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夏总吗?我是市委办的易非啊!”昨天或许也是夏秋安真的有点心里不痛快,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那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明明的副科级现在毛都没有捞到,全都是上面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老夏也是四十出头了,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升值的希望了,毕竟都是男人谁内心不希望飞黄腾达的,说是不想那都是哄鬼来。
老丘和夏青石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不痛快,谁也没有提工作的事情,那档案室又有毛的事,就这么陪着老夏干喝,不一会两瓶汾阳王就被三个人干的一干二净,或许也是内心有隐忧,平时无论怎么喝都可以用道法将酒水逼出来,千杯不醉的夏青石昨晚好像也有些醉了,就连练功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号码,对方还挺客气,夏青石自然不能顺杆子爬,人家什么身份,跟你客气那是真的谦虚,你要是摆架子还就麻烦了。
“易哥,你这是埋汰我了吧,您都是副处级干部了,再下放至少是个县长,我在你眼里算哪门子夏总啊!”
“行了,这话咱哥俩自己说说就行了,可别乱传,注意影响,兄弟跟你说个事,领导准备下午私人出行去你外公那一趟,你看方不方便给安排一下”
显然这里说的私人出行或许就是仅仅带着夫人和秘书了,连司机都要省掉的节奏,显然这事肯定是比较隐私了,再联系到去外公哪里,莫非是老郝的病又犯了?
“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给他疏通了心血管支脉了?再说那一小杯造化泉水都推拿给他灌注进去了,只要他自己不找死,十来二十年活蹦乱跳是没有问题的”
“易哥,郝书记他的身体?”
“哎,还是老样子,领导说休息了大半年对不起忻府的老百姓,这不一回来就没有消停过,大会小会,调研招商天天都忙不停,本来身体就不好,前两天血糖一低在办公室就昏倒了,不过也就是我知道,没敢外传,忻府眼线多,平白生出是非总是不好的,老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郝书记这次回来工作省里面是经过几番博弈的,最终谭书记也算是豁出去一回力保他了,要是他在这个节目眼上因为身体再出问题退出忻府政坛,别说是易非等人倒霉,就是谭书记只怕也是要跟着受影响的,这事可是不能当儿戏的。
“易哥放心我外公这段时间从外巡游回来了,已经开堂坐诊了,你们下午来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从后门引你们进来”
挂了电话,夏青石就给大舅打了电话,确保外公还在药铺,毕竟郝书记既是长辈,又是忻府的领导,自己还是为了慎重起见,决定还是早一步赶到药铺把这事先落实了好。
“天杀的!我要你们的命!”
“杀人偿命,我要你们去死!”
“黑心医生,良心让狗吃了!老不死的,你良心让狗吃了!”刚刚坐班车赶到魏家滩,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外公的百年老字号药铺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人,最里面的则是一群哭爹喊娘的身影,有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脸激动确无法动弹的躺在担架上,而那些闹事的想必都是他的子孙,细细一数也有二十人左右,各个群情激奋不断推搡着大舅二舅还有两个泼妇舅妈,就连两个表哥今天也都没有去忙,现在守在店里面堵在一旁,也是害怕情形失控,一群疯子冲进去伤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当然老丘这会也算是恪尽职守,带了人也堵在门口,村里人都野,万一闹出刑事案件,他这个刚上任的派出所长也就可以卷铺盖卷滚蛋了。
“怎么可能,陈老爷子在镇上行医六七十年了,他父亲爷爷那会就在附近几个县城都很有名气了,祖传的秘方怎么可能出事?”
“我也觉得不可能,陈老爷子那么好的人,左右街坊困难去看病,他都不收钱,怎么可能是庸医?一定是搞错了!”
“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仗着自己的亲戚在镇法院当院长一项横行惯了,这次没有想到居然连陈神医的麻烦也敢找,早知道就根本不该救他们!”
