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洛翎早上起床时,崔在善已经出门了。
简单的早餐摆在白色的桌上。桌上有一张便条,写着他已经去上班了。吃过早饭后,她看到沉闷的房间内似乎没有一点季节的气息,一如她晦涩的心情。她决定去周围的花市转转,买些植物来装点自己的屋子。
花市离住处并不远,就在几百米远的市场内。她步行来到花市入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拎着自己喜欢的花种,笑容可掬穿梭在市场内。
她沿着市场走马观花看了看,最后在一家小店铺前停下脚步,仔细看看植物品种,再加上店主的殷勤推荐。她很快便掏钱购买一盆清翠欲滴的吊兰和二盆多肉类植物,分别是红心莲和大和锦。
当她回到住处楼下,正准备上楼。突然背后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满脸愕然。
程玉平笑容可掬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温和,似乎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平玉走上前,向她伸出右手,微笑着说:“你好,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出于警惕,祈洛翎并没有伸出手来,事实上,她的两只手也没有空闲,两手都拎着花盆。
程玉平见她的神情,悻悻收回自己的右手,脸上仍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可祈洛翎可不认为她是友善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来还我被偷走的琴谱?”祈洛翎冷冷说道。
“祈小姐,真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已。”说着,程玉平从包里掏出一盒长盒子,交给她,“你说对了,我是还你这琴谱。”
祈洛翎放下花盆,腾出双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琴谱完好无损。她用怀疑的眼神望着她,不明白程玉平为什么重新还了回来,就如同她当时为什么偷去一样。
“当然我不是推卸自己的责任,我的确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偷走了你的琴谱。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不过不是有一句说属于你的东西,即使你给它自由,它也会兜兜转转回到你的身边吗?“
“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
“你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我已经将琴谱还给你了,希望你能再次信任我,把我当作你的朋友。”
“我为什么要再次信任你,把你当作朋友?你还想要做什么?”祈洛翎警觉望着她。
“我希望你能跟我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
“对的。”
“见谁?”
“到时你就知道了。恕我不能提前告知。”程玉平抱歉说道。
“我为什么要按你的要求去做呢?如果我不愿意呢?”祈洛翎挑衅望着她。
程玉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沉思片刻,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或许就会答应了。“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我希望在私密的地方展示给你看。”
“你的意思是去我家才能看,对吗?”
“是的,我正是此意。”
然后两人没有说话,一前一后上了楼,很快来到祈洛翎家里。
门一关,祈洛翎将钥匙甩在沙发上,大声说道:“说吧,让我看什么?幸好我的屋子没有什么值得你偷的呢,否则我认为你不起又起什么偷窃歹意?”
程玉平没有说话,将房间里的窗帘嘶的一声拉上了,并打开了房内最亮坦的那盏吊灯,骤时金色的光线就会从无数个切面折射出来,照亮房屋每个角落。
祈洛翎惊愕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程玉平将胸前的上衣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神情庄重肃穆,脱下上衣。
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白润的光,她盈盈可握的腰部束着一根黑色的皮质带子,如同一块减肥用的收腹带。
接下来她缓缓解开这腰带,出现的一幕让祈洛翎骇得脸色大变,惊恐万分。
原来那根腰带上竟然布满了金属刺,那一根根刺直直穿者她的肉里,腰部一圈血肉模糊。
“你那是什么?”祈洛翎脸色愰白,声音颤抖。
“这叫苦修带。”程玉平缓缓吐了口气,似乎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痛苦,表情有种心满意足的愉悦。
“难道你感觉不到疼痛吗?”
“不,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苦,相反我的灵魂像是在歌唱。肉体的痛苦才能洗涤我内心的罪恶。所以苦修对我来说不是痛苦,却是快乐!”
“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你不明白的。倒钩刺扎进肉里,以永远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耶稣所受的苦难。其实,痛苦对人是有好外,可以压制肉体的欲望。“
”你加入了一个组织?“
”是的。按照规定,我每天用苦修带苦修时间在两小时左右,如果你不能跟我去见那个人的话,我的苦修带时间将会延迟三至四小时,那就意味着刺扎得更深,血流得更多。”
“你这是要挟吗?舍身取义般的威胁?”
“不,我并没有强迫你。你可以跟我走,也可以不跟我走,取决于你的自愿。”
祈洛翎默默思忖一会,平静地说:“你能告诉我,你带我究竟见谁吗?”
程玉平摇摇头,面无表情说:“我只负责将你带到那里。我没有权利回答你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好,我答应你。”祈洛翎点点头。
“很好。”程玉平微笑着。
她抓到腰转的扣环,重新扣上了。当带上倒钩刺再次扎了进去,她的肌肉本能地收缩着,闭上眼睛,似乎品味着这给她带来疼痛的净化仪式。
“你们倒底是什么人?”祈洛翎问。
程玉平平静地说:“其实我也准备告诉你的。但时间紧迫,我在车上跟你详谈,好吗?”
祈洛翎只好点点头。
祈洛翎将花盆寄在门卫大爷处,随着程玉平从大门处走了出来。
路边停着一辆蓝色的奔驰斯宾特房车。两人坐了进去,祈洛翎坐在后排,后排正好电动调节了一张宽大舒适的沙发床,她坐上去非常舒适。
华丽典雅的灯光如满天繁星般分布在车顶,投射出异常璀璨华丽的光芒。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放心,我们是一个正义的组织。”
“正义?请问什么是正义?“
“我们正义是爱,反对爱的即是我们敌人。“
”这个…..那你们的爱体现在哪方面?“
”你所看到的苦修带即是爱,是来自上帝的训诫。“
祈洛翎没有说话,当一个组织热烈主张某一个特定的正义,其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不正义。换句话说,这个组织甚至像一个邪教组织,通过洗脑来控制成员的思想。
“那请问陈教授是你们杀害的吗?”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该我知道的,我也决不去打听。”程玉平表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