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桤来找柳瑞,看见柳瑞正在打点行装。
贺桤问:“打算探家?”
“是啊,回家看看老妈,顺便回学校找点学习资料。”
“到家后代我问候丹姨。”
“会的,我妈知道我跟你又混到了一起后,每次打电话都问起你。”
“呵呵,谁叫我贺桤打小就招人喜欢呢,你顺便也帮我问候一个尹校长吧。”
柳瑞收住了脸上的笑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你干什么,怎么说都是你爹。”
柳瑞把手里的一本书“啪”地一声扔到了桌上。
贺桤朝柳瑞忙摆手,“好好,不说就不说,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我倒不是指你爹的那些产业,我是说你们之间的浓浓血亲。”
柳瑞把门打开推贺桤,“你可以走了。”
贺桤笑着拍了拍柳瑞,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唉,我要是像你一样无牵无挂地考个研,上个学多好。”
“怎么,校花不支持啊?”
“男人的事业怎么能让女人来调摆呢,我呀是因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是吗,撞上什么好事了。”
“也不见得是好事,处长让我去上个工政工培训班,你知道我那个专业毕竟跟政工这个行当有点偏差,上个培训也这算是过个度吧,别说我了,你呢,准备报什么专业?”
“作战。”
“作战?你小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柳瑞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部队干什么来了,我不喜欢当官,可我喜欢打仗。”
“还打仗呢,这和平年代的有什么仗打的。”
柳瑞托着腮梆回忆着:“记得当时在广水时,某个人动不动就说什么‘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捐躯赴国难,誓死忽如归’……”
“哎,行了,你带那新兵的时候就没说过几句大话啊,说那些也只是说说,你还真去践行啊?”
“你不知道我怀着一颗爱国红心哪?”
“呕!”贺桤忙作呕吐状。
“别吐了,又不是小媳妇。”柳瑞想起一个事,“哎,夏菲儿参加军事比武的事你知道吗?”
“夏菲儿参加军事比武?你听谁说的?”
“她们连一个排长。”
“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她以为找个考学名额容易呀,不好好复习功课,去参加什么军事比武,等军事比武结束还再参加什么军考?”贺桤越想越生气。
“参加军考跟参加军事比武完全两码事嘛,参加完军事比武又不是不能参加军考了。”
“夏菲儿我太了解她了,这丫头啊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绝不会再去关注另外一件事情,参加完军事比武她那些文化课全变成生的了。还考个屁呀。”
“那怎么办?”柳瑞也不由担心起来。
“怎么办,凉拌!哎!”贺桤突然一把抓住柳瑞,“你不是跟她们连那个马莉娜很熟吗,你去找找她,让夏菲儿退出军事比武。”
“这能行吗,人家连里都已经决定的事了。”
“还有什么女人是你柳瑞搞不定的,去吧,准行。”
“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哦,我这是为了帮夏菲儿,而不是为了帮你。”
“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夏菲儿也叫过你一声哥嘛。”
柳瑞没想到不愿退出军事比武的是夏菲儿本人,夏菲儿不愿退出军事比武的原因是由马利娜转告给柳瑞的。夏菲儿说:“考学是我个人的事情,军事比武是集体的事情,个人利益应无条件地服从集体利益,这是我在新兵连学到的,能接受军事比武这样的任务,是夏菲儿的光荣。当兵就这么短短的两年时间,我不想等脱了这身军装后再来后悔。”
尽管夏菲儿的话有些冒傻气,但柳瑞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有的时候,人是需要一份信念来坚持自己的,认真过,坚持过,经历过,人生就不会有后悔。
夏菲儿以为找马莉娜的人是贺桤,心里有几分幸福又有几分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坚持参加军事比武会不会让贺桤生气,马利娜在她面前为难的样子,让她实在说不出口“退出”这两个字,再说了,既然已经答应了的事情,怎么可以还悔呢。
很快,马莉娜就带着几个参加话务专业**武的战士进入了业务强化训练期。“脑功活、耳功清、口功热、手功巧”,“话务四功”是首当其冲的训练项目之一,为了拿到好成绩,马利娜每天拿着秒表为几名参赛选手计时提高插塞拔塞速度;五十个陌生人的口音当天听不出来,就不能出训练教室;号码开始是一次背100组,后来逐渐增加到一次背300组,最多只能错3个才算合格;为练出“最动听的声音”,马利娜给每个人发了好几大包“喉宝”。这样的强化训练,晚上“熬”到凌晨一两点是常有的事,等到夏菲儿抽出那一点点的复习时间,她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如果说夏菲儿一点儿也不为考学复习的事着急,那肯定是假的,可是每次在训练教室见到其他人全力以赴的样子,夏菲儿都会对自己的三心二意惭愧不已,连里能让她参加这次比武肯定是凭借着对她的充分信任,如果她不尽心去完成那实在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