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爷爷已经轻微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什么。
而秦逸此时也将练功的前序工作做好,一招一式的开始练起那段诡异的拳法。
这套无名拳法,据爷爷说来头很大,大到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样一样秦逸就更加的想要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了,但是却始终不得而知,练着拳法的时候,秦逸还在想,“不知道爷爷这次会不会把拳法的来头也讲给我听呢。”
嗖~
一道急速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来,啪的一声重重的响起。
“练武要专心!”一声低喝,伴随着那道声音响起来。
那是马鞭打在身上的声音,重重的,单是听一下就浑身汗毛倒立。
一三七四,这已经是秦逸从小到大一共挨过的鞭子数目,每一鞭下去,身上的某个部为就会多出一道血粼粼的伤口.....
一声痛呼,被秦逸生生的压制下去,也有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儿苦,秦逸吃的下。
随即,秦逸收身,再次重新开始演练那套黑暗中的拳法。
虽然爷爷这么严厉的教导自己,但是秦逸从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可说,但是一直以来都有一事不明,每次练功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爷爷怎么会看出自己分神?或者练错招式,这个问题,秦逸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这也是秦逸十分的敬佩爷爷的原因,冥冥中,秦逸觉得爷爷就是天上落下的天神,掌控着世间的所有,但是这个可笑的想法,早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呼呼呼~
拳风时而凌厉,时而温柔时而连环,而仔细的锁定着这股气息的爷爷,终于在黑暗中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你可以走了。”和蔼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秦逸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收了身法,鞠躬完毕,转身走出了屋子,然后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走出屋子秦逸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汗了,虽然是冬天,虽然只是展示了一套拳法而已,却已经是一身汗,一身冷汗,直到从屋子里面走出了那一刹那,、秦逸才觉的浑身轻松。
“又练功了?”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站在秦逸的身后,递上一条白色的毛巾,让秦逸擦把额头上的汗水。
“恩是,爷爷想要最后一次看我练一遍。”秦逸若无其事的轻吐道,遮掩着胸前的一道崭新的伤口,轻轻说道。
“恩,爷爷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千万不要怪他。”母亲的眼睛早就已经看到了那道伤口,即使没有看到,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因为那道响亮的鞭子声,已经告诉了她。
“嗯,我去跟二胖他们告个别,明天一早就走。”秦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恩去吧。”母亲知道,秦逸在村子里跟很多同龄人都谈不来的,而这个被称作二胖的家伙,是秦逸的唯一一个至交了,临行前告个别也是应当的事情。
告别了母亲,走在胡同里,秦逸伸出拳头,慢慢的张开五指,看到其中那个古朴的青玉戒指,然后放到了贴身口袋之中,若有所思的走着。
秦逸家在村子的最东头,而二胖的家,在最西头。
究竟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大概秦逸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村子里唯一能和自己拼一拼酒量的,也只有二胖一人了。
第一次喝二胖喝酒,双方并不知道对方的酒量如何,但是饶是如此,二人都是爽快之人,自家酿造的米酒,一人捧着一大碗,咚咚咚,一仰头就喝个精光,也不知道二人喝了多少碗以后,三人合抱粗的大缸都下去一半儿的酒了,而二人也都醉倒了。
那是喝的最痛快的一次,也是二人的第一次。
并未走出多远,秦逸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向这边影影绰绰的走来,秦逸嘴角浮上一层浅笑,那个人显然就是二胖不假了。
“二胖君,你这是要去哪儿呢?”秦逸率先开口道,二人在一起没事儿了就喜欢看岛国大片,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在对方的名字后面,生硬的加上一个君字,诋毁对方是日~本蛋子。
“蛋子,听说你要插翅膀飞了?我在不找到你,恐怕早就跑没影儿了吧。”二胖走到近前,一手插在裤兜里,嘴上痞气十足的含着一个两毛五分钱一支的香烟,惬意的打趣道。
