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进,今天您就体谅一下属下不要逃了,王爷看起来动了真格,我兄弟俩还想多为王府效力几年呢,您就成全了属下吧。”
“哎呀好叔叔,我是那种不老实的人嘛?怎么会逃跑让你们为难呢?上次是意外,上上次是凑巧,上上次是不小心,额……”
“不过,您这次得帮我个忙,告诉瑞林,等他挨完了板子立刻去安顿好那几个姑娘,少一个我明天就在他伤口上撒一把辣椒粉!还有,准备好明天的衣物,若他敢因伤推辞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别拒绝,要不然我这次又不小心凑巧那啥的话你们继续效力的心愿可就……”
丰亭丰冷忍住嘴角要抽搐的冲动,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难得这两位面对这种无聊又无耻的要求还能一本正经的答应并且当真去照做。不得不说,瑞凌还是很佩服父亲调教出来的人。
“世子请进祠堂,属下给您守门”。丰亭已经去办瑞凌交代的事情,留下的丰冷客气却不容推辞地说道。
瑞凌独自走进祠堂里,在人们印象中本该昏暗而阴森的祠堂却沐浴在一片白光之中,一颗颗价值连城的拳头般大的夜明珠只用来照明,一般人看到必要惊叹,可惜除了瑞王府嫡系子女无人有此眼福。这一点并不像京中其他贵族,瑞王府所谓祠官只是幌子而已,这里唯有嫡系一脉可进。
瑞凌并不循规蹈矩地往前走,步幅时快时慢,步子时大时小,甚至于上蹿下跳,****右倒,让人看到必要叹一声滑稽。
当然,瑞大世子是不会觉得异常的,他一直认为怎样的动作自己做起来都是风流倜傥的。
轻车熟路地走到祖宗牌位前,瑞凌一改往日散漫嬉笑的模样,站在牌位前深深一躬,闭上双眼默念一阵,又拿袖子擦拭一下牌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行完一系列礼节,瑞凌在蒲团上坐下,对着祖宗牌位长叹,老祖宗,这样的日子何日是尽头!
眼神透过牌位看向远方,那里有小小孩子做事小心翼翼希望得到父母夸奖却得冷眼相待,有小男孩满心欢喜看到蛋糕却被告知父母有事不能相陪,有男孩看着妹妹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自己却只能独自一人守一室凄凉。
到得后来,他不再争取那份奢侈的爱,不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试图让父母回心转意,他可以两天两夜不停地关注一个军事论坛,可以因为一个政客的言行多番揣测寻找真相,可以为了一个实验省吃俭用买设备,可以为了一张素描一天不眠不休,可以为了一个曲谱弹琴到手伤,可以……
他在自己的天地里把一切感兴趣的东西学的精通,从知识到技能,从才艺到实力,因为他深知只有自己掌握的才真正属于自己,若这世上连亲人都无法依靠,能信赖的怕是只有自己吧?
努力做到一切不再是为了父母一展笑颜,知识技能才艺样样拔尖也不再是为了爸妈刮目相待,只是因为这些让他不再孤独。
充实的时光里日子总是飞快,痛苦也能淡忘,冷漠不再成伤,二十年弹指一挥便从指缝溜走,唯一不能释怀的便是潜心信佛心地善良的父母可以可怜一条流浪猫可以同情路人甲为什么独独吝啬于给自己一份爱。
许是上天看他20年岁月里受了太多委屈和凄苦,终于,20岁生日那天跟父母大吵一架之后的他在大雨之夜一路奔走,不知何时累极晕倒,再睁眼已是幼儿之身。
这让他措手不及,却又不得不被迫接受,是了,他大概是穿越了,像无数小说和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男主或者女主牛叉闪闪地降临,或是朝堂上翻手乾坤,或是江湖上一呼百应,抑或是倾覆了天下得到了娇花,再不济也在内宅后宫风生水起。然而,传说与现实的分割线在此
——
他没有金光闪闪的出场,也不曾惊天动地到来,却在接下来的二十年只能姿态张扬地做着不是自己的自己。
那日,来不及哭泣,更来不及考虑许多便沉沉睡去,没有注意到婴儿生来不哭别人以怎样的目光来看待,甚至不曾看一下此生的生身父母是否会如之前冷漠。
“夫人,你看我们凌儿长得多像你,看起来聪慧可爱,可惜了,他来的不是时候,皇上最近不知因何事整日里脸色阴霾,前几天还问谁家有新生儿,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凌儿的生讯都不敢上报,再过段日子吧,连同请立世子的折子一同递上。那批接生的人全都要打发到远处,知情者除了心腹也都得处理。”
“王爷,我倒宁愿凌儿生的平凡些,如今……
”我想的也是如此,世间最难得的便是平和安乐,但私心里却还是想孩子能够有能力支撑庞大家业,护佑那些忠心追随瑞家的部下,人呐,真是矛盾。“
”算了,不说这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啊,用生命去好好爱他守护他就是,对不对啊我最可爱的凌儿。“
年轻英俊的男子和美丽温柔的女子看着熟睡的玉雪可爱的孩子,字里行间透出所有父母共同的希冀,不曾注意襁褓中小小幼儿眸子里闪过的感动和一抹坚定。
”王妃请回,属下做不到啊,您就别让属下为难了。“
”王爷的话是命令,我的话就不是话吗?你们可有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