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将俘虏嘴巴里的破布掏了出来,对着他的腿弯儿踹了一脚,那人便直挺挺的跪在了林老大面前。
郑培几次想上前看看被抓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张叔,但他都被中年人推了回去。不过好在这个人的背影和张叔有很大区别,郑培这才稍稍放了心。
“我跟你们说!”跪在地上的俘虏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是犯罪,是要受法律严惩的。而且你们还敢私自监禁警察,想你们这种团伙犯罪是要从重处罚的!”
郑培一听这个声音,又气又好笑。
“林老大!”郑培喊道,“这个是我的同学,是过来找我玩的。”
林老大对着中年人摆摆手,示意放郑培上前来。
“你说是你同学,证明给我看看。”林老大说道。
郑培走到葛金锭身边,扶起他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半是埋怨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不让你来你不听,这下吃苦头了吧。”
葛金锭估计是被打惨了,没有还嘴。他没好气的说道:“看在我妈面条的份儿上,你赶紧给我解开,勒死我了。”
郑培正要伸手解开捆绑葛金锭的绳索,却被走过来的尤老大拦了下来。
“念你是新人,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尤老大冷笑着说道,“但从今以后你得知道,干什么事情都是要有规矩的。”
郑培皱着眉头赶紧说道:“他真的是我同学,他只是来找我玩的,没有别的想法。”
尤老大泛着青绿色微光的手猛的一掌打在葛金锭肩头上,葛金锭吃力向后一倒,噗的就喷出一口血来!
“你干什么!”郑培对着尤老大吼道,赶紧将葛金锭扶了起来,擦去了他嘴边的鲜血。“你们这是什么破规矩!难道连朋友亲戚都不能有吗?”郑培恨恨的看着林老大,但林老大似乎是认同尤老大的做法,并没有吭声。
尤老大幽幽的说道:“以后执行命令期间,不许接触外界的人,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亲戚都不行。如果你敢把人带进宿营领地,那么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朋友亲戚,一律格杀勿论!”说罢尤老大手上微光再起,目光已经盯上了郑培的肩头。
“唉,尤老大,小孩子不懂事,念他是新人初犯,教训一下就行了。”林老大走了过来,将尤老大泛着微光的手硬生生的按下,说道:“目前人手不够,暂且记下这一掌。等事情办完之后再做处理吧。”
“法不行则威不立。你要是就这么放他过去,以后其他的兄弟你怎么管啊?”尤老大身子向前一挺,执意要打出这一掌。
林老大也没拦着,只是轻轻的说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不先问问叶方主的意思吗?”
尤老大心中一惊,泛着微光的手僵在了半空。
林老大见势立即对郑培骂道:“还不快滚!下次再犯,我亲自打死你们两个!”
郑培将葛金锭搀扶起来,恨恨的看着尤老大,走出了门。他听到尤老大似乎在高声和林老大争执着什么,但他已无心去管,赶紧将葛金锭搀扶到了对门的公司里,捡了一个干净的墙角,让葛金锭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小雨见郑培突然带了一个人进来,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方面感到这个人和郑培的关系不一般,便赶紧凑了过来,关心的问道:“他是谁呀?他怎么啦?”
郑培无奈的说道:“他是我的好朋友,被尤老大给打了一掌。”
小雨看到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葛金锭的额头渗落,以她的经验来看,这一掌肯定有蹊跷。
“打哪了?让我看看。”小雨急切的问道。
郑培看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葛金锭,心中焦急。他赶紧将葛金锭的T恤衫拔掉,露出了青紫色的肩头。
“哼,就知道他们会暗算人。”小雨不忿的说道。
郑培看着葛金锭肩头隐约可见的青紫色掌印,赶紧问道:“尤老大怎么暗算他了?”
小雨鄙夷的说道:“我们冥针的毒只是用在刀刃和吹针上,可云巴教的那些老头子,他们的毒是用在了手上和心上。你的朋友挨的这一掌虽然没有多么大的力道,可是却中了他用修为附炼在手上的毒物。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啊?”郑培心里一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样命归西天了。但他看到小雨嘴边挂着隐隐的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便立即站起来,诚恳的问道:“小雨,你有办法对不对?”
小雨将身子一转,背对着郑培,嘟着嘴巴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嘛。”
郑培的双手温柔的搭住小雨肩膀,将她慢慢的转向自己,说道:“小雨,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救救他,算我求你了。”
小雨看着郑培认真的样子,调皮的一笑,问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是你的什么呀?”
郑培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我更好的朋友。”
小雨似乎很喜欢捉弄郑培,便继续笑着问道:“更好?能好到哪种程度呢?”
