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祚萱在他伤口上狠狠了按了一下:“还说不冲动?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见他闷着不再说话,又软声细语到,“下回不要这样了啦,大过年的,你这样影响多不好?再说江学长也真没对我怎么样,他上次才……”
“他还有上次?”
应祚萱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见瞒不下去,她只好原原本本地把上次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想借此让姚寅安心,以自己的身手是绝对不会吃亏的,没想到却再次激怒了他。
“我要找那个混蛋再打一场!”说着,竟又起身欲走。
应祚萱急忙拉住他:“我让你别冲动,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我当然为了你好,那混蛋三番两次的打你主意,一看就居心叵测!你也是,有了一次教训还不够,又去招惹他干什么?”
“我哪里有去招惹他?”应祚萱也恼了,他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火药不成?自己好端端跟他说话,他却句句呛人。
“你不去招惹他,怎么会在院子里和他一起喂猫?萱萱,这个世界上没你想的那么多好人,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我说了他这次没对我怎么样,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谁不讲道理?我看是你自己分不清是非!”
小两口第一次吵架吵得门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凑在门口的那八个人脸上神态各异。
姚老爷子摸着胡须,频频点头:“吵得好,谁吵赢了以后孩子就跟谁姓!”
应外公白了他一眼:“一看就是你孙子不讲道理,这种爆脾气,以后孩子怎么能跟他姓?”
“哪里不讲道理了?我看是你外孙女好坏不分!”
“你个疯老头,你才好坏不分,你们全家都好坏不分!”
老姚急忙打圆场:“您两老别吵了,一会让他们听见……”
话音刚落,门就砰得一声被打开了,应祚萱气呼呼地出来,把药箱往凌妈手里一塞:“阿姨,你帮他擦药吧,我跟他没有共同语言。”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应祚萱她爸在一旁乐得都快笑出来了,憋着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赶快跟着女儿往外跑:“女儿,等等!老爸带你去吃牛肉面!”
好好的大过年,被两人这一吵,搞得两家家长都郁闷不已,除了姚妈依旧精神不减,非拉着应妈出去买年货。
应妈急了:“我说寅寅她妈,孩子都闹成那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去逛街啊?”
“怕什么?”姚妈一脸自信,“我问你,他俩从小到大,有这样吵过架吗?”
应妈想了想:“好像就去年填志愿的时候冷战过……”
“那是冷战!吵架呢?以前有吵过吗?”
应妈摇摇头。
“那就对了,两个人在一起,连吵架都没吵过,你觉得正常吗?”
“这……”应妈无言了,确实,凡是她遇见过的情侣,包括她跟应祚萱她爸多多少少也吵过架,可这两孩子从小到大还真没吵过。
姚妈继续循循善诱:“你知道什么叫打是情骂是爱吗?两个人在一起,连吵架都没吵过,以后怎么恩恩爱爱?要我说啊,他们吵还不够,起码得打一架!”
应妈于是被凌超他妈强大的思维能力雷得风中凌乱了。
在应祚萱她爸的支持,和姚寅他妈的纵容下,两人之间的这场战争愈演愈烈,直到春节假期结束,矛盾都没能解决。没过多久,新一年的股市开盘,姚寅又要回公司了。
他回公司那天,应祚萱刻意约了蔡娟娟出去小聚,就是不愿见到他。没想到,蔡娟娟人是来了,还带了个拖油瓶——把贾思文给带来了。
看着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应祚萱当然不乐意了。
“你们俩少恶心了,小心传染艾滋!”
结果被蔡娟娟和贾思文鄙视了。
“萱萱,你要羡慕你就直说,或者去把凌大公子叫来,咱们四人约会好了。”蔡娟娟说得兴起。
贾思文白了她一眼:“你不就想看帅哥?”
“讨厌,你不要把人家的心思说出来了嘛!”
于是,贾思文凌乱了。
“你们俩感情真好……”应祚萱情不自禁地感叹。
“什么?你跟姚大公子感情出现危机了?婆媳矛盾?第三者?还是说凌大公子其实是个Gay?”蔡娟娟的八卦精神不减当年。
应祚萱被问得一脸黑线:“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啦!就是……”于是,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蔡娟娟一脸崇拜的表情:“哇塞,原来凌大公子也有这么热血的时候!”
