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弯着腰,齐王李锦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朝宫外走去。
齐王李锦一路走来,两旁的宫女、太监,急忙让开道路行礼,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怒了这位暴虐的王爷。没有人注意到,齐王李锦低垂着头,喃喃自语:
“桀桀,老东西!老三!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本王还真该感谢你们,本王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实施了!再过几天,再稍等几天,本王就将你们全部抓起来,拨皮拆骨、刨腹挖心,一雪你们带给本王的耻辱!”
装着垂头丧气的模样,齐王李锦离开皇宫之后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前往阪泉的一座青楼,叫了七八个艳名在外的青楼女子饮酒作乐。足足折腾了三、四个时辰,齐王李锦还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反而带着这七八个青楼女子回屋,继续享乐,不一会屋里就传来了女人的娇笑声和呻吟声。
隔壁
七、八个客商打扮的人正待在屋子里,两个人正趴在墙上,耳朵死死地贴在墙壁上听着对面的声音,其他五人则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甘大人,对面除了娘们叫,就是齐王殿下的笑声,没有被的异常。是不是安排一个兄弟,直接上到屋顶看看?”一个男人结束了偷听任务,走到为首的男人身边问道。
眉头一皱,甘大人思索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还是不要这么干了,怎么说也是皇子,天潢贵胄。咱们监视了半天,里面大概什么事情也能猜得到,隔壁那屋子咱们事先查过,也没有密室。如果贸然偷窥,事情暴露了,为了天家颜面,咱们都得掉脑袋”。说罢,甘大人命令手下分成三班一刻不停监视,加派一名手下扮作小厮,隔一个时辰去敲门探探虚实。
三个时辰后,脸色发青,脚步虚浮的齐王李锦在手下的簇拥下离开了青楼。一回到王府,闻知禁军奉命来自己府里杀人,齐王李锦顿时被吓得一个跌却,一屁股坐倒在地。
在听完宫里太监宣读的圣旨之后,吓得全身发抖的齐王李锦在家奴的搀扶下,勉强接过圣旨。“谢谢公公,小王必定谨遵父皇旨意,修身养性”,恭恭敬敬的送走传旨太监,齐王李锦像一团烂泥似得被下人搀扶着回府休息。
大量皇宫内卫的进驻,齐王府气氛瞬间变了样子:侥幸逃过一劫的下人、厨子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小心翼翼干活不敢发出一点响声,走路一溜小跑,生怕触了霉头惹来杀身之祸。
午饭,一名丫鬟端着一碗海参粥,迈着小碎步来到齐王李锦的卧室,后者躺在床上裹着棉被瑟瑟发抖。挥手示意丫鬟放下滚蛋,齐王李锦忽然脸色一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此时的齐王李锦一脸精明强干,哪有半分患病、受惊吓过度的样子。确定屋子里没有人之后,齐王李锦打着哆嗦,勉勉强强从被窝里爬出来,踉踉跄跄走到桌前吃饭。
哆哆嗦嗦吃着粥,齐王李锦时不时朝周围瞄一眼,确定周围没人人偷窥之后,几口吃完粥。趁着把碗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托着碗底的左手忽然手指一屈缩,然后继续打着哆嗦钻回了被窝。
当天晚上,王府管事找到掌管内卫的甘雄,表示齐王李锦嘴里美味,想要喝点城外庄园饲养的老母鸡炖的鸡汤。后者思考了片刻答应了,并没有派遣内卫跟随。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厨子吴天理便背着一个小包袱离开王府,赶着一辆马车前往城外的齐王府庄园。
“军师果然料事如神,这李锦果然有问题”齐王府附近的一个茶棚,一直紧盯齐王府的将臣看到吴天理的身影,冷笑一声结账跟了上去。
赶着马车,先去附近的大街采买了几样时令菜熟,仗着齐王府的身份拿几两银子的回扣,吴天理直到正午时分才通过阪泉西门。就在此时:
一群菜贩子挑着担子正要进城,吴天理忽然加快了速度故意撞倒了几个菜贩子,还故意停下车对菜贩子一顿冷嘲热讽。后者勃然大怒,跳着脚就要动手打人,吴天理“毫无惧色”,摆出自己齐王府厨子的身份,居然抢先动手。
菜贩子忍无可忍,抄起扁担就打,西门顿时乱作一团,无数人围上来看热闹,把想要维持秩序的兵丁推的东倒西歪。
“嘿嘿,好聪明的家伙,可惜还是嫩了点,将臣大哥随我跟上去”孟仇忽然一笑,指了指马车拉着将臣就走,后者一愣顺着孟仇所指看去:
一个瘦小的男子趁着西门一片混乱,从后面爬上了吴天理的马车,伸手在一筐大白菜里一摸。然后这个男子便利索的跳下马车,悄无声息的穿过西门,朝城外走去。
只见这个瘦小男子身穿一件粗布深蓝色棉袍,脚蹬黑色、白底棉鞋,披散着头发一身衣着打扮还算干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跑腿的杂役。
瘦小男子很小心,时不时假装蹲下来捡东西、休息,查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孟仇和将臣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足足走了三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片空旷的农田,农田东南角坐落着一座庄园。
朝将臣做个手势,找个地方躲起来,孟仇远远看着瘦小男子走进了庄园。
“将臣大哥,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座咱家王爷的庄园吧?”摸了摸下巴,孟仇开口问道,后者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盯着远处的庄园看了看,孟仇眼睛里多了一丝疑惑,“将臣大哥,咱们这就去庄园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这座邻居!”。
“你确定那座庄园不是齐王李锦记的?”孟仇满脸疑惑的问道,庄园管事急忙一鞠躬,连称不敢欺瞒大人。
“啧啧,那就有意思了,你马上派人回城。就说我请王爷来城外庄园游玩,玩‘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