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她在身边的时候你不觉得多了些什么;当她真正离你远去看不见踪迹的时候,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怕的是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沉淀,是一种慢性毒药,戒不掉,只能让其慢慢腐蚀,最后烂在心里。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想她,这个是没有答案的答案,虽然我不断否认这个事实。
霓儿跟了我这么些年,刚开始我觉得委屈她,想给她幸福,一个完整的家,还有对我父亲的挑衅。现在,我做到了,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金钱和地位,裳雪再也不是我两之间的障碍了。我和霓儿订婚了,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完成了,人们往往会记住美丽的事物,而忘了先前不愉快的事情。订婚很顺利,不知道是不是有妄想症,在交接戒指的那一霎我恍惚听到裳雪的声音,我向台下扫视了一遍,哪里有她的影子,我自嘲自己,神经紧张了。
订婚后,我和往常一样的作息,霓儿和我相处很愉快,但渐渐问题出来了,当然,问题的出现主要还是在我这边。我渐渐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看着窗外莫名其妙笑了,我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个女孩总是偷望着我,自以为很聪明,其实我都知道她就在那里,这个女孩就是裳雪。我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姑娘呢。当父亲第一次介绍这是我妹妹的时候,我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听到她呼唤我哥哥,我是是厌恶的,当父亲用着和我一样慈爱的目光看着她时,甚至多了一层我所不了解的目光,我承认我心里是嫉妒的,这个女孩凭什么能讨父亲的欢喜,为此我做了很多故意整她的事。
我故意把她的作业偷走,第二天她没有作业被老师罚站,我是窃喜的。爸妈不在家,我故意不给她留饭,她空着肚子却不敢问我要吃的,我是得意的。她拖着地板,我故意把地板弄湿,让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我是欢喜的……
欺负她次数多了,可她依然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响,再迟钝的人也该有反应,这让我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后来觉得没意思,直接把她当空气就任由她去了,不在折腾。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总是在无人的时候躲到墙角,不知道在搞什么,我也不想深究。读初中开始问题来了,爸妈的事业有些起色,经常要去外地出差,留下我们两个人。我们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我不愿和她走在一起,我自个儿去饭店打包回来吃,她我管不着。
有一次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我疼得翻来覆去,肚子都拉脱水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里泛着水汽,慌张拨打着120,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她是鲜活的人。她抱着我,瘦瘦小小的,我感觉到依靠,我没有精力去嘲笑她,刚刚发育不足一米五的身高竟然把我一米七五的个头硬是弄上了沙发,现在想来真的很不可思议。第二天母亲赶了回来,二话不说给了她响亮亮的一巴掌,我是震惊的,我深知那一巴掌该有多疼。她的脸肿了半天高,顶了四五天的模样去上课,每天给我抄笔记,我开始注意到这个女孩,不过依然没有主动和她说话。
霓儿有次试探性问我结婚以后要生一个像我一样英俊的小子,天天看着都幸福,我知道她开始不安了,因为我迟迟不提结婚的事,甚至有意逃避,我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怕揭开后所有人都下不来台,这比杀了我还可怕。我是懦弱的,却偏偏不敢承认。母亲在一旁干着急,她是想抱孙子的,每每在我的耳旁催促着我快些定下日子,父亲则是沉默不语,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我们这一出出的小丑,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