贾思文在一旁托着下巴:“确实该打。”
“喂!”应祚萱囧了,“你们难道没有觉得他这样做很过分吗?”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应祚萱:“……”
那天回去的路上,应祚萱坐在公车里,满脑子都是姚寅的事情。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姚寅会出手,完全是为了保护她,当时江湖那么抓着她的手,他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事后的态度也太恶劣了些。自己不过是担心他受伤,劝他以后别那么冲动,他不领情不说,还反过来说她是非不分!
说来说去,两人其实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偏偏一言不合就闹出了矛盾,而现在又谁都拉不下这个脸来先道歉……烦!烦死了!
应祚萱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筹莫展。
这样又过了几天,直到离开学只有一个礼拜了,两人依旧没能和解。
那天晚上,应祚萱看着房里的摄像头,想起以前跟凌超每天都要视频,有时候他明明很累了,说着说着都会睡着,但仍坚持每天见她……
不知不觉,便担心起来:天那么冷,不知他衣服够不够穿?那个家伙倔得很,万一在这里吵了架,去公司跟同事呛声怎么办?还有他脸上的伤,万一发炎怎么办?
你知道,思念这个东西很奇怪,不知不觉就容易让人陷进去。
这样发呆了足足两个小时,应祚萱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机,翻到了他的号码。
打吧!有个声音对他说。
别打!是他错,就应该他先道歉!另一个声音抗议着。
打,不打,打,不打……在这样来来回回的纠结中,手机忽然响了。
应祚萱惊喜地一看,眼中闪过些许失望,这电话是倪尔思打来的。
“萱萱,不好了!不好了!”倪尔思焦急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了?”应祚萱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到底什么事啊?”应祚萱被她说得心惊胆战的。
“你家姚寅……”
“什么?”提起这个名字,应祚萱的心猛地一动。
“他……他在外面彩旗飘飘啦!”
一大早,应祚萱她妈惊奇的发现,还有一个礼拜才开学的女儿竟然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萱萱,你在干什么啊?”
“妈,我要回学校!”应祚萱把一件毛衣塞进旅行袋里,咬牙切齿道。
“怎么了?”她妈疑惑了,“离开学不还有一个礼拜吗?你这么早急着回去干什么?”
“室友打电话来,说通知有变,学校要提早一周开学。”她说着,又把一条裤子狠狠地扔进了袋子里。
她妈还以为女儿在为学校提早开学生气呢,安慰道:“你们学校也真是的,说好了下周开学,怎么又出尔反尔呢?女儿,别生气,到了学校去领导那反应反应。”
“我会的!”应祚萱眯起了眼睛,手里的行李被捏的咯吱作响。
看这光景,她妈囧了。
“妈,我走了,一会爸回来,你帮我跟他说声。”应祚萱说完,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她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女儿这哪像是要去反应情况,分明想是要去找领导打架嘛!
话说应祚萱出了门,拎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由于学校还未开学,车站的人并不多,应祚萱一到火车站,立马冲到了售票口,咬着牙道:“小姐,最近一班去Z市的火车!” 窗口坐着的是个年轻的售票员,被她的口气吓了一跳,要不是见来者是个柔弱的女生,手里又拿着钱,她还以为大过年的遇到打劫了的呢。
“您好,有九点和十点两个班次,十点的班次有空调,坐着会比较舒适,请问您想乘坐……”
“九点,越快越好!”应祚萱沉着脸,打断了售票员的话。
可怜的售票员囧掉了,这乘客怎么像是要赶着去杀人啊?见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忙打了九点的车票递给她。
应祚萱一把抓过车票就往候车室奔,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一旁年老的售票员发出了感叹:“唉,大过年的,估计是去抓奸的!”
“你怎么知道?”年轻的售票员问。
“你没瞧见她刚才的眼神吗?有没有什么感觉?”
“好像赶着去杀人……”
“错!她是要去阉人!”
事实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应祚萱如此风风火火地赶去学校,原因只有一个——她要去捉奸。
就在昨天晚上,她住在Z市的倪尔思打电话给她,说坐公车的时候无意间撞见姚寅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然后两人在姚寅租的公寓附近下了车,她于是一路尾随,亲眼看着他俩一起进了公寓大楼。
乍听这一消息的时候,应祚萱还不当回事儿,但倪尔思描绘得有声有色,甚至还把偷拍的照片用彩信发给了她。
照片上一男一女的背影并排走着,男的那个显然是姚寅,而女的则穿着短裙皮靴,甚是性感。那一刹那,肖兔的心被猛地揪了起来,想起这些天自己因为两人的矛盾而心烦意乱,吃不好,睡不着!
而他却连个电话也不打给她,本以为他也在为这事烦恼,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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