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对了,有个事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
“抽空去看看算命先生,他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我疑惑的问:“重要的事情?什么事?”
“他没有告诉我。”
我想了想说:“是该去看看他,一来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二来告诉他破案的消息。”
方大正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行的。好了,别墨迹了,走吧。”
说着方大正把我拉到电梯跟前,打开电梯把我推了进去。
实在是太累了,我第二天一觉睡到十点多,起床之后就赶快找了点东西吃了就感到了刑侦队。方大正还没出院,郝民去医院看他了,我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碍了,下午再输一次牌毒液就可以出院了,我又问了一下曹小敏的情况,郝民说已经完全清醒了,就是怕伤口感染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问题也不大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时没事情干,我就去法医科找老罗。老罗和他的助手杜萍都不在办公室,我就直接去解剖室找他们。一推开解剖室的门,立刻有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这恶臭味浓烈到什么程度,可以这么说吧,给我的感觉不仅是恶心想吐,还感觉双眼被刺得睁不开。
我强忍着难受一看,老罗和杜萍正在解剖台旁边戴着防毒面具对着御灵人的皮包骨头手起刀落。唉,也真是难为他们了。不过我实在不能夸他们几句了,一张嘴恐怕早饭吃的那点东西就立刻变现了,就赶忙退了出来。
刚从法医科出来,手机响了,是副局王利民,让我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挂断电话我边走边想,王局是很少单独照我的,他会找我什么事?蛛尾镇的案子他在医院里已经听方大正汇报过了,不应该会再问我这事了吧?难不成又有新案子?但是从他那轻松愉快的口气里感觉又不像。唉,管他呢。
一推开王局办公室里的门,我立刻看到了他那张笑成菊花的脸。我暗想:他老人家到底是摊上啥好事了?让他笑得如此忘情?
不过出于礼貌,我也笑了笑问他:“王局找我啥事啊?”
王局又变成了一种神秘的表情说:“没事就不能找小老弟唠唠嗑?”
我去,小老弟,还唠唠嗑?这些新鲜名词我还是头一次从平时脸上晴天少阴天多的王局嘴里听到,也着实难为他了,既然如此,我就是只好尽量以热情回应他了,我笑着说:“其实我也老早想找王局唠唠嗑了,可您老人家实在太忙,为了工作鞠躬尽瘁的……”
王局笑着打断我的话说:“小老弟想拿我开涮不是?我就是再忙哪有你们这些战斗在一线的同志们忙啊?你们刑侦队可是全局上下最辛苦的啊!”
我心说:这倒是句实话!不过既然我咋说都不合适,那就干脆闭嘴听他说好了。
王局继续笑着说:“蛛尾镇的案子破了,听你们方队说主要是你的功劳,当然了,老弟的表现全局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一直就想对老弟委以重任。到现在你们刑侦队副队长的位子一直空着,局里的意思是就有老弟来干,当然这是于公来说,于私呢,老哥私底下没少替老弟做了工作,当然了,应该的,不言谢,不言谢。”
我去,我说要谢来吗?这领导水平实在是让我跪了!说实话,工作归工作,我对这个空缺已久的副队长的职务还真不怎么来电,我的官瘾不大,这个比芝麻大一点的职务对我来说干与不干都差不多,不过他既然说了,我也要顺水推舟表示一下感谢。然后我就兄弟感情深早就记在心之类的感谢的话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通。
王局不停地摆着手说“好兄弟不言谢”云云,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他的脸色立刻变了,一看我就知道又来新案子了。
果然,挂断电话他叹了口气说:“本来,老哥还给你争取了一个外出度假的机会,想让你出去玩玩,现在看起来不行了。”
对我来说案子大于天,别的都是浮云,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他:“哪里出事了?”
