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睁开眼,入目是精致的木制雕刻房梁,房间中带着沁人心脾的草木香。夏暖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这气息无比的好闻。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夏暖不禁想到了刚刚发觉自己穿越的时候,睁开眼。对了……
她不会是又穿了一次吧?
“小孩,你醒啦?”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孩呼唤。
夏暖张了张嘴,却发现原来还是说不了话,不是又穿了一次啊。咳,她绝对没有遗憾的意思。
这般想着,夏暖面上依旧是乖巧的模样,轻轻的点头。
“醒了就好。把衣裳换上吧!”那女孩长相清秀动人,一袭粉衫更称年华美丽,平添娇俏。她皱皱眉,嫌弃的看了竹榻上躺着的女孩子,更确切的是女孩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对了,看你也应该七八岁了,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应该自己会穿衣服吧?”
夏暖点点头。
女孩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儿还有水,你自己把身上还有头发清理一下。”
看着那少女出去的背影,夏暖走到了用屏风隔开的地方,面色古怪的暼了女孩离去的方向,一眼,让一个小不伶仃的七岁孩子自己洗澡。这看起来比她大个四五岁的女孩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那木桶那么深,她可不敢进去,那里面的水还不得淹死她。
……不知道她素日里怎么洗澡的?
只得费力的拿过一个木盆,在桶里打了一小盆水,慢慢的清理头发、褪下衣裳、擦拭身体,锁骨处,一枚红色的花型胎记却妖艳万分。
取过一边的白色衣裙,触手柔软光滑,夏暖呆了呆,是丝绸做的衣裳。真土豪……
聪明的夏暖自然不会出现解决不了古代繁琐的衣物的问题,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是小孩子的衣裳,基本上套上去就好。
白色衣裙说不上多么精致,但是却足够素雅,小小的裙摆处绣上了几片竹叶,平添了几分雅致。而穿在小女孩的身上,着实是多了几分不符合年龄的庄重。
待那女孩瞧见夏暖出来之时,她已经换上了那身白色衣裙,女孩的目光中掠过了一抹惊艳之色,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啧啧,爹爹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只是……呵,没想到人靠衣装马靠鞍,打扮一下还挺好看的!”少女顿了顿,接着道:“你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昏倒在刘家村的后山?而且当时爹爹说你身边还有老虎的味道,倒也是奇了怪了,也没被吃掉。浑身上下还一点伤口都没有。说不定是看你太脏了呢!不过那是你是被吓昏了吗?胆子真小!”
“……”夏暖无言,当然,她就是想说话条件也不允许。
后知后觉的女孩这才发现不对:“真讨厌!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而你却一句话也不说你不会是个哑巴吧?真晦气!”
夏暖默默地垂下了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少女见自己说中了,不禁一愣,面上含着一抹歉疚道:“抱歉。我不知道……”一顿,继而轻声嘀咕道:“本小姐真是太大惊小怪了!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竟然还道歉!笑话!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堂堂药王谷谷主之女白兰啊!”于是她看向了夏暖,道:“这样吧。你先随我去见爹爹,好让爹爹要不要收留你。”
说着,自己便先走一步。夏暖看了看她的背影,怔愣一下,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药王谷吗?似乎,同她有点渊源呢。毕竟大家都是学医术的。或许,她可以想办法留在这里长大。
夏暖一边跟随着白兰,一边打量着药王谷的景色。这的确是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周遭栽种着的不是花草,而是大片大片的草药在外界颇为难寻的草药,在此处,却是如杂草一般的常见,多如牛毛。周围过往的男男女女,均是清一色的白衫,有的绣着竹叶,有的绣着兰花,或菊花,或含着金色的梅花,只是人数颇少。而大多数都仅仅是白衫,没有丝毫花纹。
夏暖此时已经赶上了白兰,打量着周围走过朝着白兰问好对她抱有友好或不屑或淡漠或无视的男女。见她盯着白衣上的花纹看,白兰眨眨眼,主动开口说道:“衣裳上没有花纹的是药王谷普通弟子。而药王谷具有身份的弟子衣摆上绣着梅兰竹菊。自上而下,代表身份的高低。”继续向前走着的白兰继续道:“本小姐看你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吧?你是被父母赶出来的吗?哎呀算了,要不以后你就留在药王谷好啦!就当作是给我做个小丫头也好!”
夏暖偏过头,微微仰着,看着白兰,明媚清澈的眼中却浮现出不乐意的神色。
小小的白兰看到身边小女孩的神色,瘪嘴哼道:“怎的?还不乐意?哼!不识好歹!”
“你几岁了?看你这么小,应该也才六七岁?”白兰问道。
夏暖比了一个“七”。白兰眨巴眨巴眼:“喔,真的好小哦!开了年,我可就十岁了呢!一会儿让爹爹给你看看,以后能说话了可要叫我白兰姐姐啊!”
后者哭笑不得的点头。
一路上,基本上是白兰在和夏暖叽叽喳喳的说,夏暖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比划两个浅显的动作,白兰自然也可以理解。气氛颇为和睦。
待到穿过半片竹林,走到了一间别致而宽阔的竹屋前,白兰安静下来,轻声对着夏暖说道:“我说,小孩,一会儿见到了我爹爹,你最好表现的可怜点,就是那种一让人看见就同情的表情!爹爹也就看着严肃点,但他这个人最心软的了!”
夏暖点头。
“算了。我不进去了,你自己去吧!不然爹爹又得问我功课还有那些讨厌的药典啦!”白兰忽然又道,眨眨眼,一溜烟的跑了。临走前还推了夏暖一把,直接将她推倒了竹屋内。
只是用力过猛,夏暖一个没站稳扶着某处便听见了无数乒乒乓乓的声音。
夏暖尴尬的看着一地狼藉,以及……那满脸怒容的三十左右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