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汗液?”秦浩眉头一挑,这种病例很特殊,也很罕见,不过越是这类病例,他的印象就越深刻,加上之前他可是看到过涂正松母亲的样子的,所以,早就有了打算,虽然流绿汗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但是,流绿汗这么明显的特征,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对症之法。
不过,他不至于马上就献宝似的说出来,毕竟这是他谈判的筹码,他得借用这个筹码换取更多的资源和价值,于是,他开始飚演技了。
“这个……嘶”秦浩皱眉。
已是人仙的他,已经能够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肌肉,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而且,恰到好处。
果然,涂正松见到秦浩这么自然的皱眉,顿时就急了,“是这样的,我母亲也是刚刚这两天才流绿汗,而且也不是很多,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这个不好说。”秦浩说着便拿起了碗筷,道,“先吃饭,先吃饭。”
“……”涂正松没想到秦浩开始跟他说有话直说,结果到了秦浩本人那边,秦浩TM的竟然跟他玩起来太极。
偏偏他还无可奈何。
“好,好,先吃饭。”涂正松忍气吞声。
一顿饭,秦浩细嚼慢咽的,吃了半个小时,涂正松全程赔笑,生怕秦浩一个紧张就突然把想到的治疗方案给忘记了,那可是他母亲,他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外戚的势力也就用不上了。
所以,他母亲绝对不能有事。
特别是在这个关口,他在省委秘书长的位置上呆了不少日子了,该往上走一步了。
恰逢老一正在肃清干部队伍,也在提倡干部年轻化,他早就盯上了常务副省长的位置,西山省是个工业大省,一旦上手实业,那就可以开始做业绩了。
业绩一好,他的前途无可限量。
又过了十多分钟,秦浩喝完专门准备的银耳汤,这才砸吧了一下嘴巴,长吁了口气。
涂正松坐在一边,给秦浩端茶倒水。
“涂秘书长啊,不是我要拿捏你啊,真的是你母亲的病不好搞,我刚吃饭的时候,想了半天,才想到个方子,可以先把你母亲的绿汗给控制住,你先拿回去吃,绿汗控制住之后,你再来和我谈谈详细的下一步规划。”
秦浩知道和这些人打交道,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他也就不再绕圈子。
刚才吃饭故意吃得慢,那是为了击垮涂正松心中的矜持和所谓的谈判底线,这样他才好无止境的胡乱提要求。
“可以控制绿汗?哎呀,那太好了,多谢秦专家了,我马上回去给她吃药,好了我就立即再过来一趟。”涂正松道,“秦专家可真是神医啊。”
秦浩摆了摆手,其实这绿汗的疾病看起来恐怖,却并不是完全无解。
只是涂正松的母亲患病后先是服用了牛黄清热这种凉药,又服用了一些补中益气的药物,先凉后热的一番折腾,反而令得她的身体差了不少。
上次秦浩就看过她的情况,她脉象弦数又有些滑,这是有股湿热之气滞留在肝的经络所致,以她的脾气,肯定生病后越来越气恼,看了西医之后,又生出了恐惧烦乱的心思,才会变得更加严重。
而且这股湿热之气极为强势,以她的体质,根本不可能衍生的出,之后也遭了一些道家人的手段,才导致如此。
秦浩看过类似的案例,修为也高,一下子就知道了病症的缘由,所以方子也是马上就能开出来。
数分钟后,秦浩就把药方写好了,不过他并没有写全。
毕竟,还没谈好呢。
“柴胡五克、白芍十克……另外抓滑石十二克、甘草三克,把这两味药单独用布包包起来。
她喝完之后会老是有尿意,你们就放心好了,明日上午就可以见效,明天下午,你再来找我吧。”
“好,好,那有劳秦专家了。”涂正松赶紧道了声谢,接过了药方。
京城一处四合院。
朱门紧闭,外面看上去,院子有些破旧,处处沉淀着岁月的气息,然而,院子里边,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亭台轩榭,小桥流水,院子的上空,时不时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觅得这样一处休闲佳所,实在难得。
然而,这里的价位高得吓人,一平近百万,这宅子,怕是有一亩还多,近十亿的价值,令人望而却步!
院子正中的小桥流水边,立着一个古色古风的亭子,俩人坐在亭子下,笑呵呵的品着茶。
“唔……柴胡可以把聚集在肝的经络上的湿热之气软化疏散,白芍负责恢复肝在疏散湿热之气及遭受侵害期间耗损的气血,茯苓负责清除湿热之气中的湿气,把它转化为水。
陈皮负责清除因为经络长期不通,而聚集在经络中的各类物质,另外也兼职清除湿气,栀仁负责清除湿热中的热气,将其化整为零。
山楂负责帮助消化,催进食欲。另外它还负责经帮助经络恢复正常,消食健胃、活血化瘀。
湿热之气已经被打散,那么它要去哪里?不可能留在体内。
滑石加甘草,就合成了一个简单的利尿方剂,不错,这个方子没毛病,怎么,正松你这是抑郁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边摇头晃脑的念着手中药方中的东西,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显得有些道骨仙风,尤其是那些寻常人听得懂却又听不懂的东西自他口中如数家珍般道出,更是让他平添了几分仙味。
他盯着自己对面的中年人,眼睛有些昏浊,却有着能够洞穿人心的睿智光芒。
“有点儿心里不郁,这是我自己找的药方,人吶还是得学点养生之道,这不,我最近看医书呢,自己给自己搞了这么个方子,竟然廖老说没事儿,那我就先吃吃看吧。”中年人正是刚从秦浩那里求来了药方的涂正松。
涂正松是什么人!
好歹省里前六的人物,跺一跺脚,整个西山省都会晃三晃,控制情绪,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老头笑眯眯的轻轻点头,打趣道:“自己能懂得调理身体自然是好,正松你的想法很不错啊,如果个个儿都跟你一样想,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失业喽。”
“廖老说笑了,廖老,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清静。”涂正松笑着跟老头告辞。
涂正松面不改色,步伐沉稳的离开,然而,他刚出了四合院,那被他称呼为廖老的白胡子老头便来到了书房,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格外长的号码。
“涂家人去找秦浩了。”
“你从何得知?”
“药方,那药方是秦浩写的,这方子,可不是一般人开得出来的,涂母病重,无人可治,涂正松去了津南,加上这方子和涂母的病症刚好对症!”
“那你既然知道对症,为何开不出?”
“方子中药材的搭配,分量,对医者的要求,简直苛刻,我即便能开,我也不敢写这个药方,纳兰书记,这事,不太对劲。”
“我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涂正松并不知道,他去抓了药,给自己的母亲熬上。
中午他还得赶飞机,去见秦浩。
秦浩根本不给他考虑和后退的时间,他母亲的病只要一有气色,他就等于,必须要上秦浩的贼船。
自己好歹是个省领导,父亲在皇城当大内管家多年,现在,却被一个医生给当作了牵线木偶。
涂正松有些愤怒,却没法向秦浩发泄,像秦浩这种医术已经登峰造极的中医,结交他,就等于是多了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