将到手的喜悦冲昏了头,早就忘记了防御危险了,他缓慢地转过身,尴尬地笑笑,“指挥官,我刚才没注意,没注意,不是故意的”。
黎亚骆换了衣服下来,接过安以诺递过来的茶慢慢喝着,身上暖和了,也有了看戏的心情。
先锋营藏龙卧虎的,今儿你算计了别人,明天就被别人算计了,好在无伤大雅,天天看看戏,也颇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