“北方学院,唐凯教授遇害了,遇害现场在学院的学术报告厅。哎呀老弟,你看方队还在医院里,这个案子可就靠你了……”
我来不及跟他墨迹,抛下一句“你等消息吧”就转身走出办公室。
郝民还在医院,我叫上于明和法医老罗立刻赶往现场。
案发现场是在北方学院的学术报告厅里,此时报告厅前面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记录本之类的东西,几位学校保安正在维持秩序,其中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还拿着一只扩音喇叭对学生们喊话,大意是让学生们先回教室。结果学生的声音盖过了老师,使老师看起来像是在说哑语,记得老师满头大汗,学生依然无动于衷。
看到我们的警车到来,现场才安静了下来。而且学生们还很主动的裂开一条道让我们长驱直入。报告厅门口的通告栏上张贴着一张巨幅海报,上面写着今天报告的主题,主讲人就是——唐凯。
所有这些表明,唐凯遇害的时候报告会正在进行当中。
唐凯正在做报告,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遇害,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当然先不能急着下结论,得看了现场再说。报告厅门口,有一老一少两个人早就等候了。年长者一副领导模样,此人表情忧虑,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另一个年轻人却是满头大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是啊,学院里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人命能安静得了吗?相互介绍之后,原来年长者正是学院的院长朱有礼。这位朱院长的名号听说过,仔细看看也有几分脸熟,因为他是电视台新闻里的常客。年轻人叫苏平,是死者唐凯教授的助手。从外表看,诗歌挺腼腆的小伙子。
看到我们后,两人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我们一起朝报告厅里面走,院长让苏平向我们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大体情况就是唐教授正在给同学们做报告,他站起来进行幻灯片展示的时候,突然间大叫一声,然后就栽倒在地上。苏平赶忙跑过去扶他,结果看到倒地的唐教授竟然身首分离,早就断气了。
身首分离?听到这四个字我倒吸了口凉气,就问当时有没有别人跟唐教授在一起,苏平矢口否认说就他自己在主席台上,因为暂时也没什么可帮忙的,他一直坐在台下面。
我又问他可看到什么凶器,他同样予以否认。他还说报告现场有同步视频,回头我可以查看一下。
既没有凶手,也没看到凶器,这可真是奇了怪怪了奇了。话说这我们就走到了主席台前面,看到了唐凯的尸体。
尽管在听苏平讲述的过程里我脑海里已经有了案发现场的大致情形,但当看到真实场景时我还是打了个寒战。
场面极度血腥。主席台上,唐凯的尸体直挺挺的躺着,他的头滚落到桌子底下,上满沾满了鲜血已看不清面目,断开了脖子上血肉模糊,下面是一大摊血,旁边的桌椅和地面上还有许多喷溅的血迹,血已经半凝固了。
于明触景生情,身体颤抖个不停,想要昏厥的样子,我忙让朱院长扶他出去,说现场交给我们处理好了。
两人离开后,我们带上脚套和手套,开始分头工作。于明打开工具箱,进行现场痕检,老罗负责检验尸体。
我先看了看整个报告厅的结构,舞台大约就二十个平方左右,构造并不复杂,后面是金丝绒的枣红色幕布,幕布前面挂着一个起落式的电子幕布,舞台前面是一排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桌签和笔记本电脑,电脑还在待机状态之中。桌子上放是投影仪,也在运行之中。
主席台两侧各有一个摄像头,正中间的天花板上也有一个,这样一来舞台上的场景几乎能被无死角的被摄像头录下来。希望能在监控视频里有所发现。
会场中间就是成排的座椅,没什么可看的了。
看完会场之后,我走到老罗跟前。他正蹲在尸体跟前自言自语,我问他可有什么收获,死者像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
老罗摇着头说:“太不可思议了,从尸体的伤口看,应该不存在凶器。”
我立刻糊涂起来问他:“不存在凶器,什么意思?”
老罗指着尸体血肉模糊的脖颈说说:“虽然尸体脖颈断裂的截面看上去很整齐,但却是自然断裂,没有切割的痕迹。”
我更加疑惑了,问他:“不切割的话,尸体的头是怎么掉下来的呢?”
老罗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也不明白,难不成是死者倒地的时候脖子被摔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