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子分开后,田芽很快顺着小路,回到了家。
这时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田芽才走进篱笆开外的大门,一个大扫帚就迎面而来,多亏田芽小巧灵动,闪得也够快,要不然非吃上那么一棍。
“死丫头,叫你去采个蘑菇,太阳都升天了,村里跟你一起出去的都回来了,你这死丫头还看不见人影。活该我就要伺候你们爷三,下完地,忙完家务还要伺候你们早饭来的。”一个拿着扫帚,气势凶凶的妇人,插着腰指着田芽直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田芽的啊妈,田氏,啊妈叫什么大家已经不知道,乡下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多是用了夫家的姓氏,从啊妈嫁过来那天,就成了田氏或大壮家的。
“啊妈,我没偷懒,你看,我采了满满的一筐蘑菇,还有,我给啊爹采来了透骨草,啊爹用了草药,脚很快就好了。”田芽这时已经取下背篓背放在胸前,就怕啊妈的大扫帚在打过来。小的时候脾气倔,每次挨打的时候总是傻傻的站在哪里任人打,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小的时候多么的傻,挨打还不是白挨,啊妈打自己从来就不需要理由,自己不躲挨痛一场,自己跑开了,等啊妈气消了,也忘记要打自己。所以说小时候挨了多少的白打。
“啊妈,不要打姐姐了,姐姐又没错。”说话的正是田芽的弟弟田螺,乡下人起名字就是随意,听啊爹自己说,当初替自己起名的时候伤透了脑筋,正好田里的禾苗正冒初芽,也正好自己姓田,干脆就叫田芽,至于啊弟的名字,是啊妈在摸田螺的时候,正好肚子痛要生产,就起名叫田螺。
“吵吵吵,就你事多,”田氏,一个扫帚就扫了过去,跟刚刚打田芽的力度一模一样。所以说啊妈打人完全不需要理由,凭的是一时兴趣。
“哎哟,怎么打我,我又没说错。”田螺不像田芽一样闪得快,主要是没有设防,没想到啊妈会打自己,实实在在挨了个正着。
“打的就是你,”啊妈说完又一个扫帚扫来。
田螺抱着头在哪里上窜下跳的,呱呱直叫。
田芽,赶紧放下背篓,上前阻止啊妈,“啊妈,好了,不要气了,你辛苦了,你歇歇,我这就去把饭弄好,啊妈,你赶紧拿草药给啊爹敷上,这样啊爹很快就可以下床了。”
“恩,”听了田芽的话,田氏气也消了,田氏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外表凶猛,内心小绵羊一个。现在看到田芽采回了药草,气也就消了。
乡下男人就是家里的主人,男人动不了,什么事都不方便,家里又穷,也实在是请不起医生,大壮都伤了两天,也实在是没办法了,田芽经常跟大壮进山,又经常帮助同村的老中医,这药草说不定就是老中医告诉她。在说试试总比不试的好。这么一想,田氏很快拿着草药进窝。
田芽看田氏走了,上前看看田螺,“没事吧啊弟,啊妈打人不疼的。”
“哪有,你看,我手都红了。”啊弟委屈的伸出红红的胳膊给田芽看。
“哟,还真是呢,啊妈这回下狠手了,委屈你了弟弟,让你代姐姐受苦了。为了补偿你,我给你个奖励。当当当。”田芽边说,边从背篓的蘑菇底下掏出四个小小的鸟蛋,摊开手掌,递到啊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