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男人你看不出来?还是,你想验证一下?”瑞大世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虐待女性或是怎样,只是坦然地调戏,说的及其顺口。
其实原本田傀说到最后语气是略带悲伤的,情绪也低沉,不似做戏诉苦,结果却被瑞大世子一句流氓的话语瞬间打散。
眼看话题再次被引上歧途的田傀已经彻底拜倒了。
她算是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口头上是不会让别人占到便宜的,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纨绔吗?还是他把所有的才智都用来插科打诨?
田姑娘瞪着瑞流氓,夹起一块豆腐,咬的咯蹦咯蹦直响,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啃骨头。
瑞大世子装作没看到她的怒瞪,摇着折扇欢喜开口了。
“呵呵,看来今天的豆腐挺酥脆啊,嚼起来的声音听着也很悦耳,柳姑娘吃的很欢快嘛,这样就好了,也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心思,也算是宾主尽欢了,那下面我们谈谈关于酬劳的事情?”
“是啊,这顿早饭真是丰盛,还唯恐我积食,做的都是好消化的,尤其这碗粥,让人看了就不会再有食欲,真是居家必备防积食良方啊。谁说瑞大世子纨绔无知不学无术不懂人情不知羞耻,哦不对,是不拘小节的,您明明就是这么体贴入微嘛。”田傀脸上挂着不能再假的笑意讽刺道。
瑞凌却仍然笑得开怀,“那是,世人有眼无珠,不识真人,还是姑娘有眼光啊,几面之缘便看透了本世子的善良本质,不错不错”
他无耻且大方地接受了夸奖,仿佛并未听出画外之音,手中是万年不离的折扇,扇面上的仕女图似都生动了起来。
田傀忍着嘴角要抽搐的冲动,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世子既然如此善良伟大,情操高尚,那还请归还本姑娘的玉佩可好?虽不值钱,我也不甚在乎,可也是随身之物,瑞大世子既如此深明大义,怎可巧取豪夺,对吧?”
“当然,若是世子您实在喜欢我又缺乏魅力无人问津只得靠睹物思人,那……我也确实无话可说了。”
她深知有些东西你表现的越是在意别人越是拿它掣肘你,所以故作轻松,不甚在意。要知道那玉佩不止是母亲遗物,还……
手心微汗,自认为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是个正常人,不,就算不正常,也该归还于她。
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眼前这人不停地插科打诨,掌控话题,所以她不敢断定这招是否有用。
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天下皆知的纨绔面前她并不轻松。
“啊,你说那个玉佩啊,我确实见了,那天取下来发现染血了,我就拿去观摩了一下,玉还是挺好的,就是连个花纹都不雕刻,丑死了,我才懒得留。”瑞凌欠扁地数落着人家的玉。
听到这话,田傀悬着的心放到地上了。
一是他承认了自己拿了,其实完全可以偷看之后送回去,她不会发觉,然而没有,他看起来坦荡荡的,看起来并无异常;二是因为东西可以拿回,好像这人也没发现什么,总体来说是好事。
呵,她自嘲一笑,受了一次伤竟然有点草木皆兵了。
然后她并没有高兴太久,瑞大世子又发话了。
“那个,我们这么大一笔帐在,这玉佩我留着做个见证吧,等你改日结账之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毕竟亲兄弟明算账不是?”
田傀暗骂这人阴损,知道她没有带钱,便如此威胁,果真打的好算盘,这随意坑人得活计跟谁学的?
以后那四个老家伙再说她阴损她一定跟他们急,哼,明明眼前这位才是真的缺德。
当然,田姑娘并不知道关于算账瑞大世子是从她那里出师的,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
沉吟了一下,她做了一个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嗯,就是这样。
“哈哈哈,本来想着吃完饭要走的,突然觉得其实您这里待遇还不错,想我堂堂弱女子,独自行走于险恶江湖,还有人渣欺负,又受了伤,瑞大世子如此仗义,不如留我养伤吧,等离开之****必然把欠款结清,你若想保管玉佩便先帮人家保管好了。”田傀说罢还抛了一个媚眼。
瑞凌看着这副情景,想起那****轻挽他手臂,真的是轻,几乎并无触碰,立于大街之上,她狡黠的笑,以及让人浑身恶寒的媚眼。
嗯,当街打人的弱女子,武功高强的弱女子,让人动用莲花镖的弱女子,好弱。瑞大世子心里腹诽。
“既然你如此可怜,那便留下养伤吧,唉,谁让我这么善良呢。但是,那样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不对?帮我一个小忙,可以抵债,一万两,如何?”
瑞凌略微思索过后便同意了,眼睛里闪着光芒,讲条件。
田傀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这样答应了,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哎,难道真是纨绔无知?心里隐隐不安,不知该喜还是悲。
“哦?何事?无所不能的、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瑞大世子都做不了的事,我一介弱女子可不敢托大,我玉佩暂时寄存,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