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们在这里呢?”我回头看见壮实憨厚的龚创走向我们。
“咦,龚老板你也来东夸啦?”我见龚创后对他说,白皛对他点点头。
“啥老板哦,你们来这是消费的,我来这是忙碌的。这里雷神KTV马上过春节,让我来给装一些彩灯和LED等,还有灯笼灯;死黑人货车说了早上到,我人都到了货还没到,黑人每一个靠谱的!”龚创一屁股坐在花坛上对我们抱怨道。
“是柳儿让你来的吗?她在这里吗?”白皛问龚创。
“是多工让我来的,雷柳儿很少给我打电话的,基本上都是让多工给我传话的,她也算照顾我生意了,圣诞节好多彩灯没卖掉也要等下一个圣诞节了,这下处理掉也好。多工和我说雷柳儿最近在忙那个华人春节晚会的事情,应该不在这边。”龚创掏出一张门票给我们看,“这是雷柳儿晚会门票,也是多工给我的,你们这马上过节的,不去首都吗?怎么来东夸啦?”
“哦,我们东夸朋友多一点,大家在东夸过春节开心一点。你呢,上次你说你在加纳都好几年了,你春节在哪过?”我回复龚创。
“我最多和多工一起过,要么去看下这个晚会。他最近在阿克拉盖了一个房子,虽然在加纳这么多年,也没几个朋友,关系好的就是多工还有帝国饭店的老乡。”龚创半笑半无奈地说,“你们都是干大买卖的,我呢赚辛苦钱。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把灯全部安装好,明早就可以回特码了。”
还没说完,龚创就掏出他的第一代诺基亚拿一个电话,嘴里不断嘟哝着:“死黑鬼,还不接电话!”
“不要急嘛,跟黑人干活就要习惯他们的拖拉性格,说早上的话,下午能到就不错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先去吃点。”白皛安慰龚创说。
“我吃了点饼干了,中餐馆这么贵的,我就不去了。”龚创笑呵呵地说着。
“我请你吃吧,不要客气,我们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到了东夸我们就尽尽地主之谊,来吧,走。”我拉着龚创站起来走向餐馆。
我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让龚创的账单算我头上,老板安排了座位拿来的菜单,龚创看了半天都嫌贵,点了一碗牛杂面。
“龚创你还替我省钱啊!再点几个菜吧!”我笑着和他说。
“吃饭嘛,吃饱就行,你们都不吃,我一个人点那么多也是浪费,一碗面够了,谢谢你们了。”龚创把菜单还给餐厅老板,笑呵呵地说,“我觉得跟你挺有缘的,在哪里都能遇到你,虽然我跟白经理以前认识,但是只是在码头清关的时候打个照面,就是遇到你后三番四次碰到你们,有空到我特码的房子来玩,我住在海边不远,不过我那比较简陋,几个房间都被我当仓库占用了。”
“好啊。如果你这边春节赶不回去就一起和我们过年好了,你到我们矿上住几天。”我邀请龚创一起过年。
“我必须还要赶回去的,无论如何明天我都要走,多工说了,华人晚会雷柳儿指定让我回去把灯光啥的都布置好,还要调节影像设备。”龚创笑着对我说。
“柳儿挺照顾你的生意嘛!凡事都找你,是在报答你当初的恩情吧。”白皛低声对龚创说。
“有时候我也这么想过,雷柳儿是个好姑娘,都让那个混蛋给害的。反正我看她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有时候我也挺高兴的!”龚创说起雷柳儿格外的愉悦。
“如果你喜欢雷柳儿,你可以和她说啊,我觉得你老实本分可能就是她喜欢的类型。”我半开玩笑式地说。
“我哪里配得上雷柳儿啊,我就一个体户,要长相没长相,岁数还一大把了,钱也很少,你这是说笑了。你看她开的宝马车都赶上我两年的利润了!”龚创摇着头说,并且挥手让我不要再说。
“那龚创你先吃,我们在外面散步,吃好了再来找我们好了,钱我已经付过的。”我对龚创说。
旁边老板亲自端来一盘牛杂面,听到我的话连忙说:“这位先生的钱也不需要付,这是你的照片吧,有人已经关照过,这位先生来吃饭不需要给钱,已经垫付了的。”
我本来还想借花献佛请龚创吃饭,现在看来龚创和我一样都享受这个待遇。龚创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他的那张照片,照片里他正站着挂盐水,背景在医院里。
白皛拉了拉我走出了餐厅:“刚刚那照片就是雷柳儿流产,龚创陪她在医院那会,我也去陪夜了一晚。看来柳儿对龚创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也许被你说准了,柳儿内心是有喜欢龚创的,至少是感恩的,什么业务都照顾龚创,还知道他来东夸装灯让餐馆老板不收钱。”
“嗯。”我回头看着里面还在看自己照片的龚创应答着。
“柳儿小丫头,看来被尚一儒欺骗以后,又搞这一行当见惯了各种臭男人。心里便对老老实实的男人心存好感,就像你和龚创。”白皛分析着雷柳儿的心理偏好。
“老实不好嘛?我是女人我就喜欢龚创这样的,说话虽然直接但不虚伪。要是其他人的话,像他这年纪早就什么“我这一年几百万灯具生意,吃饭嘛怎么要来瓶洋酒啊!””我模仿其他加纳老板的吹嘘口气。
“哈哈,你学的很像嘛!”白皛轻轻打了我胸口一下说。
“你看小左和龚创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心地都挺好的,生存方式性格却截然不同。”我拉着白皛继续在院子里走,院子里除了种了一些灌木花丛,还有好多椰子树。
“丫头,下次回国我想和你到你家里去,你也跟我到我家看看,怎么样?”我突然转身对着白皛说。
“啊?要干嘛?”白皛瞪着眼睛望着我。
“嘿嘿,我要下手快点把你买断了,上你家提亲!对了,你家都有哪些人,我还没听你说过呢。”我搂住白皛的腰抱住她。
“谁说我已经同意了?我还得观察观察呢。我家里有哥哥嫂子和我妈在永州,我爸爸一个人在深圳打工。其他就没啥人了,你们家呢?”白皛推开我走了两步回头笑着对我说。
“我家就我爸爸妈妈,简单的很。你不同意还问那么仔细啊?”我上前又搂住她的肩膀。
“问问也是观察的一部分。”白皛又推开走向前面。
“吖,你们在这呢。我找你们呢。”龚创走过来喊我们。
“哇,你吃这么快,才几分钟!”我感叹道。
“吃面嘛,我大老粗也不讲斯文,三下两下就吃完了。你们不去雷柳儿KTV唱歌吗?多工给了我一张白卡的,说是拿了这张卡,她的KTV都可以免费的,我请你们吧,我自己不喜欢唱歌,你们拿着好了。”龚创从他的腰包里掏出一张白色塑料卡,上面写着四个粉色字,“雷柳儿赠”。
“我们也不喜欢唱歌,我们朋友都在里面唱,我们出来散散步的,雷柳儿对你挺好的嘛!”我接过看看了看对龚创说。
“不唱歌啊,那我陪你们散步吧。鸟司机说还有十分钟就到我估计最起码一个小时,反正我也干不了啥事情。”龚创收起那张白色卡片,对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