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一片哀伤,有些人直接就在村口大哭,我也触景生情,想起我的父母兄弟,也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不是柳家小娃么?咋就一个人咧?你爸你妈呢?”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我看了一下是周叔叔,和我爹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哭得更大声了。他当然也知道发生什么了,把我一搂,就往家走去,”别哭咧,以后我就是你爸!“种地的汉子没什么华丽的言语,只能说出这样淳朴的话。我在他身上莫名的安心,然后这周叔叔对我是真好,就跟亲儿子一样,他几个儿子都比我大,也都对我极好,村里谁欺负我,一群人能带我去给我打群架,每次吃饭,周叔叔媳妇也给我舀的多,我就这么慢慢长大了,你看,直到现在,咱们和周家的关系也是很铁的。”
柳老头说完看了看周冲和柳树。“好了,说了这么久,我也睡一会儿,你奶奶这呼噜都响了半天了,你们出去玩吧。”老头说完回忆,心也很累,其实睡眠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每到特别忧伤的时候,人总想通过睡眠来暂时忘记。
红秀带着柳树和胖子走出里屋,轻轻掩上门,“你们出去耍吧,不要在家里吵到老人。”
两人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柳树问胖子,”咱们村边那条小溪耍水吧?“胖子听了连连摇头,”听了柳爷讲的故事,我心里发毛,我不敢去。“柳树继续怂恿,”那又不是黄河,就是个小溪,怕个毛!”胖子还是一脸不愿意,一直摇头。柳树笑骂道,“你个怂蛋,吃这么胖,就没多长两个胆?”胖子一听就来劲了,“谁说我没胆!我胆子大着呢!”这时,胖子背后响起个声音,“有多大啊?”胖子边转脸边说,“比那山还要.....额.....妈,你咋来咧。”胖子妈也不回话,伸出手就提住胖子耳朵,“你放学不回家,跑到哪去了?老子做了一锅饭,都没有人吃,你倒好跑到这里吹牛来咧,老子今天给你松松皮!”
”妈,你别揪喽!耳朵掉咯!我去二狗家吃饭啦!“胖子连连求饶,”那也不行,走,回家再收拾你,二狗,你自己先耍吧,我去给他松松皮。”柳树看着胖子被他妈一路揪了回去,一脸无奈,爱莫能助啊,胖子妈是出了名的厉害,他一个娃娃哪敢触霉头。说起来,他妈也是厉害,村子里的娃娃,哪个不是黑壮精干的,唯独这胖子,一身肥肉,看着就不像村里娃娃。柳树前世虽然主修“山”,但是对其他脉都有涉及,虽然粗通,但通过”相“也能看出胖子是有大富贵之人。这种人年少必须有人管住,不然容易惹祸,他妈正好就把他管得死死的。
柳树独自一个人,坐在地上,回味着他爷爷所讲的事。
让他感到吃惊的并不是那个妖怪,毕竟华夏大地,广袤无穷,无奇不有,这些东西不奇怪,比如一些现在人还没开发的地方,更是多了去了。让他奇怪的是那块玉佩和那个道士。
寻常道行尚浅的道士是不能着黄袍的,只能穿蓝袍,只有道行深了才能配得上黄袍,虽然现在道家没落,有些讲究却是不能变的。道行那么深的道士,并且能施展雷法,这到底是哪一派的传人呢?更让柳树不理解的是那块玉,道家人是比较看重自己贴身法器的,像那柄桃剑就是贴身法器,但是那个玉佩不光顶了他送木剑的情,还反而让他欠了一个人情。柳树知道那块玉肯定是厉害物件。
对于那道士说的因果,柳树是最嗤之以鼻的,为什么?自从柳树重生,对这因果就不再相信了,只相信事在人为。
通过那道士的话,他早在那王八作孽前几年就见过它,他没有收伏,要按因果来说,他这是种下了恶因!不然怎么会有这后面的事,道士口口声声因果报应,但是却没有把他自己算进去。虽然村民有些太贪婪,也算恶因,最后被冲走算是恶果,但是他祖爷爷呢?别人不知道,通过老头的描述,他知道这祖爷爷做人正直,难道就因为一时贪念,就得尝这家破人亡的恶果吗?他最后叫大家快跑,这善因结的善果又报在哪里了?一生正直,最后却只留了柳铁柱这么一个子嗣,不得不说天道不公。所以,柳树相信事在人为,虽然修道,却不再相信因果,如有因果,他前世就不该被雷劫劈死。
柳树站起身,拍了拍土,不再想那些,反正自己今年刚刚八岁,懂得的道术却是前世六十年的累积,尽管有些道法因为三魂不全有些记不清,但并无大碍。这一世,肯定要比前一世更厉害,他要尽快成长,有朝一日去太一派找到顾真,顾元,到时要问问为什么害他,报了这毁身重修之仇。
柳树回到家,喝了杯水,拿上书包,跟红秀打了个招呼,就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柳树发现胖子已经到了,正蔫了吧唧的站在座位上,柳树看看讲台,老师还没来啊,怎么还罚站了?
柳树诧异的走过去,两人座位一前一后,柳树在胖子前面,放下包,回头看胖子,“干啥事了?老师没来就先自觉罚站啊?”胖子满脸委屈,“我屁股被我妈打肿了,坐着疼。”柳树听了一愣,头一歪,往胖子屁股一瞥,好像是肿了那么一圈,柳树强忍住笑意,冲胖子点点头示意自己对此表示悲哀,然后转过脸去,肩膀抖个不停,胖子当然知道这货在笑,刚伸出手准备敲柳树脑袋,这时老师恰好进来,“周冲!你想干什么!给我站起来!”胖子满脸崩溃,柳树强忍住笑意,一脸正经的看着老师。老师冲柳树点点头,因为平时柳树学习成绩特别好,老师平时总是向着柳树,没有找过柳树麻烦,这也是胖子羡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