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二犬绘声绘色讲着德军1800人被非洲丛林蚂蚁吃掉的故事,我跟韦义云听得都不寒而栗,不时得看着周遭有无蚂蚁出没,我还注意到确实在灌木丛里爬着几个头有蜈蚣那么大的红蚂蚁,我下意识得走快了脚步,也没有告诉韦义云我看到了红蚂蚁。
多内带着我们沿着灌木丛边上绕,爱瑞嘉还不时指挥着三个黑工用砍刀把路上的荆棘条砍掉,我们行进的速度很缓慢,尤其当我们停下脚步等待黑工开路时候,我跟韦义云就更感觉时间跟静止了一般,韦二犬倒是轻松自在一个人跟在队伍最后面,拄着铁锹靠住拿出香烟抽,还递了一根给韦义云。两烟鬼酒在队伍后面吸着烟,前面四黑人开路,我走在队伍中间,大概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弯弯曲曲绕来绕去,我们几乎是走了个大弧线穿过了灌木林。
我们前面的是一片开阔的草地,零零星星有不少香蕉树,多内二话不说就小跑到香蕉树下用刀砍下一串香蕉,喊我们过去吃。
大家围着香蕉站在,三个黑工前面开路走累了,干脆盘腿坐下。砍下的香蕉味道格外的甜,很短不像国内那么长,仅仅有手指那么长。我生在SH,头一次见到香蕉树,比较好奇,问黑工拿了一把砍刀,走到香蕉树下,用力也想砍下一串香蕉,这香蕉树和芭蕉树长得差不多,却没想到我砍下去没砍断,而且刀也卡在里面,韦义云见状过来帮我,一把抽出刀柄,用手一扯就拉下一串香蕉,我掰下很多香蕉装到书包里。韦二犬在我们后面大喊一声,“你们旁边是蚂蚁窝哦!”
由于我在掰香蕉,韦二犬说的快也不是标准普通话,我没听清楚。倒是韦义云下意识跳开,战战兢兢指着我背后两米多一个小土堆说“小生你后面!”
我当时还半蹲着在装香蕉,听到韦义云让我看后面,我转过头看到我后面两米处是一个土堆,就跟国内坟墓一般,不到一米高,圆锥状,外表就跟水泥裱过一样光滑。我站起身问爱瑞嘉这是不是黑人的墓,爱瑞嘉哈哈大笑说“这是蚂蚁窝。”
我一下跳开好几米远注视着那个土堆,韦二犬过来拍拍我背说“小生不用担心,草地上的蚂蚁个头很小的,多数是白蚁,不用担心。”几个黑人看到我惊吓的样子哈哈大笑,用当地话互相调侃我,多内还用砍刀一把销掉那个土堆尖尖,挥手让我过去看,我小心翼翼挨着多内看着那被销开的土堆,里面就像是一个高度精密的内部装置一样,一层一层,有点像蜜蜂窝形状,但又不完全一样,不时还爬出一群白蚁向外张望,白蚁个头非常小,但是一群聚集在土堆销开的平面上密密麻麻看着也有点恶心,韦义云也好奇过来看,还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休整了半小时,我们继续横穿草地,这时的太阳已经在我们头顶了,气温也升到了37度以上,我感觉我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韦义云和韦二犬也已经是大汗淋漓,而且韦义云的头颈都被晒得通红,而那四个黑人虽然头上也有汗珠,但是感觉就跟没事人一样,催促着我们赶路,他们果然是不怕热,早就听白皛说过黑人没有热死的只有冻死的,看来果然不假!我就感觉我又回到了大学军训时代,站在烈日下行军走正步,应该来说,现在这情况比那时候军训更严酷,因为我感觉我都有点虚脱了。爱瑞嘉看出我有点脸色不对,从他包里拿出一顶绿色草帽递给我,我接过来戴上,果然大不一样,这感觉就像是把浴霸关了一般一下凉爽下来,没有了紫外线的直射我走路也轻松很多,韦义云虽然跟我一样是第一次来非洲,我看着他的湿透的后背和坚实的脚步,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再看看韦二犬黝黑的皮肤,完全已经融入了非洲生活。
就这样在非洲的大中午顶着暴晒的太阳直射,数以千吨的紫外线压着我们前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靠近了山脚下,抬头望去,离山脚已经不远了,前面就看样子不到一公里了,只需要再穿过一片树林。
我从背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手机还显示好几个白皛的未接来电,想要拨回去根本就没有信号,我们是彻底已经在深山中了。韦二犬招呼我们进树林,找了棵超级大树坐在底下,山风呼呼吹过来,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下从夏天回到了春天,再看看这棵超级大树估计我们所有人手拉手都抱不过来,往上看都看不到头,有种电影阿凡达中那棵生命之树的感觉。我和韦义云拿出刚刚装的香蕉还有准备的饼干和矿泉水,每个人都已经走累了,多內身上扯出一块床单一样的布铺在地上让爱瑞嘉躺一会,爱瑞嘉看来也是走的筋疲力尽了,毕竟酋长的儿子平时也是养尊处优的。韦义云靠着树干闭着眼睛,看出来他是咬牙在坚持,他比我负重多一把铁锹,矿泉水背的也比我多。三个黑工已经横七竖八躺在树底下空地上,完全的全生态休息。
只有韦二犬一个站着,抽着烟,到处张望着,不时用望远镜看看远处,说真的,韦二犬比我年纪还小两岁,年轻人的稚嫩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除了他手机里面装了很多年轻人喜欢的游戏,自从在迪拜与韦二犬见面以后,我是越来越敬佩韦二犬了,真的不容易,光看他们赚钱多,谁知背后有多少的心酸和艰辛!
“这片树林里面就有金矿,现在已经中午了,如果现在探矿,待会就回不去了,小生,你让三个黑工回去找皮卡那边那个小黑,让他们四个把皮卡后面那些东西都搬过来,搬到这树底下,我们四个以这大树作为原点坐标,我们先搜寻下左前方这边区域。”韦二犬一说到工作显得非常专业和自信。
我按照他的指示,翻译给三个黑工,他们把砍刀扔在树底下,卸下背包,空身又走进原来那片草地。爱瑞嘉和多內看着我,问我接下来做什么,我把韦二犬说的告诉他们,爱瑞嘉和多內依旧是不问什么原因,看来黑人的文化里面已经被白人原来驯化了几百年的执行,根本不喜欢问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只管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