“女……女……”郑培想说的那个词就在他的嘴里,但他就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哎呀,什么女朋友啊!你就是他媳妇儿!”葛金锭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这里要交命啦,你们俩就别肉麻啦,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我这都快疼死了。”
小雨开心的一笑,看着葛金锭腰上略略突起的“游泳圈”,蹲下身子问道:“唉,胖子呀,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呀?是麻呀?还是冷呀?”
“胖?”葛金锭身子一挣,本来要和小雨好好争论一下这个形容词,但他却因为伤处的疼痛,无奈的又躺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说道:“麻的厉害。”
小雨用纤细的食指在葛金锭的肩头戳戳点点,好像是在菜市场里买猪肉,说道:“现在麻到哪里啦?是这里呢?还是这里呀?”
葛金锭顿感自己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米八五的大个儿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这么调戏,气的他直翻白眼。
郑培也蹲下身子焦急的问道:“你倒是赶紧说啊,你麻到哪了?”
葛金锭看到郑培这小子竟然夫妻档合伙调戏自己,便没好气的说道:“都快麻到屁股啦!等会儿我大小便失禁,把晚上吃的四碗面条都拉出来,臭死你们!”
郑培没好气的说道:“葛金锭,你再这么拖一会,你自己的小命可就这么交代了。”
葛金锭白眼一翻,说道:“死就死了呗,烂命一条,哪像人家那样,左一个媳妇儿右一个媳妇儿的。”
小雨脸色一冷,把刚从兜里掏出来的一个小瓶子又放了回去,问道:“胖子,你刚才说的是谁呀?”
郑培尴尬的慢慢站了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小雨,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垂下了冰凌。
葛金锭也猛然醒悟,觉得现在就是在用生命开玩笑,便赶紧讨好着说道:“我说的是我一个没良心的侄子。小东西人不大点,在学校里骗了一个小姑娘,成天还在外面混着小女孩。我这就是由衷的感叹一下,觉得我这风流倜傥的相貌还找不到对象,真是老天没眼啊。”
郑培偷偷的白了葛金锭一眼。
小雨看到葛金锭眼睛一翻一翻的,觉得还是人命要紧,便不再开玩笑,将小瓶子掏出来,倒出一粒黄色的小药粒,放进葛金锭的嘴巴里。
“好好的嚼碎哟,用口水化开,一点一点的咽下去,一个小时就应该好了。”小雨仔细的说道。
葛金锭觉得这小药粒是救命法宝,赶紧按照小雨的指导一口咬碎,用牙齿细细的研磨,用口水慢慢的吞服。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从兴奋依次变成了惊讶、痛苦、纠结、空虚。他的两条粗眉毛在眉心纠缠的就像一个被猫玩过的毛线球,五官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粗暴的捏在了一起。
郑培纳闷儿的问道:“葛金锭,你怎么啦?”
葛金锭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眼泪从他的眼角潸然落下,他看着郑培,幽幽的说道:“郑培啊,我要是死了,我一定变成厉鬼找你们俩算账的。”
“怎么啦?”郑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葛金锭到底是什么意思。
葛金锭的眼泪宛如一泓清泉在脸上流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你们气我不说,还捉弄我,给我吃这么苦的东西。”
小雨生气的说道:“哎,胖子,这个药解毒可是很厉害的,一般人我都不舍得给他吃的。”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郑培赶紧跟上去哄着小雨,感谢她出手救了自己的朋友一命。
小雨伸手在郑培胳膊上狠命掐住,生气的问道:“说,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
郑培疼的厉害,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啊。你要相信我啊。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小雨见郑培说的诚恳,掐着他的手便渐渐的松开了。她的大眼睛中泪光闪闪,说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许骗我呀!”
郑培温柔的将小雨抱在怀中,说道:“你放心,我不骗你。”
郑培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杨妮。但他觉得他对小雨的感情远比他对杨妮的感情要真实,而杨妮也许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而已吧。他轻抚着小雨的头发,觉得自己从未能这么自然而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他觉得小雨才是那个他真正爱着的人。
“小雨。”郑培轻轻的捧起小雨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小雨仰视着郑培,这么近的距离,她都可以感受到彼此因为紧张而急促呼出的气流。她的脸颊绯红,内心的情感犹如翻江倒海,她预感告诉她,郑培马上就要说出那三个字了。
两个人的脸在无限的接近,接近.......
“小雨……”
“嗯。”
“我爱……”
噗呜呜呜!
葛金锭放了一个声调高低起伏而幽长的屁,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抱在一起,表情复杂的两人,感叹到:“哎呀,下身终于有感觉啦。这屁憋的我,放出来真是爽啊。姑娘,你的药真是管用,但就是苦了点儿,下次放点而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