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赵虎哥,别哭了……”
苏小懒头一次见到说话粗声粗气的大汉哭的像个小女孩,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又很感动。
这个赵虎和苏怜二人非情非故,但却能冒着欺君罔上的危险无条件地帮助自己,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苏小懒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让赵虎过上好日子,让这些帮了自己大忙的街坊邻居过上好日子。
这个世上不乏李恺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但也不是没有心地善良的纯洁之辈,苏小懒庆幸自己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是后者。
赵虎正哭的撕心裂肺,胸口处却突然传来了苏小懒的声音,赵虎整个人顿时一愣,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蔡监使已经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几个试图逃走的仆从,几个人被他这么一盯,顿时觉得自己被扔进了冰窟窿,心理素质稍微差点的还直接吓尿了裤子,留下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这让蔡监使更加不满了,他的心情原本就非常的糟糕,可不是吗?自己只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百年不遇的圣前童生就被人弄死了。
要是什么顶尖高手出于对天才忌惮而下的手,蔡监使还能接受一点,但看看这几个人的样子,自己只是一瞪他们就直接尿裤子了。一想到这种废物居然把云起的天才弄死了,蔡监使就觉得心疼、肝疼、胃也疼,反正到处都不舒服,因为这简直就是云起的奇耻大辱!
如果几位仆从此时知道蔡监使现在在想什么的话,他们肯定会立马喊一声怨:苍天啊,您可是进士!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啊,能不怕吗?
不去理会几个人,蔡监使加快步伐来到了赵虎身旁。
“这可是苏怜?”
蔡监使伸了伸手,想要将赵虎扒开,但想了想还是把手缩了回来,毕竟这位仁兄哭的那叫一个惨。
被蔡监使这么一问,赵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手,而此时苏小懒正无奈地看着他。
“小怜,你还活着?”
赵虎惊喜之下,压根就没注意到身旁还站了一位进士老爷,就连苏小懒的假身份都叫的顺口了许多。
“我没事,赵虎哥。”话是这么说,苏小懒内心里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赵虎要是再使劲抱抱,她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学生苏怜,拜见大人。”
苏小懒不等赵虎回话,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蔡监使。
蔡监使见苏小懒好端端地,也是一愣,这不没事吗?没事这个小兄弟怎么哭的这么惨?这是合起伙来逗我玩?
“大人恕罪,我方才因为受到袭击晕倒了,赵虎哥这是关心则乱。”
苏小懒似乎看出了蔡监使的疑惑,不等他问就赶忙解释道,谁知道这位凶神恶煞的蔡监使会不会想多?
而且苏小懒也没说实话,这个是保命的手段啊,说出去了大家不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无妨无妨。你被什么袭击了,身体可有伤?”
蔡监使露出一丝欣赏之色,这个苏怜脑袋倒是转得快。
“回大人的话,是一把天工匕首,学生反应快,没受什么伤。”
听到苏小懒的话,蔡监使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这个李恺真是好狠的心肠,为了对付你,连天工都用出来了,哼!来人,把李恺给我带进来!“
蔡监使冷哼一声,李恺就被几个衙役五花大绑的带了进来,嘴里还被塞了块不知哪位好心人提供的袜子。
李恺倒也不怕,仍旧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蔡监使,眼神似乎要吃人一般。
“这身装扮挺适合你的嘛,简直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苏小懒自然不会放过落进下石的机会,蔡监使知道两人有仇,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阻止。
李恺听到了苏小懒的声音,这才发现苏小懒好端端地站在一旁,顿时瞪大了眼睛,身体拼命地摆动起来,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
“李恺,你可知罪!”
蔡监使对李恺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板着张脸怒吼道,就连地面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你们私设刑堂,你们可又知罪?不管你是谁,我好话说在前面,你最好趁早放了我,不然让我姨母知道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忘了这天下是谁的?!”
李恺一得到说话的自由,就立马反唇相讥起来,丝毫没把蔡监使放在眼里。
姨母?姓李?难道这小子还是太后那边的人?
蔡监使原本对李恺并不怎么在意,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是皇亲国戚。但眨眼之间,蔡监使又恢复了正常,冷笑道:“原来是太后的人啊,不过……”
说到这,蔡监使故意顿了顿,前一秒说话还如同春风化雨,下一秒又如同雷霆风暴,讥笑道:“你们李家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你可知道你这番话,会给你姨母带来多大的麻烦?”
确实,当今太后摄政不假,但也不敢直言这天下是她李氏的,反而以为皇帝分担忧愁的借口稳坐朝政,处处小心经营,不敢随意任用自家亲戚。
这些年太后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让其兄李鸣迪官拜左相,要不是这些年左相确实有所成就,她李氏早就被圣院赶下台了。
这下可好,李太后这个宝贝侄子直接就把专权的大帽子给她扣了上去……
蔡监使与左相一派一直都不感冒,左相是做了不少好事,但坏事干的也不少。
所以,蔡监使其实非常乐意看见李家出了这么个猪队友,但表面上他还是要做做功夫的。
“我……反正你们没权抓我!”
李恺听蔡监使这么一说,也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气势也随之跌了不少。
“有没有权不是你说了算!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蔡监使脾气一向火爆,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李恺的脸立马变大的一半。
“你!好啊,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罪!”
李恺挨了一巴掌,一肚子火又冒了出来,昂着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其罪一,试图玷污他人清白;其罪二,打砸毁坏他人财物:其罪三,暴打他人,毁人希望,间接逼死他人;其罪四,意图谋害圣前童生;其罪五,身为秀才,却不知礼,‘株连’二字哪是你能说的;其罪六,诬陷当今太后,其心可诛。这些罪你可知晓?”
蔡监使嘿嘿一笑,似乎已经拿定了李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