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萧瑾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四下看了一眼,这才知道现在自己在警局里,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叫她过来坐下,也好盘问。
“萧瑾心。”萧瑾心坐下后,高季凡也被人拉到了另一个桌子上审问,只是,他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眼里透着一股担忧。
萧瑾心感觉得到身后有一道眼神在注视,她没有回头看,只是双眼冷静的看着对面盘问的警察,机械的回答着。
做好笔录之后,张警官也走了出来,他冲萧瑾心笑了笑,便拿出一份口供,让她在上面签名。
萧瑾心愣了愣,拿起手中的钢笔,看了半天,这才用力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萧—瑾—心!”张警官轻轻念出声,由衷的笑道,接着他伸出手来,伸到了她的面前,萧瑾心一笑,点头示意,与这位初次见面的警察握起手来,二人之间,似乎在这一秒,便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高季凡录完了口供,转身便看到了这一幕,气得浑身发起抖来。他三步并做二步走上前,冷声开口,“是不是可以走了?”
“啊!”萧瑾心撇了一眼高季凡,赶紧松开了手,对着张警官说道,“张警官,现在我们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她拱了拱手,深深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身,离开了警局。
张警官看着她越走越远,竟然有些不舍起来,这时一名小警员走过来调笑道,“张S,什么时候转换口味了?”
“胡说什么?”张警官微微瞪圆了眼睛,说道,“她真的与A市的女人不一样,她的身上,有一种与身俱来的独特气质,令人说不出来。”
“什么气质?”
“我不知道。”
小警员翻了翻白眼,无语的摇摇头,拿起手中的档案,翻看案卷去了。
离开警察局,现在要做的便是将高季凡送回高家。一路上,问过不少人,萧瑾心总算打听到了准确的住址,她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慢慢摸索到了高家的门口。
高家的门外是由黑漆木所驻成,左右二边各有护拦,种着各种花草,透着花的芬芳香味。
闻上一闻,便透着无尽芬芳。
高季凡走到大门口,这所房子他还是记得的,童年的记忆如今排山倒海般传达他的脑际,令他的脑子顿时有些晕眩。
他甩甩沉重的头颅,转眸看向萧瑾心,轻声问道,“你,可不可以陪我进去?”
萧瑾心一怔,原本她是想送他回来便离开的,如今他失去了片刻的记忆,若是丢下他一个人就这样走了,确实是说不过去。她只好走上前,按响了门上的门铃,发出“叮叮”的响声。
很快,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拉开门栓的声音,等门大开之后,闪现在二人面前的是高家的管家财叔,他不认识萧瑾心,但他却认识高季凡,见了他,高兴得嘴也合不拢了,大呼小叫着,“凡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老爷一直很担心你……”
“好了,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高季凡不耐烦的打断了财叔的话,牵着萧瑾心的手便走了进去。
萧瑾心低头瞅瞅自己的手,皱着眉毛盯着他,导致高季凡看向她的时候透着不解,连忙问道,“你怎么啦?”
“咳咳……”萧瑾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眼神盯在他的手上,目光沉静。
高季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将她的手牵住了,只好赶紧放手,他紧张的磋了磋手,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萧瑾心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说道,“没关系,你还是先进去和家里人打声招呼吧。”
“恩,好。”高季凡顺从的点点头,竟然看呆了跟在后面的财叔,这小少爷还真是转了性子了,以前谁的话都不听的,怎么这会,却这么听一个陌生女人的话呢?到底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财叔摇摇头,苦笑着跟着高季凡。高季凡与萧瑾心一左一右的向前走着,并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眼中的眸光变得更加清明,只需要相视一笑,便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相信隔了几世,都无法修到。
走进大厅,大厅的豪华程度一点也不比豪华餐厅差到哪里去,入目的高档桌椅,圆型的转盘桌,上菜的时候一一摆放在上面,想吃什么的时候,桌子会自动旋转,根本不需要借助人手来操作,可以说是非常高级,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萧瑾心盯着这个圆桌,虽然上面并没有摆放东西,可是它依然没有停止转动,反而弃而不舍的在工作着。
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这么神奇,这么奇特,令她忽然之间有些看迷了眼睛。
高季凡见她站在圆桌前,不晓得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个桌子吗?等他走上前,瞧见了她嘴角的笑容,似乎也被她感染了似的,若隐若无间,嘴角也同时染上了一丝笑容。
从来没有一刻,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笑,在他的世界里,他一直活在痛苦中,这种痛苦,是幼年丧母所带来的伤痛,可是到了这一秒,他觉得自己又是幸运的,幸运到遇见了这个女人,这个让她一生难忘的女人。
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女人,是这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仅此而已。
“是季凡吗?”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顿时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静。二个人转过身,看到的便是拄着打拐扙,蹒跚而来的高老太太。
萧瑾心打量着缓缓而来的高老太太,她虽然一把年纪,身子还很硬朗,这点从她行走的步伐来看,行走非常有力,中气十足,应该经常练过太级拳,所以带着一股气势与威严。
满头银发,一身唐装,仅仅靠着一根拐扙便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高老太太拄着拐扙的手一顿,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厉声喝问,“季凡,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