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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问路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柳一晓竟然借着她跟唐凯的事到处乱说,有些话甚至污秽不堪难以入耳,这次孟槿决定不再忍了,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一天下课之后,她早早的等在柳一晓回宿舍的路上,等其经过时,突然冲到她前面,朝她脸上就是一记耳光,李一晓被吓蒙了,问她想干什么,孟槿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就转身离开了。从那以后李一晓再也没有散布过任何一句关于孟槿的谣言。

而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孟槿跟李一晓在没有过任何交集,还包括金灿。

孟槿跟金灿的故事从到此为止。故事从开始、高潮到结局,跟我预想中差不多,我在心里细细分析了一下,也没什么可疑问之处,就问到了她另一个问题,就是那天听唐凯的报告的时候,金灿就在她旁边坐着,她记不记得这回事。孟槿想了好大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接着充满疑惑的反问我:“他怎么会坐在我身旁?他应该跟李一晓在一起啊?”

这个问题我自然也无从回答,就对她说等调查清楚了再说吧,然后就又问了一些关于孟槿老家的情况,就让她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里,武力已经半碗出院手续回来了。看到我后他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解释说,是孟槿的母亲坚持要出院,没办法就没有及时告诉我。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又问了一下他昨天夜里的情况,按他的说法是一夜平安无事。这时候孟槿母女已经收回完毕,孟母是个性格急躁之人,背起行李拉着孟槿说走就走,我们只好把他们送出病房楼去。

学院专门安排了一辆车将母女二人送到车站,我们把两人送上车后就一起回到了北方学院。

到达北方学院之后,我没有立刻联系方大正,而是让武力帮忙找来金灿和李一晓,我想分别跟两个人谈谈。

金灿先到了。这是我第二次见他,不过比起第一次来他显得很没有精神,情绪也显得很低落。他一看到我后未等我开口就先抢先问我:“你是负责调查唐凯案子的警察吧?”

我点点头。除了他急不可耐的样子之外,他对唐凯直呼其名而不叫老师,这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你这两天一定跟孟槿在一起吧?”

我点点头说:“你想问什么尽管直接问吧。”

“她的身体现在恢复了吗?”

“她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而已。”

金灿松了口气问:“那她人现在在哪里?”

“回家了,医生让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一听我这话金灿反倒着急起来说:“哎呀,你怎么能让她回家呢?”

这话有些莫名奇妙,但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他:“她需要休养自然得回家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啊,孟槿那个老爸很古板的,不赞成她出来上学,她每次来上学都是逃出来的。”

金灿这话让我吃了一惊,我问他:“还有这种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父母?”

金灿点点头。我问他:“孟槿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不让孟槿上学?”

“好像是那种神汉或半仙之类的人物,反正就是思想很古板,很封建迷信,又没什么文化,还顽固不化。他不让孟槿上学就是不想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要不是孟槿有主见,她怕是连小学都上不完,现在早就嫁人了。哎呀,那可真是可惜死了。”

通过孟槿母女的谈话,我心里大体也对素未谋面的孟槿的父亲有了个大体的印象,跟金灿对他的评价倒也八九不离十,听完金灿的话后我不禁笑着问他:“这些都是孟槿告诉你的?”

金灿摇摇头说:“也不全是,我曾经去过孟槿家里。”

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就让他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据金灿说,那是去年暑假,他跟孟槿处于热恋期。放假之后很久见不到面,金灿实在想她,本来在家无聊更是如坐针毡,最后他就决定去孟槿家找她。然后他就给我讲起了他那次去孟槿家如同冒险似的经历。

金灿家在市区,孟槿家在乡下,距离有二百多里地,而且交通很不方便,据金灿说,那天他坐了半天的车到达孟槿家所属的镇子,然后打听到了孟槿家所在村子金洼村的位置,还得有几十里地的样子,从镇上到金洼村不通车,金灿只好在镇上打出租车去,可奇怪的是那些出租车一听说他要去金洼村全都拒载。原来金洼村属于山区,而且在山旮旯里,山路特别难走,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司机都说金洼村是个诡异的地方,村里经常闹鬼,去村里的山路上也经常发生车祸,他们才不愿意去送死。

不过这些司机的话倒引起了金灿的极大兴趣,一来他坚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对闹鬼一说极为感兴趣,再就是一听这传言他反而更加牵挂孟槿了。于是他不惜甩出大价钱,果真有一个出租司机动了心,不过这个司机穿得破烂不堪,一看就是缺钱的主,更关键的是他好像还喝了酒,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不过眼看天黑了,又好不容易有个答应的,金灿自然不敢放弃,就跟那司机上路了。

用金灿的话说,那个人可能是老司机了,对路也很熟悉,一路上开得倒是平稳,可惜路太难走了,还七拐八拐的,最后走的全部是山麓,一路上也于道不个人,感觉怪瘆得上。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了,那司机突然停下车,要金灿下车。金灿知道那司机便挂了,死活不下车,没想到那司机反倒求上他了,说前面就是那个容易出事车祸的路断了,他实在不敢走了。

因为已经提前给了车费了,金灿也没法要挟他,再说这人看上去也实在可怜,就下了车,问了问路。那司机指着前面说,也不远了,前面有个山口,进去就是了。

前面有个黑乎乎的山口,金灿看着着实后怕,但也实在没办法了,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司机更是逃命似的骑上车就跑,可让金灿没想到的是那司机还没跑出一段路去惨叫一声连人带车掉进了路边的沟里去了。

金灿只得跑回去想就那个人,可是他也不知道哪够的深浅,啥也看不清,也听不到那人的回应,没办法他也只好拼命的跑进山口,想去村里找人来帮忙。

那司机说的不错,从山口进去不远就是个村庄了,不过村庄的情景却让他后背直冒冷汗。村庄看着不大,里面却一点亮光也没有,也没任何动静,感觉就像个人空村子。此时金灿打起了退堂鼓,可他想走又谈何容易?最后他知得硬起头皮走了进去。

不过当他走进村子的时候,才发现情况也并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也有一两处房子里有灯光,看来这里跟其他村子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进城务工而成了空心村而已。看到灯光后他心里就安定了许多。他掏出手机想给孟槿打个电话,心想自己这大半夜的都到了村口了她总不能把自己赶回去吧?可打亮手机屏幕一看才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而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还好村口第一户人家就亮着灯,而且大门敞开着,从大门口就能望见里面,只是里面正房里关着门,门玻璃上有人影晃动。他决定进去问问孟槿家是哪一户。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现在门口冲里面喊了声:“有人吗?”

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出现反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吓他一跳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你找谁啊?”

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而且她就坐在金灿身边的石头上,可金灿愣没看到她,感觉她就像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金灿脑子里立刻闪过一句话“她是人是鬼?”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稳了稳情绪问道:“奶奶您好,我想去孟槿家,您能告诉我哪一户人家是她家吗?”

老奶奶并没有回头打他的话,而是说:“都这么晚了,你最好别去她家了。”

金灿惊讶地问她:“为什么不能去她家啊?我就是来找她的啊,再说了,不去她家我住哪里呢?”

老奶奶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说:“最北头大槐树正对的那家就是,你去吧。”

金灿正想向老人表示感谢,却听她冷冷的说:“进门之后你最好少说话,半夜里也不要醒来。”

老人这话又吧金灿好一阵吓,不过人家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提醒终究是出于好心,金灿就像老人表示了感谢,老人没再理她,陷入沉默之中。金灿本来想找个人去救那个坠崖的三轮车司机,可这老人年老体弱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再开口。

金灿走出很远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老人一眼,却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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