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颖趁乱,上去用高跟鞋照看沈从文的大腿踩了几脚。
沈从文疼得尖叫了起来。
“只是拉肚子,却能开出妇科药来,除此之外,长达一年多的养病,简直灭绝人性,我不知道这是你手上第几个这样的病人,但是从现在起,你就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秦浩踢了沈从文一脚,声色俱厉。
“我有没有乱开药,你可以找卫生局,也可以请市医疗事故委员会来审查,如果觉得我开的药贵,你还可以去物价局投诉。
我告诉你,我做的,没有违法,你打人,在医院闹事,已经触犯了相关法律,你是要坐牢的!”
沈从文冷笑了起来,“况且,人家家属都没意见,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相关部门我已经电话通知了,他们已经在路上。”秦浩道,“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你不要想蒙混过关,至于她的家属,嘿,莫弘毅也跑不掉。”
秦浩话音一落,消化内科诊室内的其他医生们便心中冷笑,津南市卫生系统谁不知道沈主任的身后站着谁,就算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查沈主任啊。
秦浩一个小小的保健局专家,就算是蹦达得再欢,这件事也终究不了了之。
再说了,这次的事件也并非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给些小孩儿养病而已,这种事也是个事儿?
别说是津南市了,放眼全国,哪家医院不是这么干的?
哪个病人去医院,享受的不是抗生素、消炎药、吊瓶输液这三菜一汤的待遇?
即便是世界卫生组织调查人类死亡原因:三分之一是药源性,三分之一是医源性,三分之一是自然死
这说明什么,一、化学西药毒付作用的危害性;二、西医的检查并非都正确,迷信仪器而误诊。西医的误诊误治导致病人三分之二都做了屈死鬼。
可是,这些谁关心?
只要不是当时死的,那跟医院有什么关联?
“我蒙混过关。”沈从文哈哈一笑,道:“经过调查,每年都有七万多聋哑人增加,这其中有百分之七十是因为服用抗结核杆菌的涟霉素和治疗拉肚子的庆大霉素,这是不是很骇人听闻?
可是又能怎么样?
我顶多也就是个盲目跟随,你能说我给患者开那么多药犯法了?别开玩笑了,我如果用药少了,病治不好,你来负责?”
“你,你这个畜生!这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实验室,更不是屠宰场!”
杨颖咬牙切齿的骂道。
周围的病人哗然,嘈杂的议论声响起,这些声音中满是愤怒!
他们到医院来,求的就是健康,可是,这里的医生,却根本不拿他们的健康当回事!
“难怪这里被人说是,钱医,看来果真如此,我要转院,妈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又能怎么样?老子告诉你,要是我在这里输液有什么副作用,我分分钟弄死你!你信不信!”
“太缺德了,怎么会有这种医生!“
一群病人纷纷指责沈从文,他却一直冷笑,不以为然,连带看他们诊室的其他医生,甚至是实习医生,面对看病人的指责,都是一睑的淡然。
“你们嚷什么,嚷什么?我们在药物上面说明了,有什么什么副作用,你们也是知情的,选择权在你们,要治就治,不治滚蛋!”
沈从文身后,一个年轻医生不敢对秦浩嚷嚷,面对看几十个病人的指责,却是浑然不惧。
秦浩心中悲叹,这群人真是没救了,他之前一直没有说出化学药剂副作用与输液的一些危害性,就是怕产生恐慌,也不愿意把这些年轻医生逼到墙角,一棍子打死。
只要他们还有医德,那便能医治病人将功补过,可是很显然,他错了。
错得很离谱!
妄图和一群豺狼谈道德,谈人性,简直就是天真得可怕!
对付这种豺狼,要做的,还真就只能一棍子打死,让它永无翻身可能。
“世界上最大最为离谱的医疗事故,那就是病人死了,医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们是个输液大国,只要有个小病小痛,医生自然而然的就给病人上吊瓶,输液后,病人感觉心慌、憋气,轻者会感觉很烦躁不安,重者可致死。”
秦浩盯看那个说爱治就治,不治滚蛋的年轻医生道,
“你不用惊讶,这不是临床类资料,而是来自法医的专刊,法医描述这种死因为,急性肺水肿!归根结底,是因为左心衰。”
“完了,我输液的时候也感觉到憋气,心慌啊。”
“怎么办,那我们的病该怎么办?”
“什么是左心衰啊。”
秦浩微微摇头,道:“咱们心脏的职责,就是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去。
输液后,血容量增加,心脏负担也自然加重。
然而,如果心脏功能不好了,医学上称之为心衰,心脏没有足够的力气,不能把血液顺利地打到全身去,这时,血液就淤到肺静脉里了,导致肺静脉压力增高,引起,急性肺水肿。
这就是临床最常见的左心衰,早期表现为憋气,气上不来,或有粉红色泡沫痰,这个粉红的原因,正是肺静脉淤血高压,血液中的红细胞跑出来了。”
“还好还好,我只是憋气,还没有红色泡沫痰。”
“吓死我了。”
秦浩淡淡一笑,盯看那年轻医生道:“这种问题是可以避免的,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你管我怎么做,输液不是我一个人在做,大家都这么给治的!”年轻医生和沈从文一条心,他认为,秦浩肯定不是沈主任的对手。
更何况,秦浩现在挑战的,是整个西医群体!
当大家都在****的时候,你一个吃饭的跑过来斤责所有人,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屎给噎死!
“你确定不回答我这个问题?”秦浩眯起了眼睛。
年轻医生见秦浩又要动手,当下便咽了口唾沫,想半天想不到答案,此时他身边有个医生自作聪明抢答道:“用强心针就是了,心衰嘛,一针下去,不就活了?”
“果然如此!“秦浩睑色阴郁,冷笑道,“小马驹都快累死了,这时你再凶狠地抽它一鞭子,岂不死得更快?
左心衰的早期禁用强心剂的主要原因,便是如此,你不明白这一点,以后就会有病人死在你手上。
要用强心针,只有左心衰明显缓解后,正如小马驹休息得差不多之后,才可以抽一鞭子。
我之前还打算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我错了,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庸医!
庸医比杀人犯还可怕,杀人犯杀了人要偿命,你们这些庸医有医疗事故的幌子,杀人,却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那,那又怎么样,法不责众,西医都这样。”
沈从文身后的一群医生都站在了一条船上。
“那又怎么样?”秦浩冷笑看,缓缓朝他们走过去,
“法不责众,的确如此,说准确些,是法不责西医,医疗事故,是西医不算合法,也不算违法的合理杀人手段,很多时候,哪怕是医死了人,也就只是给个警告处分,或者是开除了事,可是,今天我就要管管这事,我就不信,
青天白日之下,没有公道的存在!”
秦浩话未说完,一根胶棍便飞了过来。
他一挥手,将它抓住,目光一扫,此时,人群外正有二十几个保安蜂拥而至。
他们一脸仇恨,把秦浩当成了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