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旁石像碎片脱落之后,那石像竟然绽放出金黄的颜色,整个身躯就像是黄金一样光彩夺目,那两只眼睛就像宝石一样,目露精光。它们甚至开始动弹了,眼下似乎并没有敌意。
“又是这两只怪物!”
高仁大手一挥,现在想起来,右手差点儿被这两个四不像的家伙废了,就窝了一肚子火气了,此刻,高仁磨拳擦掌,龇牙咧嘴,眼睛里充斥着愤怒,但是迟迟没有上前,他此刻恨不得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你……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小心又被它咬了!”
这时候,悟盯着我俩,“你们之前见过?”
我点点头,指着高仁,“他还被咬过。”
悟有些难以置信,他赶紧走到高仁面前,猛地拽着高仁的那只手,仔细看了半天,才放下。
高仁一见这架势,暗自有些担忧了,一脸忧愁,“我这手……有什么问题吗,之前被咬过,手臂都变得有些僵硬,不过后来渐渐好了。”说完之后,他用力甩了甩右胳膊,觉得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悟没有说话。
“不是,我……这很严重吗?”显然高仁有些着急了。
“你们哪里知道,这可是天灵之物的庇护神……”悟话还没有说完,高仁听得是大跌眼镜,“啥?就这么个玩意儿?”这时候,那其中一个庇护神猛地瞪着高仁,似乎准备随时扑上来,高仁这才收敛了不少,还是有些后怕。
“那……被咬了之后会怎么样?”高仁小声地冲着悟问道。
悟摊摊手,笑得有些难堪了,“这是好事,会有好运!”
“真的假的?”高仁不屑的眼光再次盯了盯其中一个庇护神。
“放心吧,你会交好运了!”我拍了拍高仁的肩膀,笑笑。
“妈的!”高仁骂骂咧咧,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憋着难受,“不要再被这东西咬上一口我就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运,在墓室里面搞到手的东西全都泡了汤,哪里还有什么好运可言?”
“要是你拿出来了,就像他们这样了!”悟冷笑道,指着前面,此刻大门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垂掉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已经死了,身体血肉模糊,应该是死了没多久,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
他们浑身是伤,早已经看不出来致命的伤口了。
看得高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两个人似曾相识。
“对,是他们!”
我突然叫道,“这不是我们之间被困在客栈里面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盗墓的汉子吗?一胖一瘦……”
说道这里,我心里一怔,便住口了。他们两个人应该是死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人的头颅被砍了下来,而另外一个人……
难道他们的尸体被谁移动过?
“嗷嗷——”
这时候,两只庇护神猛兽直接扑了上去,身体一闪,那两句尸体瞬间都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变得皱巴巴的。之后,两只兽心满意足地躺在大门两侧,它们的行动似乎受到了控制,只能够在大门周围不超过十米的距离移动着,它们似乎忌讳着什么。
一阵阴冷的风从不远处的巷子里面吹了过来。
“快,进去!”
悟大声提醒。
我回头一看,后面巷子周围刮起了一阵风,卷起一些灰尘,格外寒冷,我哆嗦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进了面前的大门。
屋子里面更像是一个庙。
从外面看,大门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而一进屋,面前,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五六人大小的石像雕塑,和在古墓里面的石像大不一样的是,这屋子里面的石像涂满了各式各样的颜色。
就像是一具具有着精美艺术价值的彩俑一般,面前这石像面部似乎是个女人,很妖媚,眼神迷人勾人魂魄。这石像之下,却没有任何贡果之类的东西,仅有一炷香,那香淡红色,微微有些香味。
眼下,这里面除了这彩俑之外,再无他物了,不过,有一扇木门通向后院。
“这玩意儿彩金绘的,总是值点儿钱的。”高仁在屋子里面转悠了半天,见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下手,就将目光盯着这彩俑,看了半天,沉吟道,“看这面相,好熟悉,难不成哪里见过?”
“轰——”
突然,大门出其不意地关闭了。高仁吓了一跳,想去打开门,我拦住了他,“出去是送死,就留在这里吧!”
“不过……我们来这里干嘛?总不是为了祭拜这石像吧?”
“拜一拜也是好的!”我提醒道,“别忘了,最近我们总是走霉运,也不知道招惹谁了?”
高仁不满地说道,“那是得小心了,拜的也许是妖!”
……
谁也没有料到,悟突然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这彩俑面前的香,焚香之后,屋子里面竟然有隐隐的血肉味道。
“点燃了香,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悟这时候指着不远处的后门,“进去找大黑他们!”
“他们会在这里?”我有些难以置信。
这时候,我注意到那彩俑的面部,确实像高仁所说的那样,很熟悉,似曾相识,我想了想,突然脑海一闪一幅画面。
没错,这彩俑竟然是那个缝尸的女人!
显然,高仁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小心了。
悟推门而入,我们紧跟在后面,一进后院,就发现周围栽了特别多的树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些树木曾一定规则生长。
后院有一处阁楼,下面盘旋的梯子粉妆玉砌,后院里面假山、溪水、花草树木交相辉映,显得有些幽静。
阁楼上坐着一个女子,背对着我们,在梳理自己的头发。
她的那双手惨白,发丝之间略显得有些干枯。
我们三个就安静地站在后院一处假山后面,不敢轻举妄动,而此刻周围很安静,就连虫鸣鸟叫声都闻所未闻。
“既然来了,都是客人!”
