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蔷敛眉,沉吟半响,却没问红杏的身世,没问这扳指的来历,只是将扳指推了回去,“我不会离开。”
花氏一惊,“你若不离开,明日婉公主降罪,她的性子,只怕要往死了整,镇国公他……他不会护你。”
那又如何?
明日,东祁使臣到达安阳,她不能错过!
况且……想到什么,楚蔷嘴角微扬,“明日,那婉公主怕也不愿处置我。”
花氏见楚蔷眼里的神采,有些恍惚,她知道红杏聪慧,可方才那一刹,花氏觉得,眼前的红杏,眼睛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格外耀眼。
翌日一大早,宫里的人,果然早早就到了,说是奉了婉公主之命,要将镇国公府的红杏带进宫,镇国公没有阻拦,领着人到了红杏的住处。
一进院子,花氏在院内,却不见楚蔷的身影。
“红杏人呢?”镇国公黑着脸,迫不及待的想将人交出去。
花氏猛跪在地上,神色慌乱,“老爷,红杏在房里,可……”
没待花氏说完,镇国公便绕开花氏,带着人大步走进房间,不消片刻,便押了个女子出来,那女子带着面纱,但依稀辨别得出,那正是楚蔷。
那些人不由分说,带了楚蔷就要走,花氏焦急之下,抱住镇国公的腿,“老爷,使不得,红杏她身子不适,进不得皇宫,若冲撞了宫里的主子……”
镇国公嫌恶的瞥了花氏一眼,一脚揣在花氏胸口,大步出了院子。
花氏忍着痛,艰难的起身,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一脸担忧,方才,她按红杏的交代演了一出戏,可不知红杏进宫,又能否应付得过去?
距北魏都城安阳千里之外,原野上,一行队伍,徐徐而行。
队伍中,一辆全身通黑的马车格外惹眼,这一段路程,经过的每座山头都有山贼流匪,可这一行队伍,却畅通无阻。
原因无他,单是因着那马车上的一个“赤”字,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马车上,足足可以容纳十来人的空间,被一袭黑帘隔开。
黑帘外,绝色女子弹着琴,琴声悠扬。
黑帘内,男人一袭黑袍,靠在榻上,手中端着杯酒,那眼中的邪气,让人不敢逼视。
终于,琴声停住,马车外,恭敬的声音传来,“主子,算算日子,东祁的人该是今日达到安阳,咱们是不是要加快些速度?”
黑帘中的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眸中的颜色更深了些,片刻,那低沉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不急,给他们些时间,让他们缓口气。”
那声音,外面的男人听来,心中更是敬畏。
车内的绝色女子听来,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微微抬眼,透过黑帘的缝隙,正巧瞧见男人的脸,俊美的五官,棱角分明,幽暗的深眸,邪魅性感,一时间,女子看得醉了,一颗心更似不受自己控制。
只是,下一瞬,黑帘内男人的视线扫过来,女子身体一颤,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浑身紧绷,不敢再看过去一眼,脑中,男人嘴角轻扬,似看穿她心思的模样,似鬼魅一般缠着她,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