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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旭街26号(2)

甜点店里的播放着都市潮流的流行歌曲,东方鸣不停地消灭着盘子中的寿司和生鱼片,蓝魂则不断地扳着手指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借过……借过……借过!!!”

蓝魂好奇地扭过头去,神态懵懂地停滞了一下,只见一个小鬼穿着溜冰鞋,手中堆满了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盘子,正以每小时200码的速度朝这边冲来,他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却还是迟了一步,和那个小鬼撞在了一起,盘子碎了一地,下一刻蓝魂人仰马翻似的摔倒在地上,眼睛直冒金星。

“你****大吗?没长眼睛啊!”那个小鬼满脸怒气地指着地上的蓝魂破口大骂,就差没用脚去狠狠地踹他了。

“切,真是的。”蓝魂连忙擦了擦由于撞击而从衣领露出来的银白色玉坠,这才站起身,一把抓住小鬼的头发,凑在他面前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小鬼,这么狭窄的地方你以为是溜冰场啊,堆着那么高的盘子你都看不到路,不撞到人才怪!你看,都是因为你才把我的吊坠给弄脏了!”

“放手!你这个家伙!”小鬼甩开了抓他头发的那只手,旋即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屑地说道,“一个吊坠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算了,本大爷不和你计较,总之这里一共打碎了70张盘子,全部算你的账上。”

蓝魂咬牙切齿地一把抓住小鬼的衣领:“可恶,什么叫做‘一个吊坠而已!’你知不知道这个玉坠的对我来说的重要性!另外这些盘子明明是你自己摔烂的,休想怪到我头上来!”

“你敢不赔?”小鬼竖起拳头,就朝蓝魂砸去。

蓝魂挡下了那只拳头,语气很坚定:“我就是不赔!”

两人瞬间厮打了起来,骂声连天,几乎吸引了整间甜点店客人的眼球。

“呼,你们两个搞什么?”东方鸣走过来试图分开两人,又劝道,“好了好了,蓝魂,别和小孩子计较了,都算我账上好了。”

“可是这个家伙……”蓝魂顿了顿,却还是将那小鬼放了下来。

“真是的。”那个小鬼拍了拍衣襟,满脸的不高兴。

“咦?小武你在这里啊?”

一声女式音腔传来,蓝魂和东方鸣诧异地看去,那个小鬼的后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正笑眯眯地摸着那个小鬼的头发。

“呃……店…店长。”那个小鬼扭过头去,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连说话都结巴了。

“店长?”蓝魂有些错愕,面前的这个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虽说穿着一身黑色和服,但看起来并不像那些雍容高贵的少妇,相反却很朴实,有种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难道说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她?

女人缓缓地走了过来,满脸歉意地说道:“小武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至于这些盘子请你们不要在意,都算到我的账上。森其!这桌客人点的东西全部免单!”

“是!”那边收银台的女孩应道。

说完女人笑眯眯地拍着那个小鬼的头转身离开。

“等,等等!”蓝魂急忙叫住了她。

女人转过身来,依旧是一脸笑意:“这位先生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蓝魂的眼神有些黯然,头自然而然地倾垂下来:“其实……是有人叫我来这里的,她叫路若水。”

“噢?”女人一脸吃惊的样子,“你是……?”

蓝魂忽然抬起了头,静静地地望着这个女人,淡然道:“我是她的儿子。”

“原来是若水的儿子,那么跟我来吧。”

女人招呼了一声转身先行离开。

蓝魂朝东方鸣点了点头,接着两人跟了上去,走了一会儿蓝魂感觉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这里不是厨房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呵呵,跟着来就是了。”女人开口笑道,一路走过和厨房里的师傅打过招呼,来到了厨房的最里面。

“原来这里还有一扇门。”

东方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女人将那扇门打开,呈现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大理石制成的墙壁,木质地板,犹如一个密室一样,她当先走了进去,说道:“这里就是我的住所,总之先进来说话吧。”

“恩。”蓝魂应道。

女人走进去跑了一壶茶,将放在茶几上的水倒在了两个杯子里,伸手说道:“坐吧,不用客气。首先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国语名字叫洛神,你们可以叫我洛阿姨,既然来了就不要见外,能够来到这间屋子的人倒也是不多呢。”

“洛神……很独特的名字。”东方鸣小声说了一句,他貌似把眼前的女人和曹植写的洛神赋里的洛神拿来比了。

蓝魂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水,轻声问道:“洛阿姨,你和那个女人……很熟吧?”

洛神点了点头,却轻笑了下:“怎么?连你的母亲都说不出口了吗?非要用那个女人来代替。其实我和你的母亲说熟的话还行吧,不过我们也有好多年不见了。”

“那么……你知道她在哪里么?”蓝魂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忽然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有十八年不曾见过她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过来看我?”

洛神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眼神中闪过爱怜的光芒:“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相信,你的母亲从来没有想要抛弃你。”

“不曾抛弃么?”蓝魂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那么你能讲讲关于她的事情么?”

“对不起,我不能。”虽然是淡淡的声音,可却夹杂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只是想知道,知道我的母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蓝魂的语气变得哀厉。

洛神笑了笑:“可是我也不知道啊!那时候我们离得很近,却根本没有说上几句话,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你的母亲是一个好人。”

蓝魂的语气却很坚定:“阿姨你骗不了我的,如果你们不熟的话,她是不可能让我来找你的。”

“呵,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呢。”洛神再次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若水她只是告诉我你会来十章国读书,让你住在我这里,我代为照顾一下罢了。”

“这样啊……那不麻烦你了,我不需要别人施舍住处,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蓝魂站起身,“东方鸣,我们走!”

“呃……”东方鸣有些迟疑,却看到蓝魂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才连忙和洛神打过招呼后紧紧跟上。

“咚,咚……”

整点的钟声静静地敲响。

洛神看着四方桌上的茶杯久久不语。

那个名叫小武的小鬼突然从旁边钻了出来,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开口说道:“店长,任由那个鸟窝头离去,这样真的好么?”

“顺其自然吧。”洛神站起身,落寞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这个小子倒是很有个性啊!只是……”

小武好奇地问道:“只是什么?”

洛神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送到嘴边稍微抿了一小口,叹道:“怕是他给我们惹上了很多麻烦啊,看来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他呢……”

“这样啊,小武讨厌麻烦,十分地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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