一群看热闹的左右街坊几乎是一边倒的站在陈家一边,毕竟他们或者从他们的祖上起就世世代代受过陈家的恩惠,陈家的为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为了钱当庸医谋财害命。
夏青石耳朵比较灵光,赶路的时候,就已经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大概了,显然这是有医闹的了。
或许也是真的自己家人理亏,就连平日里极为强势的大嗓门两个舅妈这会也是莫不做声,仍由那几个打上门来的泼妇推搡谩骂也不吭气了。
“外公怎么回事?”夏青石挤了进来,开口问道。
“哎,人心不古了,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了!”显然这事外公也是气了个够呛,一项凡心不动的他这会也是脸上充满了后悔的神色。
“这个李爷爷是爷爷小时候的发小,听说从小给地主家放牛长大,小时候就营养不良烙下了病根,解放后成家生的娃多,又没日没夜的受,最后积涝成灾,要不是爷爷经常给他针灸推拿,只怕人早就不在扛不住了,前些日子,他们家人又找来了,说老爷子晕倒,爷爷就给开了付药,还给了一支七八十年的老山参让他们回去慢慢给老人煎着喝,都没有要钱,哪想到这家人恩将仇报,说是人吃了爷爷开的药就成这样了,非要给个说法,一来开口就要二十万,要不然就上法院说理去,他们家一个亲戚就是镇上法院的院长,这一去还有好?”
二表哥陈显衷知道夏青石有办法是个能人,赶紧将实情的来龙去脉简略的跟他说了一遍,希望自己的这个能人表弟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局了。
显然看热闹的人其实都是向着外公的,只要外公吼一声,全扔出去,只怕所有街坊都会动手,但外公为人清高,绝对不会就这么甘愿蒙受这不白之冤的。
“外公我给你补身子的老山参怎么就给他了?”夏青石小声的对着外公陈沐阳询问道,显然那玩意一根几十万还是有价无市?自己这外公还真是大方啊!
“哎,水生从小命苦,你是不知道啊,他爹当年要不是替我爹挡了日本鬼子的枪,他也不会变成孤儿,最后我爹也死了,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军医,他不从就被人开枪打死了,要不然也绝对不会看着他去给地主放牛讨生活的,哎,作孽啊!本以为他老都老了,辛苦了一辈子,子孙满堂应该会孝顺了,哪想到会是这幅场景,水生的命这次算是完了,除非?哎,孩子算了算了!”
“外公,救人的事情先放一放,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显然老山参尤其是自己的造化空间出品的东西,什么质量自己心里清楚,那水生老爷爷也不过就是七八十岁,终究是庄稼汉子,又有外公常年的针灸调理,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绝对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要不然就是去县医院了,外公也不会给他开药了,而且还开的是大补的老山参。
“我给他的几个孩子开了一副药,用的都是毒性较小的温和药方,主要是疏通血管的,毕竟人上了岁数血管不流通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是药三分毒,要是之前我就亲自给他针灸去毒了,不过这次想着有老山参大补一下效果更好,再说那天衷奎又在灵州出了事,就走得急,没有管这茬,毕竟我这老伙计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子骨已经被掏空了,现在就是吊着命活着了”
“那外公你的意思是?”显然夏青石虽然不懂得什么太深的中医理论,但是小时候在外公的药房里面混了那么久,现在看那担架上水生爷爷的病情,就凭肉眼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中毒了吗?要是没有起死回生的东西,只怕去了医院洗胃也是个死吧!毕竟老人家身体太虚了,根本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了。哼!这群孽畜好狠的心啊!”
难怪外公这会自己也气的不想解释了,显然现在的人为了利益居然就连自己的亲人的生死都可以不在乎,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这样的人看着像个人,其实已经跟畜生没有什么两样了。
“姨父姨父你怎么样了?”突然从人群中快速跑进来一个胖子,二话不说就跪倒在那担架老者的跟前,一个劲的哀嚎,而其他的亲戚一见那人来了,那激动劲更甚一筹,哭喊声越来越大,推搡动作和幅度也越发出阁,就连两个舅妈的头发也被人撕扯着来回摇摆要不是两个表哥和警察死命的拦着,只怕让他们冲进去,外公肯定没事,倒霉的还指不定是谁,但是外婆可是一个实打实的普通老太太,就是吓也要被吓出个病来吧,显然从两个舅妈就这么被人侮辱也不退一步的情况来看,这舅妈当的不咋地,但儿媳妇还是相当合格的。
“夏总您看着?那人我也不熟,好像听说是镇上法庭法官的亲弟弟,这事麻烦了?”老丘也是害怕形势失控,只好求助夏青石,毕竟他是地头蛇而且又是事主的外孙,自己才是外来户初来乍到,刚才又听一群街坊都说陈老爷子的好,他就更不敢胡乱安排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