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被窝里,一个肤胜雪、如凝脂的人儿蜷着身子,汲取被窝中的温暖,几缕调皮的青丝滑在了脸颊……由于呼吸,绣着雪白栀子的锦被缓缓起伏着。好一副美人冬睡图。
殇曦翼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如婴儿般的睡容,不禁弯起嘴角笑了。这个笑,好深沉。是自嘲,是庆幸,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意味。
他想,他是自私的吧。明知道她不属于他,可在半月前再遇见她的那一刻,他撒谎了,他说,你叫栀幽,是他的妻子,他们走散了。栀幽,只有,没错,只有你能走进他的心。她相信了他,相信他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因为,她失忆了,带着肚里仅仅三个多月的孩子,流落到了夜王府。
“小悠,不,小幽,我去上朝喽。”殇曦翼再次朝着熟睡中的人儿——栀幽笑笑,说。然后走出了房间。老天,既然你再次把她带到了我的身边,那么,我不会再放手了,不会!他要自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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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床上已无人影,而栀叶宫门口,却立着以为披着淡紫色棉衣,小腹微微隆起的倾国女子。
“诶?”女子朝前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回过头朝里面喊,“小芬,我出去一下。”说完,她便小心地前走去。
现在,居然有樱花盛开了……
行至樱树不远处,一阵风忽而吹过,宽大的袖子挡了栀幽的视线,待她拂开袖子,只见前方樱花飞雪,一位绝美的紫衣男子立于树下,漫天的花瓣时不时落于他的头上,衣上……于这望去,竟有种见了仙人的感觉。
栀幽眼中只闪过一丝惊讶。后宫怎么会有男的?随即移动脚步,来到这棵应有百年的樱树下,指着男子道:“喂!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就喊人喽,说你祸乱后宫!”近看才发现,男子的眼部,竟有一圈浅浅的黑。他很累吗?
“我……”夜朔浠眼中满是受伤,但随即,他又露出一个只对晴悠有的暖暖笑容,“是嘛……”
“嗯!”栀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夜朔浠不为所动,问了一个很忧伤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明明,那几个字,早已铭刻于他的心了啊……
“我叫栀幽。应该是栀子花开清幽处的意思吧。”栀幽很快就忘了自己刚刚的想法,笑着说。
“这样啊……”夜朔浠淡淡地应了声。他终于确定了,雨滦说的“重新爱上”,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就让一切重来吧,重来……
栀幽缓缓地靠在树干上,说:“告诉你,我放过你是因为我实在是无聊得要发霉了,所以,你可别惹我,要顺从我的话,否则,我立刻喊人过来,把你抓住!”说着,还做了一个唬人的鬼脸。
“好大的口气啊。”夜朔浠轻笑着,说。
栀幽用手戳戳他的肩膀,说:“什么好大的口气!我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哼!”
“好好好。”夜朔浠将栀幽的手放下,宠溺地说。
栀幽再次靠在树干上,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要进这里可没那么容易哦。”
“我……来找一样东西。”夜朔浠语气浅浅地,有些飘渺。
“东西?什么东西,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到哦!”栀幽眼中闪过喜悦,说。
夜朔浠依旧笑着,说:“不行诶……这样东西,只有我自己才可以,也才能找回。”
“那就算了吧。”栀幽挥挥手,道,但随即,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霸道地说,“既然我找不到,没有东西可以解闷,那你想个法子给我解闷!”
“呃?”夜朔浠错愕了会,但立刻又回过神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还不错,勉强接受。不过,站着听很累诶。”栀幽耷拉着脸说。
“既然这样……”夜朔浠邪邪一笑,搂过栀幽的腰,眨眼间,两人便坐在了树枝上,“这样不会很累吧?”
栀幽偷偷瞄了瞄下面,好高,要是……“如果我掉下去了,宝宝没了怎么办?!”栀幽指指自己的肚子,说。
对此,夜朔浠只肯定地说:“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果然是笨蛋,他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子女呢?不过,她忘了啊……
“那就开始讲吧。”栀幽挪着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