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回到了她现如今住的地方,另一片药田,也是叫着阑珊竹屋的名字,周围的药田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一个兰花白袍的女弟子在夏暖坐下没多久进来,恭敬道:“夏师姐,少主让我告诉你,你既然不想去漠北的话,他就不逼着你了。让你安心呆在药王谷里。”
“哦。”夏暖懒懒的应了一句,有气无力的趴在竹桌上。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
女弟子见了,小心翼翼道:“夏师姐可是累了?要不去睡一会儿?”
“不要。”夏暖摇头,和颜悦色的对着女弟子笑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女弟子上前一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暖询问。
“嗯……我有一些关于医术上的不解之处想要问一问夏师姐……”女弟子不好意思道,虽然称呼夏暖为师姐,但是夏暖却是实打实的在他们这一辈中是年龄最小的小师姐。
夏暖点头,“你说。”
女弟子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夏暖一一温和的解答,好不容易送走了女弟子,夏暖更加有气无力如没有骨头似的趴在竹桌上。
昏昏欲睡之间,竹桌忽然剧烈的动了一下,夏暖下意识的抖了抖,站起来,抬起头:“秦少爷?有什么事儿吗?”任谁也能够听出少女语气中的不悦,被打扰到了睡觉,是不可饶恕的!
偏偏踹了竹桌的罪魁祸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的坐下,懒懒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识好歹,你的嗓子可是我寻人给治好的,不过五六年没见,你就把你的恩人忘得一干二净,还真是没良心。”
“脸皮真厚。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的把我丢到荒芜谷中的!”夏暖微微提高了声音,显然是因为少年的一番话生气了。确切来说,是想起了当年的事而生气。
“那是本少爷相信你有能力,出来的时候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还胖了呢!再说,当时你偷偷在我身上种下”曼陀“毒本少爷还没找你算清楚呢!”秦东恶狠狠的瞪着夏暖,目光凶狠的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夏暖似的:“你说本少爷应该怎么报复你呢?”
夏暖轻哼,曼陀是类似于古代中春药的一种,只是没有催情作用,仅仅是那种感觉罢了……谁让古代人早熟呢。当时若不是看着这位除了性子恶劣点也没什么,她下的就不是曼陀了。
“我不介意把曼陀换成绝媚。”夏暖淡淡道。
秦东咧嘴笑了:“你可以试试给我下媚药后你走不走的掉。”
“你……!”夏暖一噎,只觉得有口气咽不下去,如果不咽下去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她忽然伸手一甩,秦东下意识的接住然后一捏,顿时白净的右手麻痹,继而是全身。
“浪费了一只醉蜘蛛,便宜你了。”夏暖扬唇一笑,笑得格外明媚灿烂,看着秦东满手的绿色毒液,只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秦东扭曲着俊美的脸吐出几个字:“最毒妇人心!”
夏暖无辜的看着秦东:“谁叫你先挑衅我的。”
而后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般明媚的笑着,拿过一边的毛笔,沾了墨,攀着秦东的肩膀踮起脚。在秦东那美得人神共愤的脸蛋上画了两笔八字胡,顺带在眼睛轮廓在画了两个熊猫眼。而后思索片刻拿了一只比较细的小毛笔踮起脚,在他右脸画上了一个Q版秦东,萌得令人发指。
在她认真临摹的时候,仰起头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脖子上,秦东的耳垂忽然有可疑的红。
“我作画水平提高了诶。这是一月墨,顾名思义,一个月后才能洗掉,唔,萌萌哒的小人!”夏暖夏暖笑嘻嘻的进了内室,不过片刻便收拾了一个包裹……再不跑,醉蜘蛛的麻醉效果过去之后倒霉的就是她了……
这位可不是个花架子,从她方才扔出的醉蜘蛛他反应敏捷的接住以及……直接捏碎时的毫不留情中都可以看出来。
醉蜘蛛的麻痹效果已经蔓延到了全身,所以秦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暖离开却说不出一句话。
夏暖跑到药王谷外已经是满头大汗,正准备出发的燕淮见了,一愣:“师妹怎么来了?”
“师兄先出发吧!有马车吗?我不会骑马诶!”
燕淮对着一边的小厮道:“把马车赶过来。”
夏暖喘着粗气说不出话,直到小厮将马车赶过来她上了马车,燕淮也翻身上了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扬声道:“出发!”
马儿马车缓缓出发。
夏暖从车窗中探出头来,便见燕淮骑着马在马车旁边:“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舍不得师兄啊!”夏暖说得理所当然。
燕淮哭笑不得,可是即使是知晓夏暖说得是玩笑话,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甜蜜。他道:“那便跟着吧!”
“什么叫做那就跟着吧?”夏暖瞪大了眼睛,“好歹我医术那么好,我可是来帮忙的!”
燕淮却道:“秦东有没有来找你?”
“他?嗯,来了。吵到我睡觉了,好讨厌。”夏暖嘟嘟嘴,孩子气道,又打了个呵欠,眼中流露出疲惫。
燕淮道:“你先在马车内休息一会儿吧!”
夏暖点头,眯着眼在马车的软榻内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马车外的燕淮皱眉不解,自六年前夏暖嗓子好了之后,她便变得特别嗜睡,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燕淮的目光沉了沉,看来有时间要给师妹好好看一下,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都是睡过去的……
药王谷地处荒原王朝与漠北王朝的交界处,而漠北王朝爆发瘟疫的地方却是在距离皇城千里以内。皇城中自然是人心惶惶,而且据说此次瘟疫十分棘手,也难怪要燕淮出手了。
在马车停停走走加快速度行驶了五日之后,终于到达了漠北王朝的瘟疫爆发处。
夏暖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