那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但是她并没有转过身来,依旧在梳头。
“她……发现我们了!”高仁小声说道。
悟没有动静,我们只好静观其变。
“滋滋滋——”
几分钟之后,突然原本幽静的后院传来了几声虫子的叫声,好像就在我们四周,到处都是声音,也不知道虫子准备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我们仨只好缩在一起,观察着所有可能会钻进来的虫子。
“滋滋滋——”
窸窸窣窣的爬行声穿行在后院的那些草丛中间,这时候,我见到不远处草丛中起伏不定,那些杂草此刻变得颇不安静了。
“哈哈哈哈哈——”
阁楼上的女子突然发出尖锐地笑声,那声音传入我们耳朵,就好像有万千的蚂蚁在啃食血肉一样难受,索性很快,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她冷冷地说道,“终于……你们找来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她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我永远被困住了,没想到,你千算万算,还是自掘坟墓!”
眼下,她好像不是针对我们仨而言的。
“可惜了……可惜了你的亡灵之阵,你的老坟还是被盗了!”女人笑得更欢了,甚至有些恐怖了,“我说过,只要我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就是你们毁灭的一天了,我要让你们永远消失!”
突然,女人仰天长啸,举起了手,似乎是在叩拜。
“轰——”
草丛里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方才蠢蠢欲动的虫子瞬间似乎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一样,惨叫不断,那些虫子陆陆续续爬了出来。
“妈的,过来了!”
高仁几乎吓破了胆。
此刻,这些虫子似乎发了疯一样,到处乱窜。
不过,它们似乎只是在逃命,并没有理会我们三个,然而大多数爬行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浑身就爆裂而死了,瞬间化作一摊血水,这时候,地面吸收了血水,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此地居然又重新长出了一颗小草。
那是一颗看上去很普通的杂草。
片刻功夫,地上密密麻麻全长满了杂草,而那些虫子也都暴毙而亡了。
“看来今天的客人还真不少!”
显然,刚才我们的动静是吸引了那个女人,这时候,她缓缓回过头,我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不是地下室那个缝尸的女人还能是谁?
我身体一紧,半天都说不出话了。
她皱着眉头打量着我们仨,沉思了片刻,脸上似乎有些惊讶,半响问道,“你们就是盗了那死鬼的坟墓的少年?”
“是……是又怎样?”我撞着胆子回了一句。
高仁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出声,我一想到地下室的那场景,脑袋都大了,四处瞧了瞧,说不定这地下都是埋着断肢残臂的死人。
“哈哈哈……不用害怕,你们是我的恩人。想不到你们还有些本事,深藏不露……”那女人笑了笑,盯着我们,“没有你们,说不定我还被困住了,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高仁以为听错了,撞着胆子问了句,“什么宝贝都可以吗?”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们!”
“轰——”
就在我眼前不远处,脚下的一处土地不知为何瞬间膨胀了数倍,然后出其不意地就在我面前炸开了,那土堆威力不小,我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陈立!”
高仁大呼,哪知道脚下一滑,直接踩中了一处坑,整个人双脚就陷进去了。
“啊……痛死我了。”
等到高仁抬起脚的时候,一看,那两只脚又肿又大,顿时高仁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了,根本进退不得半步。
突然,悟一闪而逝,整个人跃起一丈多高,直接落在了不远处的假山上,站稳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就在我们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家伙,那是一只类似于狗的东西。
它尖嘴猴腮,整个皮毛都是湿哒哒的。
样子有些狰狞,冲着我和高仁獠牙外露。
与此同时,门突然被撞开了,站在那里的有一个浑身包裹着黑色布的人,手里拄着一根棍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人。他直接一跺脚,瞬间,从他的身体里面爬出来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将他自己团团裹住了。
“嘿嘿嘿——”
那人走到了我面前,那棍子距离我不过三尺的距离。
“吼——”
这时候,那怪物伏在这人脚下,不动声色。
“拿来!”
谁也没有想到,他突然向我伸出手,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面孔……那是一张扭曲的脸,或者只能够用破布来形容他的面相。
“什么东西?”
我现在感觉就连呼吸身体都疼痛难忍,哪里还有力气抵抗。
“从我坟墓里面带出来的东西!”
他冷冷地说道,“好小子,算你命大,居然让你躲过了一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咬着牙,回答。
突然,他脸一横,出其不意地将那棍子对准了我,这时候悟凌空而下,直接拽起我,然后往旁边一躲,才逃过一劫。
再一看原先的地方,被他用棍子指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焦黄,地上还冒着热气。
那热气坑里面集聚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咳咳——”
我感觉呼吸都快接不上了。
这时候,那个在阁楼上的女人直接朝着这里奔了过来,她的速度极快,一甩头发,那发丝就像生了根一样,密密麻麻缠绕着周围所有的树木,转眼,后院都被这干枯的头发缠绕住了。
“咯咯咯咯咯——”
那头发里面竟然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转眼,那个墓主人就被头发缠住了,不能动弹。
而且,女人头上的头发还在不断生长。
那头发缠住那伏在脚边的怪物,一根根发丝此刻就像是针一样,悄无声息地刺入了怪物的身体里面。
“吼吼——”
那怪物疼得厉害,一个劲儿地在地上打滚儿。
“轰——”
转眼的功夫,头发将那怪物大卸八块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割了下来,那头发竟然将血水吸收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