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在上的世子、忠心耿耿的白书大人,我家姑娘高攀不起。
她用一条小命、一颗善心,还过。
从此,我家姑娘同您明靖王府再无瓜葛!”
萧云晔下颌紧绷,露出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冷峻肃杀:“你主仆二人如何知晓是中毒而非出痘?”
“呵,对啊,整个凉城的大夫都发现不了,倒是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和突然清醒的傻…是明珠能发现?”在萧云晔冷杀的目光中,白书哽了下脖子,依旧将疑问问出。
紫荆流着泪冷笑一声,剪雪载冰:“我谢氏纵是再没落也不至于无人可出,紫荆不才,正是谢氏第一百三十二代文士。七岁赋《紫衣》,九岁题西崖绝壁,十一岁书《星策》。
来伺候主子前,紫荆已三战子牙山,幸不辱命,皆胜一筹。
其实诗书礼易医,紫荆皆有涉猎。”
白书已目瞪口呆,此等,国士之才。三战子牙山都能全胜?骗人的吧!
而萧云晔在听到文士时,便知紫荆并未夸大其词。谢氏的文武双士,二十年未出,他一直以为书中所记只是传说。
难怪朝中的大儒、老臣,都曾言,若谢氏文士出,世间再无文首!
如此,萧云晔心中的怀疑渐消,不由有些愧疚。
仿佛,紫荆看透他心中所想,更是将所有事情剖开,残忍地叫萧云晔无限放大他的愧疚、尴尬、歉意,甚至于一丝丝的平等。
谢明珠,并非可轻视之辈。她的姓氏,只要还有一滴血脉留下,也不容小觑!
“纵使余氏母女恶毒,我家姑娘也要送她们一程。凑巧,姑娘跌了一跤,怀中的玉牌掉落,染了污血。
她赶回擦拭玉牌发现上面的异样,便急急告诉奴婢。奴婢不才,看出其中端倪,速去配药。
没成想,我家姑娘自己先跑来告知您。后来……,”紫荆哽咽不能语“便是白书的掐喉夺命!她纵是有千万般不是,也才是不足五岁的孩子!”
余氏的事是编造的,明珠是去看过,但是中间出了其它差错,这些并不需告知他们。
白书将才扼紧明珠脖子的手,不能自己的颤抖,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而萧云晔已然大步走向明珠,直接抱起,放回床上,“明珠,不许死!我不许!”
白书拦住拼命挣扎的紫荆,脑海中一道清亮,直接问出:“谁曾想余氏的血有毒,我家世子也是无妄之灾。
万一世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谢氏就是灭族也陪不得!”
紫荆恼恨,对峙间空出一手,直直扇上白书:“混账东西!
你仔细想想你明靖王府的侧妃姓甚名谁?到底是你家世子惨遭无妄之灾,还是我家姑娘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家姑娘若活不成,莫说是你明靖王府,便是这整个大秦都得陪葬!”
白书便要还手,突然听到明靖王府侧妃姓氏,忽而记起……育有三位郡主的余侧妃,前些时日又诊出喜脉!
一团糟,这都什么事儿?!
跪出去,自罚吧。
万一明珠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白书死万次都抵挡不了世子心里的愧疚。
不过,明珠姑娘有文士紫荆医治。
他家世子爷,还是先服药解毒吧。
顶着一张毁容脸,宗室会捋掉世子爷世袭的铁帽子。
房中却是紫荆精神抖擞地数落——
“世子让开,挡着我家姑娘透气,影响我家姑娘心情!您尊贵非凡,还是早些离开可怜渺小的破落户谢府,我家姑娘命衰,承受不起您的高贵命格!”
“世子快走,谢府穷苦,没钱买米买菜,更没忠诚奴婢,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菩萨!”
……
最后萧云晔忍无可忍,罕见的磨牙,“闭嘴,治不好明珠我第一个斩了你!”
“切,谁怕,我是谢氏的文士,干卿底事。你在这儿我不能施针,碍事碍事。哎呀,挡住我光线了,我家姑娘要受苦了,我都替姑娘疼。”紫荆夸张的喋喋不休,手上动作却快如闪电。
萧云晔的目光紧紧锁在明珠身上,“小东西,你给我醒来。哥哥欠你的,你只有醒来才能讨还!”
谢明珠还在昏迷中。紫荆虽然面上焦急依旧,心中却是一喜,姑娘高明,鱼儿咬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