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王文把夏菲儿和李雅叫到了训练教室。
训练教室的讲桌前有个高出地面三十厘米左右的台子,王文站在台子上,居高临下,“夏菲儿,你说吧,昨天下午你下楼干什么了。”
夏菲儿硬着头皮回答:“我……下楼凉被子。”
“凉被子?哼!”王文一声冷笑,“你想把别人都当傻子是不是?你以为业务班的人都是瞎子是不是?”
李雅想起昨天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明白了**分:“我们是下楼晾被子的时候见到夏菲儿哥哥的。”
王文对着李雅嚷道:“问你了吗?”
李雅不服气地斜了王文一眼,别过脸去望窗外。已经是一号台一员的李雅已渐渐脱离了新兵的眼界,比起夏菲儿她们来,她对连里的状况已多了一些了解,比王文业务好的老兵并不少,可她们谁都没有像王文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业务班当了个带兵班长,就像当上了话务连连长般,一个上等兵未免也太不知自己的斤两了,现在的李雅已经不把王文的的趾高气昴放在眼里。
李雅的态度**了王文:“你什么意思?你这新兵蛋子怎么这么没数没数的,你装出这幅鬼样子想给谁看哪,啊?”
王文这种象审犯人一样神情让夏菲儿很难过,她想如果把事情的真像说出来,也不至于带来什么严重后果,壮着胆子对王文说道:“班长,是我自己下楼的,要处罚就处罚我吧,不关李雅的事。”
“你们倒讲江湖义气来了,别忘了这是部队,是话务连!”王文走到李雅的跟前,用手点着李雅的鼻子:“李雅,你给我听着,别以为你提前下到一号台去了我就管不着你了,你还没出话务连这连门呢,你一天呆在连里,我就一天管得到你,怎么着我也比你多一年兵龄,这点你不服也得服,这事放在连长那里,她也会这么按这个理儿办。”
“请把你手拿开。”李雅的声音冷漠而高傲。
王文一向在新兵面前骄横惯了,她哪容得李雅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王文示威般把手指停在了李雅鼻前,“我就指你怎么啦,有本事你再拔开试试。”
李雅毫不犹豫地拔开了那只手。
只听“啪”的一声,王文条件反射般瞬间就扬起了那只被拔开手,朝李雅的脸颊挥了一巴掌。在场的人一下都傻了,包括王文自己,三个人像是突然在空气中被定格。
夏菲儿脸已涨红,关在监狱的犯人尚且还是人格可言,还有要求被尊重的权力,更何况她们只是受训期间的新兵,王文凭什么打人,就因为她是多一年兵龄的老兵吗,她可以适宜肆意地把别人的自尊心踩在脚下吗?夏菲儿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着王文一字一顿地说道:“道歉!你必须给李雅道歉!”
“如果我不呢?”王文回答得有些心虚,想起她的身份,又昂起头来。
夏菲儿想都没想,端起讲桌上的一杯凉茶,“哗”地一下就倒在了王文的脸上。
旁边的李雅一时愣住了,这实在不是夏菲儿的所作所为。
“咱们走着瞧!”
“砰!”地一声,冲出去的王文把训练教室的门摔得震天响,把夏菲儿吓了一大跳。
泼茶事件使得夏菲儿与一号台失之交臂。
最后,连里把业务成绩全优的夏菲儿和几个业务成绩平平的新兵一起分到了市话台站。
余璐给夏菲儿写的综合评定是,业务成绩较优秀,但组织纪律观念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