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凝园挂起了白绫,尚可欣的尸首已经入棺,正在凝园大堂中摆放着。当地的风俗是只有家中长辈的棺椁才能摆放在府内正厅内,而像尚可欣父亲嫡母健在,自己却红颜早逝的情况,棺椁只能摆放在自己园中。灵堂布置的很到位,当然一切是做给大将军尚光贤看的,否则按他们的心思早就直接埋了了事。
千里之外,奉旨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尚光贤接到飞鸽传书后差点踉跄摔去,他虽然悲痛欲绝,但也不能马上回去。他给皇帝传了信,请示圣意,待皇帝批准了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连续赶了几天路的他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略显疲惫。刚刚到府门口,便看到方氏领着一对儿女从府内走出来,着装素雅,神情忧伤。在不知情的尚光贤看来,他们也为尚可欣的死感到悲伤与痛心,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合情合理。不得不说方氏是个厉害的女人,她知道如何拿捏分寸,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同时她也擅长惺惺作态。
尚光贤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言语,便大步进府往凝园走去。此时的他没有心情搭理他们,也没有心情去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想快点见到他心爱的女儿。方氏也没有多说话,静静的跟在尚光贤的后面。
似乎走了很久,他终于到了凝园,见到了双目紧闭的尚可欣。看着这张酷似她母亲的容颜香消玉殒,尚光贤心如刀割。他双手扶在在棺椁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而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尚可欣娇弱的身影和凝香临终嘱托。她要他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让她平安幸福的过完一生。可如今,他食言了,他对不起凝香,对不起尚可欣。只是一切都晚了,这两个女人都已离她而去,他连道歉跟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方氏看尚光贤如此难过,上前来单手附上他的背,摆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说:“老爷,请节哀。欣儿自小离开母亲,虽然在府里也是衣食无忧,可妾身毕竟不是她的生母,有很多地方还是照顾的不周到。如今我们就当这个好女儿去找她生母了,好吗?”
“是啊,爹,您要保重身体啊,女儿会代替姐姐一起,加倍的孝敬您的,您也别太难过了。”尚傲雪泪眼汪汪的说道。
尚光贤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了片刻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欣儿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尚傲雪心虚的退到了一旁,默默站着,不敢抬头,不敢搭话。
方氏将事情再重复了一边,然后说:“老爷,既然欣儿已去,我们还是早点将她下葬吧!”
尚光贤深深地望了一眼棺材,是啊,已经去了还能怎么办,即便他有千军万马,也不能将欣儿拉回来了。他无力的回答道:“都有你来决定吧!”然后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方氏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见她高呼一声,“来人,封棺!”
两个下人快速的拿来钉子和锤子,准备封上棺材。两个家丁利索的将棺材盖子合上,然后钉上钉子。然而,棺材刚封了一半,里面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吓得两个家丁丢了锤子逃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