二胖其实不胖,因为他的哥哥是个大胖子,所以人们叫他的时候,也喜欢叫二胖,其实他是无辜的,一米七五的个子,一百三十斤的体重,怎么说也不算胖子,就算是混入微胖界也没有可能。
“神通广大的赵二胖还怕找不到我吗,真是笑话啊,哈哈。”秦逸随着二胖的步伐,转身向村外走去,一路嘻嘻哈哈,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没有人听得懂,没有人知道他们为啥傻笑,只知道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所以只好去村外没人的地儿。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也去?”秦逸惊讶的说道,适才一大通的闲谈之中,二胖竟然说要一起出去,这让秦逸很是惊讶,二胖可是自称流氓王子的,今儿怎么舍得抛弃万千村姑,出村儿去寻找野花儿呢。
“那可不,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吗。”二胖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走了,你在村儿里点的那些灯咋办,难道你还想带着她们一起吗,那可发达了,一百号人挣钱,你自己花,哈哈,到了城里你也是一土豪。”秦逸笑道,这些话也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有些添油加醋罢了。
二胖生性放荡不羁,每天不干个正经活,整天跟着一群有夫之妇侃大山,于是村里的人纷纷宣扬二胖跟谁谁上床啦,跟谁谁去野地里啦之类的,但是别人那么说,秦逸却相信二胖是冤枉的,因为他很了解二胖,这个算不上胖子的瘦子,充其量也只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罢了,否则三天两头的谣言,光是唾沫星子也把二胖给埋了。
“你可别说笑了,正因为这些不可遏制的谣言,才让哥哥落得个如此的下场,连个说亲的人都没有了,哎哎,往事不堪回首哇。”二胖扼守长叹,说的跟真的似的,一片深沉似大海一样的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听二胖这么说,秦逸有点真的相信二胖所说的是真的了,真的想要去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他两个人都一样,是拥有梦想的人,而且愿意为梦想付出行动的人。
二胖的梦想是想当歌星,因为二胖唱歌确实不难听,人也长得气派,每天都有人跟二胖打趣说:“哎呀呀,这娃不去当明星可真是白瞎这个人了。”
秦逸的梦想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这个梦想有点弱智了让二胖看来,因为二胖说过,在城里打架是犯法的,要想打也可以,只能去正规的拳击擂台,所以秦逸的梦想就又有些变化了,那就是成为下一代拳王,虽然他还不知道现在的拳王是谁,但是他天真的认为,只要到了城里,什么就都知道了。
“你要去城里这件事,跟家里商量过了吗。”秦逸问道,据他所知,二胖家里这两年倒腾人参可是发了大财,放到镇上也能算的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富翁了,他爸爸家教那么严厉,怎么可能放任二胖胡作非为去呢。
“当然没有说,要是说了不打我屁股才怪。”二胖委屈的说道。
“哈哈,又是打屁股,打就打呗,又不疼。”说着,秦逸看着胸前的伤口,最新的伤口,一鞭子下去,外套泼出一个洞,连穿着里面的棉袄都破开了,即使这样,鞭子还是在胸前抽出了一道血痕,不过流出的血,在这会儿已经凝结了,不知道是不是冻住的,反正凉凉的,感觉还不错。
“你什么时候走。”二胖重重的说道,仿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用力的咬着牙关。
“明天一早,怎么来把刺激的?”秦逸眼神跳动着,询问着二胖。
“明天鸡叫两边,咱们村头集合!”爽快!
二胖每次都是那么爽快,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坏事儿,二人都是一拍即合的,不过离家出走这倒不像是违法行为,二胖不顾及,而秦逸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于是乎,二人又去村子造酒的两家,合力抱出来一坛好酒,钱当然是二胖付的,土豪嘛,自然是那种兜里的钱,犹如毛毛雨一般向外纷飞的那种。
光有酒了还不行,得想法弄点儿下酒菜。
二人倒也不嫌麻烦,从镇上又扛了半只烤全羊,又不知道从哪家的菜园里偷了两颗大白菜胡萝卜什么的,在村口架上火堆,烤着白菜和全羊,你一口我一口的大碗喝着酒,那叫一个爽快。
喝到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鸡犬都睡觉去了,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响,二人这才熄了火,各回各家。
回到家二人自然是倒头便睡去了,直到鸡叫三次的时候秦逸才悠悠的醒来。
鸡叫一次是凌晨4点,两次是四点半的样子,三次可就是五点了,这是二人约定的计时方法,虽然都有钟表什么的,但是二人还是喜欢用这种古老的方法,第一显得自己有文化,第二嘛,别人也不知道鸡叫二次是啥意思,肯定会有种虽然不知道啥意思,但是隐隐觉得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