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乡由于在定州城的西边而得名,虽然它离定州不远,可是最近也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是因为离鬼子的驻军较近,便经常受到鬼子的袭扰。
这不就连他们的乡公所都被鬼子给占用,河下是鬼子的一个分队长,手里管着十四个人,再加上自己所在的部队是精锐的野战师团,手下的兵也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自己带着他们倒也自在。
可是自从这战争开始以来,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打仗就会有损伤,皇军的战斗力虽然要远远强于敌人,损失也比他们小的多,可是这一个师团的损失加在一起的数目,也不会是一个小数。
这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有了损伤肯定是要补充兵员,只是这补充上来的都是新兵人,战斗经验也少的可怜,甚至于有些人见了血还会晕厥,这怎么能行呢,要是到了战场上肯定会送命的。
师团里便传下了指令,要抽调一些人手带着这些新兵去找几个支那人杀杀,那他们见见血,好把胆子练起来。只是这新兵到是也集中,带队的老兵却是不好找了。
毕竟大家放弃家中优越的生活,到危险的战场上来卖命,都是为了杀敌立功,好升官封爵,挤出上流人士中间的。谁也不愿意给着一群新兵当保姆,费心费力不说,还要忍受同袍的嘲笑。
找不到人后,上面便对一些人下了死命令,不幸的是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想想日本的军法森严,自己要是不同意,肯定会被宪兵带走喝茶的,那帮子冷面鬼对待敌人不行,对付自己人手段可是多的狠,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没想到由于来的人少,自己多年没变的职位竟然提了一级,变成小队长,虽然只是临时的,但也能让自己先当一段时间,过过官隐。
到了这里后,这个乡公所的人早就逃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大院,这么多新兵,自己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都要亲自带领。便给他们下了命令,让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的,自己组合好,然后各自出去侦察敌情。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里的支那军队早就逃的远远的了,哪有什么都会有敌情可以侦察的。但是也只能下这样的命令,毕竟让他们出去杀些人练练胆子,这样直白的话说说可以,绝对不能出现在皇军的的命令中。再怎么说日本也是文明世界中强国的一员,怎么能出现这种野蛮的事呢,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私下里做,谁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出来承认。
散出去的小队,每天都会回来人报告一下情况,可是村上那一个组前天出去的,到现在一点音迅也没有。头一天没回来的时候,自己还以为他是玩疯了,还没有太在意,毕竟村上那是个老兵由子,不听话的事,也不是从这一两天才有的。只要不是战场上逃跑,大家都会睁眼,闭一眼的。
只是又停了两,还没有动静,便猜测出他多半是出不了,赶忙安排其它的小组,出去寻找。
放心不下两人安危的河下,在屋里是坐卧不宁。只能焦急的在乡公所的大院里走来走去,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嚷声,心里更是大怒,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心急火燎啊,还给自己添乱,便大声训斥。
“在外面吵嚷什么,不知道我现在下心烦吗”。
“报告河下队长,这里来了一个支那老头,吵嚷着要往里边进,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正在阻拦他”门口传来哨兵的报告声。
河下暗自摇头,新兵就是新兵,连一个支那老头都治服不了是自己手下要是以前的老兵,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别说一个老头子,就是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他们也会几枪托下去,把他们打的老老实实。看来他们在教育的路上,还有很长啊。
既然他非要闯进来见自己,那就让他见见吧,要他找自己只是一些鸡毛算皮的小事,那他想要站着出去都是不可能的。
“让他,进来吧,顺便再把王翻译官叫来”。
河下仔细的打量着非要见自己的老头,脸上的邹文显视出他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撇花白的胡须,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袍,散在脑后的齐胫长发,不用他说,从这身打扮上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读书人。
“太君,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这时到来的翻译官弯着腰,请求河下。
“你问问这个老头是什么人,非要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老夫子从翻译进来后,就发现了他,见他年轻的脸上透露出浓浓书卷气息,心里却极为艳羡,自曾经也是和他一样年轻,从小就学习孔孟之道的自己也是满腹才华,原以为自己考中秀才后,官场上便能平步青云,一展胸中报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没想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的考中了秀才,还没来的极高兴,便传来了朝廷废除科举的消息民,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不是都白读了吗,读书做官的路绝了后,自己又没有别的一技之长,只能在村子里给一些蒙童教书来混口饭吃,便浑浑噩噩的在村过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这日子就会这样的过下去,直到自己老死为止,
没想到这时却来了变故。日本人打来了,原以为自己还在为怎么样才能找到门路,和他们接上话发愁,没想到便发生了钱虎打死日本人的事,自己要把他献给日本人,作为自己的晋身之礼,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至于被别人骂做汉奸。满清入关前,不是有很多人,天天闲的没事干,天天喝喝花酒,骂骂朝政,骂完阉党、骂奸臣,骂完奸臣、骂昏君,骂完昏君、骂闯王。反正是除去他们自己,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人,就他们是伟光正大,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着想的圣人。
可是后来满清一入关,还没用人家去家里请他们,他们就争向投靠,还有一个最无耻的,说头皮发痒,自己就除去了祖宗留下来的衣冠,扎起了大辨子。现在不是还有一些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照样鼓吹他们是为了保护那里的老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