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凌无数次当街谩骂萧勇那个混蛋总是偷窥他,声称肯定是萧勇对自己爱而不得的缘故。
这话引来无数遐想和议论纷纷,令正直的萧勇欲哭无泪,越发跟瑞凌这个纨绔誓不两立。
“老萧,本世子来了,来壶好茶,一间上房。”瑞凌站在了京卫衙门门口,整了整丝毫没有褶皱的衣服,理了理压根无半丝凌乱的墨发,貌似心情愉悦地喊道。
“世子请喝茶”,豪爽的声音传来,一杯水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瑞凌急急后退,然后,“啪”,精致的青瓷杯四分五裂,碎片尽数落在原先瑞凌所站之地。
杯子砸的突然,平日里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瑞大世子躲的也分外灵活,明显这样的对战已上演了无数次。
“哦,抱歉,手抖,不小心用力过猛了,在下习武之人,不若世子那般娇弱,要不要再来一杯。”萧勇一点也不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本世子虽不是莽夫但也能理解力大如牛弄巧成拙的感受,毕竟我一直这么善解人意,别自卑哈,小爷不会因此嫌弃你的。”大度且善解人意的瑞凌满脸嫌弃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嫌弃。
第N次互阴对决又以萧勇失败而告终,换来之后一月在面圣之时频频告发瑞凌恶行,事实上告发行动也从未停止过。
皇帝一次次一笑而过,说瑞凌还小,对他的纨绔不予追究也不要求瑞王管制,萧勇却一直锲而不舍,两人已成为公认的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他们两个,对方喜欢的必然去毁坏,对方赞扬的一定要贬低,对方同意的势必去反对,对于此局面,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谁忧谁喜暂且不说,因为有人办大事回来了。
刚刚被突然往马车窗外忘了一眼便突然抽风的瑞凌一个眼风支使出去的瑞林悄悄自家主子旁边,挤眉弄眼,神情猥琐面目扭曲。
一本正经的萧勇从来都看不惯这样的形象,再加上又吃瘪,也便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冷哼一声。
“进门右拐第二间,带进去。随从安置好你家主子就请回吧,好走不送。”
瑞凌嘟囔道,早知道不放丰亭丰冷鸽子,一个火盆对一对冰块,真是最合适不过,哎。边嘀咕便径直朝里面走去,轻车熟路,一看便知是常客。
瑞凌狗腿地跟着,支使衙门的人去运行李,自己则和瑞凌说说笑笑,字眼里隐约有姑娘、银子、书生、小巷之类的。
那些侍从暗自腹诽,呵,果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来坐牢还不忘姑娘。
只是一瞬,一个香艳的活色生香的有关世子的风流韵事便已脑补成功,呵呵呵,那些侍从露出的笑足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另一边,丝毫没有走露风声觉悟的主仆继续咬耳朵,“哦?是这样么?”
“又是怀璧其罪,果真如此通透?呵呵,有意思。”
一旁的瑞林差点惊掉下巴,世子可从来都觉得有才之人舍我其谁,现在竟然夸奖起人来了,难得变得这么谦虚,不容易啊不容易,自己果然教导有方。
“有机会定要讨教一次。”话里带着丝丝阴风却也同样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瑞林不禁缩了缩脖子,心里腹诽,谁说世子变谦虚了,来让我打一巴掌清醒一下。讨教?调教还差不多,瑞家世子,谁遇上谁倒霉。
不过这次嘛,他倒是听瑞羽提过这档子事。谁占便宜还真是说不定,世子,常在河边走,祝您快湿鞋啊!
人多力量大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在瑞林大护卫支使下,一堆大老爷们做起丫鬟的活计倒也不慢,不到一刻钟就把牢房安排妥当。
其实说是牢房也不尽然,毕竟关的都是官二代们,过于严苛也不现实,所以并不似一般的牢房阴暗湿潮空间狭小蟑螂虫子遍地跑,相对来说宽敞且干净,比起一些小客栈看起来还要好一些。
刚才空荡荡的牢房此时已占据的满满当当。
浅紫色的纱帐迎风飘摇,浅粉色的被褥花枝招展,浅绿色的屏风亭亭玉立,浅黄色的衣柜风姿飒爽,加之浅蓝色的瑞大世子精致无双,清冷的牢房似乎都热闹许多。
只是从审美角度来说,确实有点惨绝人寰,各种鲜艳的撞色惨不忍睹,女子闺房也未必会这般花哨。
见惯了这副做派的衙门侍从们已经无力吐槽这人的眼光了。
但是对于宝物仍旧第无数次咋舌,紫罗烟纱啊!金丝云锦啊!翡翠屏风啊!哪个都是世间奇宝!
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就被这个小纨绔随意拿来糟蹋,罪孽啊罪孽。
特别是金丝云锦,据说是用极北之地雪山之上千年冰蚕之丝辅以金线所织,传言中水火不侵,刀枪难入,贴身自暖,冬暖夏凉。
至于是不是那么神奇,无人得知。
但是对于神秘的东西大家都宁可信其有,所以嫉妒之心更盛,少不得要把原因归于瑞凌天资愚钝不学无术,习武多年仍只是花拳绣腿无半分长进,皇上可怜他无自保之力才把每年北陵进贡的几匹金丝云锦全数转送于他。
恩,对的,就是这样,我们不能跟一个废柴比较。
这样一想大家也就不平衡了,嫉妒化了鄙视,散去。
只余瑞丰瑞凌二人处理剩下的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